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云微笑的看着面前的几个后辈，侃侃而谈的说着璃月港的事情，相比于在琥牢山时的客套，现在的甘雨完全称的上是随意。
不过话虽如此，但是依旧是条理清晰引人入胜的，这就是甘雨数千年在俗世积累下来的能力吧？
不过随着闲聊空也知道了一开始闲云吐槽的那些话，有些夸张了。
甘雨确实不常回来，但是数千年积累下来的次数也是不少的，只能说甘雨是太过在意了，要不然完全可以反应过来的。
“……愚妄显化吗？这倒是符合它的性子。”闲云闻言有些怀念似的说道。
“嗯？此话怎讲啊？”空闻言有些好奇的问道。
“数千年前的璃月大地，在魔神战争之前还有一段平静的岁月。那时的它便已然行走在这片土地……”
——
‘看着那些朝生暮死的凡人，你——会感到悲伤吗？’
‘生老病死，人之常情，有何悲伤？’那是帝君沉稳的回答。
‘那——魔神呢？’
‘魔神不会陨落。’
‘哈哈~磐岩也会有磨损的一日，时间会让一切亘古不易的东西走向消亡，嗯这就是永恒的熵增。’
‘熵增？那是什么？’归终有些好奇的问道，它总是有很多奇奇怪怪的名词。
‘熵啊，混乱程度，所有的孤立的系统都会趋向最混乱的状态，在魔神的视角看众生，朝生暮死，那在提瓦特的视角看魔神，也不过是夏虫罢了。’
‘寿终正寝亦不失为一种最好的结果。’帝君平静的陈述道。
‘那——被杀死呢？’
‘你这是什么意思？’归终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
‘提瓦特并不只有一个魔神，而且魔神也并非最强的，那些强者在某人一时兴起——’
‘你到底想做什么？’
‘我在想什么是我，以及什么是活着，毕竟只有明白了这些才能解决生以及死的问题。’
‘躯体不过是承载灵魂的载体，逻辑意识也只是个人的，或许活着只是与死亡对立，如果所有人都死了，是不是也可以认为所有人都活了？’
‘你这是在发什么疯？’闲云抽了抽嘴，这种话实在是疯的难以直视。
‘当河流改型、山峦重构、万灵更迭——一切都泯然其间，那么他们生死与否，是不是仅在知晓的那个人脑中？’
随着这一句话的出现，我们都陷入了沉默，不知道它为什么会这么说，更不知道它会做什么。
我们在想如果真的发生了这样的情况，我们会怎样……
‘那个时候我应该已经不在了。’帝君坦然的说道，祂是璃月的契约之神，如果万灵更迭的话，不言而喻的是祂已然身陨，如此一来这些自然不用多说。
‘我应该也是一样的。’归终看着帝君轻笑着说道。
‘唉~如果帝君大人都不在了，我们怎么可能幸免？’这是削月筑阳真君的声音。
‘那我给你们加个保险吧，虽然不一定有用……’
‘保险？’
‘让你们的记忆可以留存，怎么样？要试试吗？’
——
“或许这个什么愚妄显化，就是它做的吧。”闲云颇为怀念的说道，那时她们一众仙家……
“原来如此啊，不过归终师傅确实现已复生，倒是多亏了它。”甘雨柔声的说道。
“也许吧，不过它曾经说过，世界上的资源总是有限的，如果逝去的人尽数归来，资源必然不足。”闲云冷静的说道。
“您说的事情也是七星一直关注的，不过据我们目前观测出的情况，大概需要数千普通人人的执念才能显化出一个轮廓，而拥有神之眼的人可以以一当百。”
“像是我们这些半仙甚至有可能仅凭自己的愿望，就可以映射出来，但这些都是简单的幻影，如果想像归终师傅那样真的复生的话，恐怕最起码也需要魔神层次的愿力。”
“而且说不定还需要什么特殊的手段，所以并不会对资源有过多的需求。”甘雨柔声道出了七星的研究。
“如此甚好，唉！像这样精准的情报，真是难以想象这么短的时间就可以得出，看得出来七星做的真不错。”闲云颇为感慨的说道，要知道她那会的凡人组织力度——唉~一言难尽。
“七星要是知道您是这样评价的，恐怕……”
“好了好了，只是私下闲聊罢了。”闲云顿时打断了甘雨的话。
空一边吃一边看着染上红晕的闲云，只能说原来这位仙人还是个傲娇呢。
因为免去了路途的波折，所以这一次的甘雨倒是没有急着返回璃月港，反而是打算留下来多待一会，顺带的看看自己的师妹如今怎么样了。
闲聊的时候师傅也说起了这些，虽说是孤辰劫煞的命格，但是毕竟是凡人之躯，总归融入人世还是要好一些的。
不然要不了多少年，就是奥藏山上一土堆罢了。
“甘雨的妹妹，之前都没有听你提起过呢~”派蒙晃晃悠悠的飞着，那一道盛世太平吃的她有些撑了呢。
“申鹤啊，她性子比较清淡，是一个比我还像仙人的——人类。”甘雨顿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
“诶？人类？她不是仙人吗？”派蒙颇为意外的说道。
“是师傅在一次外出时感受到魔神残渣的动静，前去处理时发现的，当时的她正与其对峙。”甘雨柔和的声音也难掩当时的惊险。
“诶？！那留云借风真君是不是正好出手救出了她？”派蒙忍不住的猜测道。
“不，恰恰相反，应该是哪怕没有师傅，与其对峙的师妹也会获胜，当时她已经将魔神残渣耗到油尽灯枯了。”甘雨难以言喻的说道，她得知这些时也是难以置信的。
“要知道那时她还是一个孩子啊！魔神残渣面前，哪怕是获得神之眼的人，都不能说稳赢。”甘雨感慨着说道。
“嘶！这，这么厉害？！”派蒙瞪大了眼睛道。
“有得必有失，能与魔神残渣对峙的人，命格必然不凡，但是像申鹤的命格——唉，哪怕是仙家也只能用红绳缚魂之法压制，也正因此她的性格也被禁锢了许多。”
“这么多年师妹久居山野、不通俗世，所以一会有什么冒犯，还请不要见怪。”甘雨解释了一通后才说道。
“怎么会呢，旅行者可不是这样的人，哪怕是维克多那样的家伙，我们也不会——好吧我反正是很生气，但是委托我们还是完成了。”派蒙气呼呼的说道，一想起那个在蒙德的至冬商人，她就牙痒痒。
“呃，那就好。”甘雨有些礼貌的笑了笑，不过旅行者一贯的表现还是打消了甘雨的念头。
“那我们现在是要去哪里呢？”空打量着四周问道。
“师妹的闭场所关，沿着这条路一直走到尽头就是了。”甘雨指示了一下柔和的声音顿时响了起来。
“闭关是在修炼什么仙法吗？”派蒙忍不住好奇的问道。
“诶？仙法吗？怎么说也许吧，或许是在绘制符箓。”甘雨闻言愣了一下，不过随后就猜测了一下。
“符箓？是百无禁忌箓？”
“不，百无禁忌箓的效果并不显着，而且那只是一种承接凭证罢了，如果是师妹的话，或许应该是一些常用的符箓吧？”甘雨思量了一下道。
“常用的符箓？”
“嗯，平日里山野之间常有贼人侵扰，师妹会巡视清理这些。”甘雨不急不缓的说着。
“原来如此，这样看来哪怕是仙人也不能清净呢~”派蒙有些无奈的说道。
“也还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