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就只是为了拉我当挡箭牌?”
散兵很显然生气了,不只是因为晚楠拿他当挡箭牌这件事儿,还有晚楠让他假扮男朋友却根本没有同他商量过。
那这样的行为,在别人眼里岂不就直接默认他们是一对了?婉如强行把他们绑在了一起。
他愤怒的原因就是这个,更重要的是,他怀疑晚楠依然没有放弃打他的主意,想通过这种方式强行和他扯上关系。
“对啊,怎么了?”
晚楠此时依然还没有意识到什么问题,虽然让散兵假扮男朋友这件事儿不太对劲,但在她心里他们本就是这种关系,现在也就差相认而已。
所以晚楠觉得无所谓,但可惜散兵并不这么想,他神情严肃,冷冷的看了晚楠一眼。
“我说过,我有爱人,奉劝你不要再打我的主意。”
晚楠嘴角疯狂抽搐,虽然她确实一直在打散兵的主意,散兵此时说的也是事实,但这话怎么听起来那么不爽呢?
“怎么,是我说的还不够明白?”
虽然晚楠知道散兵说的爱人是她,但被这么说还是很生气啊。
“谁打你的主意了?不要那么自恋,阿帽学长。”
晚楠满脸不爽的回应着,她打主意怎么了?
那咋了!自恋狂!
她一直都有打散兵的主意,但这又咋了!散兵不也在打她的主意。
“没有么?那么你这三番几次的行为,是为了什么?还是说,你接近我有什么目的。”
散兵直视着晚楠的眼睛,不知为何,他总感觉这双眼睛他曾对视过无数次,可他与晚楠相识并不久,虽然每次都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但他确实没有与之对视过几次,可是这双眼睛就是给他一种熟悉又陌生的感觉。
晚楠直直的翻了个白眼,她很气!很气!
散兵没认出她就算了,还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她要是真不理他就好玩了!当然这也是不可能的事儿。
只是她想不明白,为什么散兵这次这么迟钝,明明以往每一次,他就算没认出来也会产生怀疑,从而试探,但这次却没有。
始终将她推开,不愿与她接触,按以往来说,他现在不应该产生怀疑试探自己吗?然后有了更多的接触后就能通过习惯认出。
可散兵这一次完全没有这样的行为,为什么呢?
难道仅仅因为她改了个名字吗?
晚楠当然想不通这一点,因为这一次是从根本原因上散兵坚定的认为她不会再回到他身边。
因为在散兵的认知里,他因为想要改变一切,所以更改了世界树,这也导致无人记得他,他存在过的痕迹从历史上被抹除了。
在散兵的想法里,晚楠也理应不记得他,与他不会再有任何交际。
先入为主是根本原因,所以他才不会再去怀疑身边的人是否是她。
“呵呵!我能有什么目地?我只是个学生,我又做不了什么,你又在怀疑什么?更何况,我是学生,你是学院里的导师,我们有接触不是理所当然的事儿吗?”
晚楠低着头,她什么都不能说,只能站在常规的位置回应这件事儿。
“是么?最好如此。”
散兵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因为他不愿与晚楠有过多接触,也更是因为他察觉到了晚楠的想法。
他也深知如果要拒绝一个人,那么最好就是从一开始就不与之接触,让她彻底死心放弃。
不然产生了过多的纠葛,只会令她受到更大的伤害。
直到散兵的身影消失,晚楠才缓缓抬头望着他离去的方向,连她自己都没察觉到,泪水从眼角划过。
说不难过是假的,她也是第一次爱一个人,一次次的被推开也会难过。
她也终于真正的和那时被她推开的散兵感同身受。
那时的他也是如此么?
“笨蛋…笨蛋!这都认不出来…眼神这么不好使就去捐了…”
晚楠察觉到异样下意识抹了把脸,才察觉到脸上的泪水,不由得苦笑了一声,随后将眼泪擦干,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此时珐露珊也终于追上来找到了晚楠,一看晚楠一个,眼睛还红红的,就意识到了不对,心中警铃大作。
“那小子人呢?不是说你们要去约会吗?怎么丢下你一个人在这里?果然是渣男?他往哪个方向走了?前辈带你去找他,收拾他。”
珐露珊可舍不得这么乖的孩子难过,直接把散兵当做了渣男,而毫不知情的散兵就这么被扣上了一顶帽子。
珐露珊注意到晚楠一直望着的方向,猜测到散兵大概是从这个方向离开的,正打算追上去,却被晚楠拉住了。
“珐露珊前辈…谢谢你的好意,但不用了。”
“唉…别难过,还是把心思放学习上吧。”
珐露珊抱住了晚楠轻拍着她的背,做出了一副前辈安慰后生的模样。
晚楠不由的苦笑了一声,跟别人关心的感受确实不错,哪怕她己习惯了孤独,习惯了一个人,还是会感觉这样的温暖令人感动。
她一个人在陌生的世界,没有家人,没有朋友,也没有可以倾诉的人。
她真的…好孤独。
“有什么事情就跟前辈说,不要一个人憋着。”
晚楠没忍住,噗嗤笑了出来,明明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珐露珊应该比她小才对?却自称着前辈,安慰着她,晚楠也不自觉偶尔一次想要倾诉。
“珐露珊前辈… 你会感觉到孤独吗?”
珐露珊这一次沉默了好一会,她想到了很多,那些早已走到生命尽头的亲人。
“…会。”
“为什么?”
晚楠并不知道珐露珊的经历,所以问出了这个问题,而珐露珊或许也是极少数能与晚楠共情的人。
“你知道吗,我曾被困在一个遗迹里很久很久,等我终于解开谜底离开遗迹,才知道已经过去了百年,旧时的亲朋好友也早已消失在时间的长河。”
珐露珊平静的诉说着,她也早已经接受这些过往,晚楠静静的听着,才发现她们的过往何奇相似。
不同的也只是,珐露珊依然在原本的世界,却与自己的亲人永远的告别无法再相见,而她却还有机会回到她原本的世界,依然有机会和家人重逢。
如果按这个角度来看,她又怎么称不上幸运呢?
她们谁都没有再多说,仅此就够了。
“珐露珊前辈…谢谢你。”
“不用谢,如果一定要谢的话,不如到我门下来吧?”
珐露珊可从来都没有打消过这个打算,此时又开始了真诚的邀请,晚楠纯时大惊失色。
“大可不必!多谢珐露珊前辈,我接下来还有课就先走一步了!”
晚楠没有犹豫直接开溜,回到教室才感觉松了口气,而此时提纳里也来了,晚楠默默打开课本。
“今天呢,就不讲课本上的内容了。今天是要说另一件事。本学期期末是需要交一篇论文的,这篇论文需要你亲自去种植一种自己熟悉的植物,平时要记录它每天的变化,观察他的习性,到期末的时候再整理作为论文。”
场下学生顿时一片哀嚎,因为是生论派,所以他们的期末作业论文也自然跟此有关,但学生们绝大多数都是养什么死什么的人,所以这个论文还真不好说…
晚楠闻言倒是无所谓,她对此有经验,观察和记录也不难,倒是不麻烦。
以防万一,她还是决定种自己最为熟悉的蔷薇,不然去找一种新的植物,她未必能了解植物的习性,万一养死了,论文就泡汤了。
(晚楠的以蔷薇为元素的新立绘已经出了,但一直被吞,所以可以来企鹅群里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