傅老夫人出殡的那天,天空阴沉沉的,细雨连绵不断地洒落下来,仿佛老天也在为这位德高望重的老人哀悼。
京城郊区的公墓里,气氛庄严肃穆,一片沉寂。
傅斯宴身着黑色西装,身姿挺拔如松,他手捧着老夫人的骨灰盒,步伐沉重而缓慢地走在队伍的最前头。
每一步都似乎承载着无尽的悲痛和思念。
紧跟在他身后的,是宋可可。
她美丽的脸庞此刻显得有些苍白憔悴,一双眼眸红肿不堪,显然已经哭过许多次。
她牵着两个年幼的孩子,孩子们紧紧依偎在她身旁,眼神中充满了迷茫。
在他们身后,跟着一支黑压压的庞大队伍。
这些人中有傅家的亲友、家族成员以及各界名流。
大家默默地跟随着,没有人发出一点声音,整个场面安静得让人感到窒息。
当给老夫人送完最后一程灵柩入土之后,队伍开始缓缓地返回山下停靠着车队的地方。
宋可可牵着孩子走到一辆豪华轿车前,准备上车。
傅斯宴快步走上前来,体贴地替她打开了车门。
然而,就在这时,宋可可却抿紧嘴唇,轻声说道:“你坐前面那辆车吧。”
傅斯宴微微一怔,但很快便恢复了平静。
他没有多说一句话,只是轻轻地应了一声:“嗯。”
然后静静地站在一旁,看着宋可可带着孩子登上车。
待宋可可坐稳之后,傅斯宴才轻轻关上了车门,转身朝着另一辆汽车走去。
这一幕被周围的人们看在眼里,心中不禁涌起一阵惊讶。
这个女人究竟是谁?
竟敢如此对待堂堂傅家的掌门人!
众人纷纷交头接耳,暗自揣测着宋可可与傅斯宴之间的关系。
有的猜测她可能是傅家的亲戚,有的则认为她或许是傅斯宴的红颜知己。
但无论如何,这样公然让傅斯宴屈尊就座于其他车辆的举动,实在是令人匪夷所思。
回到市区,车子平稳驶入小区地下停车场。
车子停稳后,傅斯宴从前面那辆车上下来,走到宋可可这边替她打开车门。
平平和安安已经睡着了。
龙津和保镖各抱起一个孩子往电梯走去。
宋可可抬眸看着眼前身材高大的男人:“我就不上去了,我下午的飞机回沪市。”
傅斯宴拽住她的手:“宝宝,你在这里多陪儿子几天行吗?”
他的声音仿佛被砂纸打磨过一般,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疲惫,双眼更是布满了猩红的血丝。
自从老夫人离世之后,这几日来他几乎未曾合上眼睛休息片刻。
宋可可用力挣扎:“你先放开我,再说话。”
傅斯宴松开她,放软语调:“宝宝,奶奶刚去世,平平和安安需要你的陪伴,不管你有多恨我,但不要牵连孩子,好吗?”
面对傅斯宴的哀求,宋可可丝毫没有为之所动。
“我不要。”
说完,便毅然转过身去,准备迈步离开这个令她感到压抑的地方。
傅斯宴一个箭步冲上前去,从背后紧紧地抱住了宋可可。
他高大的身躯将她娇小的身体完全包裹住,仿佛生怕一松手她就会消失不见一般。
傅斯宴微微俯身,将自己的脸颊轻轻地抵在宋可可的头顶上,温柔地说道:“宝宝,别生气好么?”
“奶奶走了,我挺难受的,现在你和儿子是我最重要的人,我们一起好好的过日子好吗?”
“以前是我错了,不够尊重宝宝,对宝宝也不好。”
“是我混蛋,伤害了你,对不起。”
听到傅斯宴的话,宋可可的身体猛地一颤,心中五味杂陈。
曾经那些痛苦的回忆如潮水般涌上心头,让她无法释怀。
宋可可的眼泪却像决堤的洪水一般,怎么也止不住地往下掉落。
那一颗颗晶莹剔透的泪珠顺着她白皙的脸颊滑落,滴落在傅斯宴的手上,仿佛也重重地砸在了他的心上。
她哽咽着说道:“我不需要你的道歉,我只希望从今往后,你不要再出现在我的世界里,不要再打扰我平静的生活。”
傅斯宴抬手轻轻擦拭着她脸上的泪珠:“宝宝,对不起,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
“如果你实在不愿意留在这里,我也不勉强你。”
“我最近有很多事情需要处理。”
“能不能拜托你把儿子带回沪市待一段时间。”
“如果你怕岳父不愿意,我有一套房子在东方明珠附近,你和儿子暂时先住在那边好么?”
“等我处理完手头上的事,我再来接儿子。”
宋可可才不上他的当,这只不过是他的缓兵之计,她要是将孩子带在身边。
他更有机会借口骚扰她。
“我一个未婚女孩带两个孩子在身边像什么样子?”
“我爸爸不会同意。”
“我也不想让我男朋友不高兴。”
闻言,傅斯宴眼神变得阴鸷狠厉。
但说话的声音语调依然温柔:“宝宝,不管怎么样,平平和安安都是我们的孩子,我希望宝宝能慎重考虑一下孩子们的感受好吗?”
宋可可知道他又要拿孩子绑架她。
她用力挣脱他的怀抱:“我说了,我不方便带着孩子在身边。”
“你听不懂人话吗?”
“实在不行,你就给孩子找一个新妈妈,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但那个人,绝对不可能是我。”
“我真的烦你这样,我好不容易才逃离火坑,怎么可能又跳进去。”
“你不要再自欺欺人了,你有病就去治,不要在我面前演戏。”
顿了顿,宋可可接着说道:
“我太了解你了,你伪装不了多久,你的本性就是会暴露。”
“我真的很烦你这样,不要试图拿孩子绑架我,没用。”
“当初我是为了钱才生下孩子,你指望我能对孩子有什么感情呢?”
“离我远点。”
话音未落,宋可可便头也不回地朝着出口飞奔而去。
望着她渐行渐远直至迅速消失在拐角处的背影,男人气得浑身发抖,扬起拳头狠狠地砸在了身旁的墙柱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巨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