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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侯爷终于回来了。”他忙招呼院落收拾碗筷的小厮,“快去给侯爷摆一桌。”

“不用了吴伯,回来时在路上吃过了。”萧彦说:“我就是来看看爹。”

“哦对对对。”吴管家笑着一拍脑门儿,开心地说:“老爷在后院。”

他说完急急忙忙往里面去,乐呵呵的边小跑边喊,“老爷,老爷,侯爷回来了。”

萧彦跟进去,人才过后院的仪门,就见那个老人两边腋下撑着拐杖,立在院子里怔怔的望着门口,欣喜地唤他一声。

“彦儿。”

萧彦脸上惊喜交替,激动地快步走过去,又满脸惊疑之色上下打量,说话都有些结巴。

“爹?你的腿这是……怎么会?”

萧琮笑说:“你爹我,现在终于能站起来了。”

萧彦仍是不敢相信,就像一个梦。

“爹,你的腿不是已经治不好了吗?怎么现在又……您请了哪里的大夫来医治的?怎么从未向儿子说起过?”

萧琮呵呵一笑,还故意卖了个关子,“那位大夫不是一直住在你府上吗?”

萧彦又是一惊,“子卿?是他?”

许是陆子卿这个人于他而言,有着诸多难以言尽且无法割舍的纠葛,再加上过往种种。

他时下一时半会儿无法平复这,犹如天一般大的惊喜所带来的激动,千言万语也难以道尽那份感激之情。

萧彦暗自稳了稳激动,听萧琮说:“为父见到他的第一眼就觉得有似曾相识之感,也不知是因为他也姓陆,还是因为面善的缘故,总觉得和这孩子挺有眼缘。”

萧琮慢慢挪动拐杖,往正堂去。

“他竟能将我这多年的残腿治好,为父也着实震惊,如此年轻,医术造诣便已臻化境,这世间恐也无几人能及啊,当堪称神医。”

萧彦跟着萧琮慢慢进屋,回忆以往时心里便已经开了花,他轻声说。

“他是真的很好,救儿子几经生死,此次去庶州也多亏他,不然,儿子今日便不能回来与爹相见。”

“怎么?”萧琮侧脸看他身上,担忧道:“哪里受伤了?”

萧彦扶他坐下,“没事,已经化解了。”

“一切平安便好。”萧琮说完,又提了别的事。

“对了,正好你在,为父有一事要与你说,今日陛下亲临,除却贺寿外,还与为父商量了一件事。”

“何事?”萧彦问。

“是关于熹宁郡主。”萧琮缓声说。

“自从郡主经过绑架事件后,精神状态不如从前,除了受到惊吓之外,我听太子和皇上的意思,郡主是对你有意,以至于现在茶饭不思,郁郁寡欢。”

他深叹一声,停顿少顷,继续说。

“郡主是你救的,她的清白在与不在你最清楚,晋王爷为人亲和,与民为善,我萧家虽然和他走的不算近,但也不陌生。”

“如今,郡主出现这样的事,日后若是论及婚嫁,别人对她不甚了解,必然不会真心以待,晋王爷仅有一女,他在世时或可护其周全,但百年之后,就怕郡主生活不如意。”

说到此处,萧琮带有顾虑的停住,迟疑一瞬,问:“郡主她……”

“郡主没事。”萧彦知他问的意思,“只是受到惊吓。”

萧琮放心的点点头,继续说。

“既然郡主对你有意,她的清白之身又尚在,你也正值婚配之龄,两家若是联姻,也算天作之合,这也是陛下和太后的意思,太子与你关系密切,他对此事亦是极力赞成,为父现今与你商量,然而你要知道,陛下亲临之意。”

萧彦敛目沉默,心下仿佛有一块大石头压着,怎么也提不上来气,好一会儿,他才稳住情绪开口。

“爹,儿子对郡主没有丝毫情意,这样勉强在一起也会害她一辈子,儿子宁愿终生不娶也不想做这个罪人。”

“就算你们都认为这桩姻缘千般好万般好,可于我而言,它便是痛苦。”

他说着停顿了,像是在思量,也像是在做什么决定,而后偏头轻轻深呼吸。

“我知道,有陛下和太后在,爹很为难,为了不让爹为难,我愿申请戍守边疆。”

萧琮一听,那本就严肃的脸又沉下半分,但没有发怒。

“你若是真因受命远赴边疆驻守,为父无话可说,可若是为了逃避这桩婚事而去,我不同意。”

“前几年你可以托辞年少,要建功立业,为国效力,然而时至今日年岁渐长,也该是成家的时候。”

“前两年你已经推拒过沈太师之女,后面也亦然拒绝,那时候陛下和太后尚且念你年少轻狂,纵容你一次两次,现在你仍要推拒吗?日后又当如何?你能拒绝得了几次?”

他轻叹,“我萧家累世忠君报国,从未有过丝毫懈怠,也正因如此,我萧家才备受皇家的恩宠与眷顾,然而,这君在上臣在下的规矩,自古以来便是不可逾越的鸿沟。

“尽管我们忠心不二,但终究还是要谨守臣子的本分,不能有半分僭越之举,有时候,即使心中有万般想法和建议,也要酌情考量。”

“皇上的意思,你若是介意郡主这件事带来的影响,日后可以再娶,就当是全了她和晋王爷的名声,也了却陛下和太后一桩心事。”

句句不说压迫,却字字是逼迫。

可萧琮说的也没错,君在上臣在下,面上的皇恩荣宠要受,内里的命令也要受。

纵使有千般不愿,万般不肯,终也无法逃过。

萧彦被那股压迫揪得很痛,像是把他撕碎了蹂躏进屋外的冰雪中,变成了一堆支离破碎的血肉,寒冷与疼痛交织着,折磨着,让他真真儿尝到了痛入骨髓的滋味。

他揪着椅子扶手沉默,再沉默,只听到院子外面丫鬟小厮的谈笑声。

良久……

他哑着声音应声,“儿子依了便是。”

那一直排斥婚事的儿子终于松口,萧琮如释重负般展开眉目,同时又安慰他。

“为父知道你不喜欢郡主,现在不喜欢没关系,没准婚后能培养出感情,就算以后也没有感情,那你大可以去寻一个中意之人。”

萧彦没有回答这句话,沉默了一下,轻声问了别的。

“子卿今日来爹这里还没回去,他人呢?”

萧琮“哦”了一声,“他喝醉了,我让人领他在偏院歇息。”

萧彦默默点头,起身说:“夜深了,爹去歇息,我带他回府。”

“等等。”

他没迈开几步,萧琮就叫住他,嘱咐一句。

“陆子卿于我也算有恩,你替我好好答谢,他本来前阵子就说要辞官离京,还是我强留下来,让他参加完今日的寿宴再走,他早就递了请辞的折子,只是太子还没同意,陛下今日还在挽留他。”

“什么?”萧彦脸色骤变,整个人顿时不好了,“他要辞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