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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着。”

陆修元急匆匆地闯进院中,急忙挤到裴芝面前,护住裴芝。

“你们不能动她。”

王婶见着陆修元,气也是不打一处来,“修元,婶子可告诉你,今日之事与你无关,你要是敢拦着,连你一块教训。”

陆修元却张开手臂,死死地拦在裴芝面前。

“柳芽是我的未婚妻,今日我不允许任何人带走她!”

裴芝微微挑眉,未婚妻?

裴芝丢下了晾衣杆,装作腿软的样子,手抓着陆修元的手臂,“修元哥,你总算来了,我害怕死了。”

王婶震惊地看着裴芝,刚刚那个拿着杆子威风凛凛的人是谁?

陆修元安抚裴芝:“你别怕,我会保护你的。”

王婶朝高员外说道:“高员外别管那么多了,陆修元手无缚鸡之力,我们直接抢人便可。”

高员外听闻,点了点头,正打算让手底下的人动手呢。

陆修元却高声道:“我是秀才,如若你们今日谁敢对我动手了,便是死罪。”

高员外看向王婶,“他是秀才?”

王婶虽然不懂其中蹊跷,却也点头,“是啊,不过,他考上秀才,都是好几年前的事了。”

高员外呸了一声,“殴打秀才,你是嫌弃我有几条命?”

朝廷有明文规定,秀才有功名,秀才犯法,连衙役内的衙役都不能处罚秀才,只能上报,等待上级处理。

高员外挥了挥袖子,带着人,灰溜溜地离开了。

高员外一走,王婶哪里还敢跟裴芝叫板?赶忙也灰溜溜地跑走了。

“阿芽,你没事吧?”

裴芝假装凄惨地摇头,“没事,就是有些被吓到了。”

陆修元轻轻拍着裴芝的肩膀,裴芝顺势就扑进陆修元的怀中。

“修元哥,王婶说,我就是个孤女,今日就算是被打死了,也没有人为我申冤。”

裴芝抽泣两声,“这话听着,真让我难受。”

陆修元张开着手,也不敢抱裴芝。

可陆修元听了裴芝的话,眼中也满是心疼的情绪。

毕竟裴芝说的是真话,她是个孤女,身边无人可依。

不像他,至少还有一个老母亲。

“修元哥,今天谢谢你,如若不是你,我还真不知道怎么办了。”

“放心,以后有事,你就喊我。”

裴芝轻轻点头,“就是怕,万一他们趁你出门,强行把我给掳走,等修元哥你回来,一切都为时晚矣。”

陆修元也不可能为了保护裴芝,天天就在家里面守着,不出门了。

别的不提,陆修元还要经常去镇上抄书,还要去药房里拿药,去山上采药。

陆修元每日要做的事情太多了,实在不可能就守着裴芝。

裴芝假意打量着陆修元的神情,用袖子擦着眼泪,“算了,我就这个命。”

裴芝恶狠狠道:“他们下次要是敢再来,我就一头撞死,反正不能让他们如意。”

“阿芽,你嫁给我吧。”

裴芝佯装震惊:“什么?”

陆修元连忙解释:“你别误会我的意思,你先嫁给我,让外人以为,我们是夫妻,但我们不圆房。”

成了婚,不圆房,这不是脱裤子放屁么?

“你嫁给我,这样王婶跟高员外也不能抢秀才的妻子。”

“不圆房,是担忧你以后后悔了,你还有一条退路。”

裴芝心中叹气,陆修元还真是…顽固。

“其实,修元哥,我之前嫁过人,可我父母走后,夫家就把我给休弃了。”

裴芝是想让陆修元知道,她并不是黄花闺女。

所以,圆房不圆房的,真无所谓。

“竟然还有这种事?”

裴芝故作担忧:“修元哥,你不会嫌弃我吧?”

“阿芽,我觉无此想法。”

陆修元满眼心疼:“只是怜惜你之前所遇非人,才经历父母去世,便又被夫家休弃。”

陆修元握紧裴芝的手,“阿芽,你真的很棒,这些事,你一个姑娘家,都扛了过来。”

“但,我们成婚后,一年之内,不圆房。”

裴芝不明白,都这样了,陆修元为何还坚持:“为何?”

“一年后,如若你还是愿意与我过下去,我们便好好过日子,成为真正的夫妻。”

说来说去,陆修元还是给裴芝保留一个可以选择的机会。

裴芝实在拗不过裴芝,更何况,先成婚再说。

等之后,在慢慢拿下陆修元,不是手到擒来的事?

裴芝嫁给了陆修元,陆修元特意去镇上扯了一块红布,给裴芝做嫁衣。

两个人成婚后,把院子给打通了,平日里,陆母还是睡在陆家。

陆修元跟裴芝两个人便睡在裴芝的屋子里,陆修元每天都睡在堂屋,两个人隔着一道墙。

陆修元如此有操守,裴芝还真不好意思太过于主动,怕吓到了陆修元。

两个人日子,就这么过了下来。

陆修元依旧去外面抄书,裴芝照看陆母。

当然,裴芝平日也会去隔壁几个村杀猪,换取钱财跟肉来改善生活。

两个人日子,就这么过了半年,家中竟然存下了一笔钱。

陆修元去采药,裴芝都跟着。

两个人运气也真好,每次都能采到不少药材。

存下的钱,大部分都是药材换来的。

而且,陆母身子也好了许多。

裴芝每日在家,都会带着陆母一起锻炼,并没有让陆母天天待在家中,不让陆母出去。

人不出去,天天憋在屋子里,不见阳光,憋也得憋出病来。

更何况,裴芝做饭也会荤素搭配。

陆母吃得多了,也开始锻炼了,身体自然是好了不少。

晚上吃过饭,陆修元洗过碗后,被母亲拽到一旁。

“修元啊,马上就要两年一度的科举了,你心中可有什么想法?”

“想法?儿子能有什么想法。”陆修元挺满意现在的生活的。

“家中存了点钱,你还年轻,拿着这笔钱,去参加科举吧。”

陆修元立马拒绝道:“不可,家中好不容易存了点钱,怎么能被我花费掉了?”

“你是不是怕阿芽不同意?所以不敢问?”

“儿子,你一旦成功考上了,成为举人,不管是对我也好,对阿芽,都是好事一桩啊。”

陆母握紧了陆修元的手,“你难道不想让阿芽过上好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