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浅和煤球在远衡山脉历练,也没有刻意去记下日期,只知道来时尚是夏天,现在天空中已开始飘洒雪花。易浅的芥子空间中已装满了天材地宝,还有许多进了他们的肚子,一人一猫可谓收获满满。
“煤球,此地机缘已尽,反正这里也下雪了,我们不如前往昆山的死之禁区——混沌之地闯一闯吧。”易浅轻撸着煤球的头说道。
“喵!”煤球金绿色的眼眸闪烁,回应一声。
煤球干脆化身坐骑,让易浅坐在它的身上,很快就来到了死亡之谷外。
死亡之谷果真是一片被大自然遗忘的荒芜之地。
狂风如恶魔般的咆哮,永不停歇地肆虐着,裹挟着尖锐的沙砾,肆意抽打在大地上,所到之处,岩石被打磨得千疮百孔,任何敢于暴露在外的生命都会被这无情的风刃瞬间撕裂。
天空仿佛被一块巨大的铅板压住,沉甸甸的,透着令人绝望的灰暗。厚重的云层密不透风,将阳光彻底隔绝,只有在狂风偶尔撕开云层的瞬间,几缕微弱的光线才能艰难地透下来,却丝毫带不来温暖,反而在这阴森的大地上映照出更多的凄凉与死寂。
脚下的土地干裂纵横,像是一张张饥饿的大口,深不见底的裂缝中不时喷出刺鼻的酸涩气体,那气味弥漫在空气中,令人作呕。
远处连绵的山脉呈现皑皑的白色,却有一些裸露出来泛着黑色的巉岩。山腰处缭绕着终年不散的浓雾,时不时传来的低沉轰鸣声,像是某种巨大的怪兽在其中潜伏、游走。
行至混沌之地的入口,一股神秘而强大的力量扑面而来。易浅深吸一口气,握紧降魔杵,率先踏入。
煤球紧跟其后,身上的毛都炸裂开来。
刚一踏入,便是一阵空间扭曲之力,仿佛要将他们的灵魂从躯壳中剥离。易浅只觉头疼欲裂,赶忙运转灵力对抗,她额头上青筋暴起,汗水如雨而下。
煤球也发出痛苦的低吟,身体在原地打着转,它的妖力在这股力量面前显得有些不够看。
就在一人一猫运转灵力对抗着空间扭曲之力时,脚下的地面突然化作了流沙沼泽,易浅感觉身体急速下陷。
她连忙将降魔杵插入地面,试图稳住身形,同时念动咒语召出番天印,番天印悬于头顶,洒下一片金光,阻止流沙的蔓延。
煤球拼命地跳跃,从一块稍硬的地面跳到另一块,它的爪子在慌乱中被划破,鲜血滴落在流沙上,瞬间被吞噬。
好不容易脱离流沙陷阱,眼前却出现了一条宽阔的血河,河边白骨森森,血河中散发着刺鼻的腥味,河中隐隐有无数怨灵在挣扎、咆哮。
易浅知道,一旦踏入血河,必然会遭到怨灵的疯狂攻击。她思索片刻,从怀中取出几张符箓,口中念念有词,然后将符箓抛向血河。
符箓在血河上燃烧起来,暂时驱散了一部分怨灵。
“煤球,走!”煤球跃起,稳稳地落在易浅肩上。易浅施展御空之术,从血河上方飞过。
就在他们即将到达对岸时,一只巨大的血手从血河中伸出,猛地向他们抓来。
易浅转身,将降魔杵全力掷出,降魔杵与血手碰撞在一起,发出一声巨响,血手被击退,但降魔杵也被震回了易浅手中,她的虎口被震裂,鲜血直流。
终于踏上对岸,易浅和煤球都已精疲力竭,感觉前所未有的艰难。
一人一妖踏入混沌之地,此地仿若鸿蒙初辟,混沌之气翻涌不息,浓稠如墨,将一切都笼罩在无尽的朦胧与未知之中。
易浅带着煤球继续前行,转入一个山坳,眼前之景和外面的狂沙乱流已截然不同,映入眼帘的并非想象中的恐怖景象,而是山青水秀,繁花似锦。
远处的景色和在外面看到的已截然不同,白雪覆盖下的山峦起伏,云雾缭绕其间,宛如仙境画卷。
易浅面露惊喜,漫步其中,感受着浓郁的灵气。
“此等地方,竟隐藏着如此生机。”她忍不住喃喃自语。
煤球兴奋地在花丛中穿梭,追逐着那些闪烁的灵蝶。
易浅深知,这看似平静的仙境,定有不为人知的秘密。她握紧降魔杵,小心戒备着四周。
行至深处,忽闻一缕悠扬笛声,宛如天籁,却又似从灵魂深处幽幽传来,蛊惑着人心。
易浅与煤球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好奇与着迷,当下便顺着笛声而去。
易浅定力极强,不为所动,可煤球却有些眼神迷离,渐渐朝着笛声方向走去。
“煤球!”易浅大喝一声,冲过去一把抱住它,运起灵力,在煤球耳边低诵清心咒。
“喵!”片刻之后煤球清醒过来,告诉易浅笛音中渗着强大的妖力,才让自己一时失控。
易浅抱紧煤球,目光警惕地扫视四周,暗自思忖:“这混沌之地,究竟还隐藏着多少危险与秘密?”
易浅深吸一口气,决定继续前行。她知道,只有深入探索,才能揭开这里的秘密。她轻抚着煤球的毛发,安抚它的情绪,然后继续沿着蜿蜒的小径前进。
易浅的直觉告诉她,这股妖力并非偶然出现,而是有意为之。她决定寻找笛声的源头,或许那里就是解开一切谜团的关键。
她们穿过一片片花海,越过小溪,终于来到了一处幽静的山谷。山谷中有一座古老的石亭,亭中坐着一位身着青衣的男子,正吹奏着一支古朴的长笛。
易浅和煤球藏在一块巨石后,观察着这位男子。男子似乎并未察觉到她们的存在,依旧沉醉于自己的音乐之中。
“喵呜!(我们该怎么办?)”煤球低声呜鸣。
易浅沉思片刻,然后坚定地说:“我们得小心接近,看看他到底是谁,又为何在此吹笛。”
她们小心翼翼地接近石亭,易浅时刻准备着应对任何突发状况。
就在她们即将靠近时,男子突然停止了吹奏,缓缓转过身来,目光如炬,直视着易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