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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敏学在裴芝的坟头,唉声叹气地说了不少。

说着说着,裴敏学又哭了出来。

两个妹妹,一个没了。

还有一个,还不如没了呢。

好好发泄了一通后,裴敏学收拾齐整了,又是那个风光霁月的裴家嫡子。

【宿主,可以醒过来了。】

裴芝猛的睁开了双眼,眼前黑漆漆的一片,裴芝伸出手,摸到了一手的珠宝。

估摸着,是裴敏学给她的陪葬品。

裴芝借着朱钗,直接把棺材给拆掉了。

虽然被土砸了一个满脸,但好歹是出来了。

裴芝趴在棺材板上,呼吸有些喘不上来。

没办法,这具身体几天不吃不喝,活生生地躺了好几天。

身体机能肯定下降了不少,裴芝稍作休整,把珠宝搜罗起来。

既然是给她陪葬的,那么她带走了,没什么问题吧?

裴芝又费了不少力气,把自己的坟墓恢复成了原样。

裴芝靠着自己的墓碑坐下,实在是太累了,但心底是开心的。

裴芝抬头看天,从此以后,在这个世界,她就是自由的。

裴芝很喜欢自由的感受。

这就是为什么,裴芝拼命努力,想要快点完成任务的目的。

她想要自由,想要自己做什么,便做什么。

不想听命于系统,也不想为了完成原身的任务,而活着。

一个月后,京城郊外的一个渔村里,裴芝把晒在家门口的咸鱼干给收了起来。

从坟墓里爬出来后,裴芝也曾想过,要走得远远的。

可她一个女子,实属不易。

先不说,一路上不知道有多少山匪。

她当时的身子,也无法让她跑的太远。

拿着用珠钗典当的五十两银子,裴芝便在渔村里,暂时安了家。

裴芝给自己塑造的人设,是父母双亡,到京中来投靠远亲。

结果,远亲也早早离开了京城,她便无处可去了。

裴芝刚刚来到这个村子里,便展现了一把杀猪的本领。

裴芝把自己塑造成一个孤女,样貌又出色。

难免会有些不怀好心的人,想要占裴芝的便宜。

一个无父无母,长得还好看的孤女,欺负了,便欺负了。

只是看着裴芝杀猪的本领,白刀子进,红刀子出,这彪悍的模样,确实吓坏了不少人。

也不再敢有人轻视裴芝,知道这姑娘是有点本事在身上的。

“阿芽,昨日麻烦你,照看我母亲,这是我去镇上买的糕点,你尝一尝。”

说话的人,是裴芝的邻居,陆修元。

陆修元生活在渔村,带着病重的母亲。

陆修元的父亲之前出海打鱼,被淹死了,留下孤儿寡母两个人。

陆修元是个书生,不会打鱼。

只能去帮镇上的书店抄书,换取钱财,来帮母亲治病。

陆修元也是,让裴芝把暂留渔村,改成长留的原因。

是个书生,有文化,有谈吐。

家中贫穷,还有一个病重的母亲拖着陆修元的后腿,赚点钱也都贴补在母亲身上了。

穷的都揭不开锅了,更何况纳妾?

最主要的还是,陆修元不会出海打鱼,不像渔村其余的汉子,晒得乌漆墨黑,还一身的鱼腥味。

裴芝双手接过了糕点,“你等会,我给你拿糕点钱。”

“不用。”陆修元连忙摆手,“本来就是买来感谢你的,哪里能要你的钱?”

裴芝假装不乐意,“都邻里邻居的,这么客气做什么?这钱你不收,糕点我也不要了。”

陆修元犹豫片刻,“不若这样吧,我明天还要去镇上,你帮我继续照料母亲,便抵钱了,可好?”

陆修元的母亲为了供陆修元读书,没日没夜地做绣活。

眼睛也给熬坏了,大白天的,都看不太清。

天色要是暗了点,就相当于是个瞎子了。

之前操劳落下了病根,天天得喝药。

要是没人照看,陆母连饭都吃不上。

裴芝笑眯眯道:“这点小事,就算你不说,我也会答应的。”

裴芝笑着直溜溜地盯着陆修元,让陆修元倒是不好意思的垂下了头。

“你这衣服怎么破了?脱下来我帮你补一补吧。”

听了陆修元的话,裴芝才低下头,发现衣服的裙摆不知道在哪里刮破了。

“那就麻烦你了。”

裴芝也不客气,直接当着陆修元的面,就开始解腰带。

陆修元见状,立马转过身,生怕看到什么不该看的。

裴芝脱下了衣服,踮起脚尖,递到陆修元的手中。

陆修元逃也似的抱着裴芝的衣服,飞快地跑进自家院子里。

裴芝瞧着陆修元这般,没忍住笑出了声。

裴芝回屋,找了一件外袍换上,门就被敲响了。

裴芝以为是陆修元,笑吟吟的打开门。

裴芝脸上的笑容收敛了两分:“王婶子。”

王婶子是村子里的大婶,只可惜,裴芝与对方,处的不太愉快。

王婶子的儿子,在镇上当个捕快。

裴芝才过来时,王婶子的儿子没少过来献殷勤。

王婶子瞧不上裴芝,对裴芝也没个好脸色。

“阿芽,这大白天的,怎么把门给关着呢?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屋里做什么呢。”

裴芝暗自翻了个白眼,“婶子放心,我就算偷汉子,也不偷你儿子。”

裴芝什么脾气,还能让一个村里的妇人给欺负了不成?

“你!”王婶子没想到,柳芽这姑娘,竟然这么不知廉耻。

“阿芽你还真是,口齿伶俐啊。”

“王婶子你有话就直说,家里面也没茶水,我就不倒了。”

裴芝说着,拎着茶壶,给自己倒了杯水。

王婶子维持着假笑,“婶子不是看着你,孤身一人么?便想着给你说门亲。”

“你一个孤女,没人照应着,也不是个事,对不对?”

“婶子你说的很有道理。”裴芝装作理解地点头。

“不知道,婶子给我说的是哪户人家?”

“我们隔壁镇上的高员外,今年才五十,虽然是纳你做妾,但他家有钱着呢。”

裴芝端着一张崇拜脸,真诚道:“哇,那我可要多谢婶子了。”

话音落下,裴芝直接一杯茶水泼到王婶子的脸上了。

她连太子侧妃都不做,这个老东西,让她给一个老头子做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