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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趣网 > 其他类型 > 驭千机 > 第28章 心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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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篱回了屋,陆苏叶不在院中,想来陆家私下还在寻那丢失的物件。苏篱取下披风,细致地挂在衣架上,又喝了几杯热茶,这才钻进被窝。

屋里暖和了不少,苏篱半躺在床上,紧了紧腋窝下的被子,细细思索,究竟是觉得何处不对。

问题还是落在机关上。

她紧闭双眼,细细回忆,用于筛滤的机关结构该是何样的,再同夜里库房所见细细比对……

一个又一个同筛滤有关的机关在心里头慢慢划过,不是,这个也不是,终于,苏篱找见了个同库房那小木箱里的核心布置几乎一样的。

苏篱在心里将这机关四散开来,竟有如此多部件。

她终于知道问题何在。

库房里卓玄的那个绝唱之作,差了一个关键部件,虽小,却是筛滤成功的关键。若没有那部件,机心的一部分不会启动,便是将血抽了来,也只是原封不动地再输回去。

退一步讲,无论是有意还是无意,那机关都不可能成功运转。卓玄若研究许久,断不会犯如此直白的错。何况他说他先前已经成功了一次,断没有再特意拆开的道理。

如此,卓玄的亲笔信便是假的。不管笔迹是如何处理的,就算真是他亲笔,内里也不是他的真正念头。

再者,星观草的来历也太巧了些。怎的偏偏从未有人发现过的古籍传说,突然出现在偃月城外,还只长了一株,还刚好让卓玄遇上了。

一切都太巧了。

苏篱思前想后,便等天亮后,再去寻卓家的人问问。只是孟修云不让自己轻举妄动,自己向来同卓家的没什么往来,贸然去问,怕是不好。

她逼了自己躺下,需得好好歇息,才有气力行事。

苏篱迷迷糊糊捱到天亮,反倒不知如何是好。若不去寻卓家的,那该寻谁?若是昨夜前,她可能毫不犹豫,就会往孟修云的院子里去。一时间,连天字斋的课舍也不想去了。

她洗了把脸,清醒了些,不可如此任性,意气用事谁也帮不了,课不仅要上,还得好好学。若是什么都不知,只会遭人蒙骗。

她强打着精神,往天字斋课舍去。今日剩下三人到的都早,苏篱本以为大家伙面上多少会有些悲痛之色,没想到陆苏叶他们几人面若无事,该寒暄寒暄,该讨论讨论。便只有最为和善的司徒近,视线扫过卓玄同于春风的位置时,流露出一闪而过的不忍。

也仅仅是一瞬。

苏篱心里泛起嘀咕,这岂不是欲盖弥彰。便是不认识的同窗去世了,也难免唏嘘一二。

孟夫子同孟修云也到了,今日的课业便是点评大家伙昨儿的功课。苏篱的袖箭被沈堪嘲笑了一番,不过孟夫子倒是不吝赞美。孟修云没做多的评价,似是有些回避与苏篱交流。

一上午的课浑浑噩噩便过去了,苏篱见自己的功课没什么问题,心思又回到了卓玄身上。

午膳后,苏篱见日头不盛,在几处园子里多走了走,想散散心。谁料越走越憋屈,竟无一人讨论于春风和卓玄之事,大家的嘴都被捂得极紧。好不容易,她听着两个弟子在路边,似是在议论卓玄,一人刚提到这个名字,另一个人立马瞪了他,让他闭嘴。

她再也忍不下去了,往孟修云的院子快步跑去。她使劲叩门,便是以前,从未如此暴躁过。

门刚拉开一道缝,她便挤了进去。

“大家为何,都如此冷漠。”苏篱看着孟修云的双眸,试图找到哪怕一丝的恻隐之意。

“你的袖箭确实做得不错。”孟修云淡淡道。

“你明知我不是来讲这个的。”苏篱呼了口气,“我理清楚了,卓玄的机关有问题,根本就运转不起来,不存在他信上所述,实验成功。”

“你们若现在去查,一定能发现,少了一个部件。若细细验尸,恐有更多端倪。”

“你们究竟用了什么法子,连卓家也同意了?再换一个弟子进天字斋,还是送他们多少机关?还是如何?”

“星观草就那么巧,就被他发现了?”

……

苏篱如连珠炮般,将心里头的憋闷一齐倒了出来。她胸口起伏喘着气,口干舌燥。

院里一时静谧得很,沙沙风声比不得夜里,却也直往人耳里钻。

“你说完了?”孟修云背过右手,不紧不慢道。

苏篱眉头蹙起:“难道还不够?”

孟修云眨了眨眼:“你说的,很在理。确实是学机关术的好苗子。你所说的细节,我昨日都未曾留意。”

苏篱听他如此,以为有了希望,但听他的语气,又不像是要去彻查:“所以……”

“所以现在闹到孟堂主跟前,让他彻查,整个千机堂翻个底朝天,不一定能查出什么来。等过几日,鹰风派的掌门到了,无法交差。这事再闹大,弄得外头也知道,无法收场。”孟修云不紧不慢,似乎这事同他无关。

苏篱一时语塞,她不是没想过后果,若找不出凶手,该如何收场。可若不查,谁又知不会有隐匿的更大的阴谋?

她看着孟修云,心里不知为何,有些发酸:“那你还会暗中查探吗?”

“查与不查,也不是你该管的。我是说过,需要你掩护一二,但不是让你事事命令我。”孟修云眼神疏离,一下子变得极为陌生,他转过身,背对着苏篱,说出来的话如嘴里含了冰般,“是不是这几日我对你太好了些,你便忘了身份。”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苏篱鼻头一酸,他怎会如此,自己小心翼翼,怎么就落了个没有自知之明。

“是我僭越了。我这就回去好生待着,不敢劳烦孟少门主。”苏篱低着头,眼睛也开始发酸,她攥紧了衣摆,忍着心里头的憋闷,一字一句说完,转身朝院门外跑去。

她只觉得十分难受,但同家人一个个离去,那种麻木与绝望不太一样。

当真是高看自己了?

苏篱回了屋,越想越憋屈,鬼使神差,解了腰间那玉佩,扔到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