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骑马的学子比骑马骑得好的学子多一个。所以向晚舟给他们配了对,除了江澈负责教授江游和朱骉以外,其他的都是进行一对一授课。
为了激发骑马骑得好的学子的激情,他看着江澈他们,“你们都是骑马骑得比较好的学子。正所谓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你们当中有很多人也自负很有才能,今儿个我倒要看看你们是真材实料还是一包草。我给你们一天的时间,如果不会骑马的学子还上不了马背,那你们的骑射我直接不会给你们过关!”
江澈听了,恭敬的回答道:“先生,您放心,就今天,我们保准不会骑马的学子个个都能掌握初步的御马之术!”
向晚舟冷眼看了一眼江澈,“最好说话算话,江澈,这里的教学交给你!”说完,向晚舟就带着会骑马的学子来到一边。
江澈对着剩下的学子朗声道:“咱们现在就开始练习,莫要辜负先生期望。”说着便认真指导起来。
而另一边,向晚舟将骑马熟练的学子带到一片开阔之地。“今日,我教你们些进阶之术。”
向晚舟翻身上马,身姿矫健。她策马奔腾,时而急转,时而勒缰骤停,示范着高超技巧。众学子看得目不暇接,心中满是钦佩。
演示完后,向晚舟说道:“这御马不仅要技术娴熟,更要与马心意相通。”
这时,一匹马忽然受惊狂奔起来,众人惊慌失措。向晚舟却镇定自若,几个箭步冲过去跃上马背并拉住缰绳,狂奔的马跑了几圈,向晚舟俯身抱着马的脖子,轻抚马颈使其平静下来。
她看向众学子:“遇到此情形切不可慌乱,唯有冷静应对才是上乘之道。”
就在此时,江澈那边传来欢呼声,原来所有不会骑马的学子都已成功上马,初步掌握了御马之术。向晚舟微微颔首,露出一丝欣慰之色。
向晚舟翻身下马,看着大家,“我不会拿着书籍给你们授课。这骑马如同水性,只要多练练即可。现在你们两人一对,轮着骑马训练,只要能在规定的范围之内越过这些障碍物,你们就算过关!”向晚舟一边指着马场上的障碍物,一边说道。
众学子看着眼前的障碍物,都惶恐不已。只见赛马道弯曲之路和直路相接,马道上还有一些高低错落的障碍物。不少学子面面相觑,面露难色。
这时,顾理率先牵着马走向起点,他深吸一口气后翻身上马。马似乎也感受到了紧张氛围,蹄子不安地刨着地。他夹紧马腹,驱使马匹缓缓前行。当靠近第一个障碍物时,马突然受惊,长嘶一声高高跃起,顾理险些被甩落。但他死死拽紧缰绳,好不容易稳住身形。其他学子看到此景,更是害怕起来。
向晚舟见状,赶忙过去安抚并传授一些应对技巧。她告诉顾理,骑马关键在于人马合一,要摸清马的脾性……
顾理按照向晚舟所说的方法,轻轻抚摸马鬃,口中轻声呢喃着,似在与马交流。那匹马像是听懂了一般,渐渐安静下来。随后顾理再次尝试跨越障碍,这次马虽仍有些犹豫,但在顾理的引导下,顺利跨过了第一个障碍。
众学子见此,信心大增,纷纷效仿顾理的做法。一时间,马场里马蹄声阵阵,偶尔夹杂着学子们的呼喊声。
向晚舟穿梭于学子之间,不断纠正他们的姿势和动作。随着时间推移,越来越多的学子成功通过了全部障碍。
最后,只剩下少数几个人还在努力。向晚舟走到他们身边,鼓励道:“莫慌,慢慢来,你们行的。”
在向晚舟的鼓励下,又有几个学子鼓起勇气尝试。其中一个较为机灵的学子轻拍马颈,温柔低语几句,那马竟温顺许多,顺利越过了几个障碍。
众人受到鼓舞,纷纷效仿,马场逐渐热闹起来,而一旁的向晚舟微微点头,暗自满意。这几位学子也咬牙坚持,最终都成功完越过了。
向晚舟站在场中央,满意地看着众学子:“你们表现皆不错,现在你们自己按照刚才方法再去训练。记住,一边训练完一边总结经验,”众学子齐声应诺,然后开始按照向晚舟的吩咐训练起来。
向晚舟来到江澈这一边,除了朱骉,其余的学子都可以骑上马背,自己牵着缰绳慢慢前行了!唯有朱骉蹲在地上,如同一座小山,江澈骂也骂不动,拉也拉不动,正急得团团转。
向晚舟见了,走到江澈身边,“孔夫子说过,要因材施教,你这样强硬,只能让他更加害怕。”
江澈听了,看着向晚舟,“嫂子,说得是。可是他也太胆小了,他……”
向晚舟看着江澈,“我来吧!”
江澈听了,只能让向晚舟来教朱骉。
向晚舟走到朱骉身边,蹲下问道:“是不是以前骑马摔过?”
朱骉慢慢抬起头,看着向晚舟,只见向晚舟笑眯眯的看着他。虽然向晚舟脸上有三道伤痕,但是朱骉一点都不觉得害怕。他不好意思的看着向晚舟,“五岁时骑马摔下来,伤得很重。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所以,所以……”
向晚舟站起来,伸出手,看着朱骉,“我来教你如何?”
朱骉看见向晚舟伸出的手,有些的不好意思的说道:“您是先生,又是江大人的妻子,我哪里敢劳烦您的手啊!”朱骉说完,便自己站了起来。
向晚舟笑着说道:“我现在只是你们的先生,你不用那么紧张,来吧,我教你!”
朱骉忐忑不安的来到马匹身边,向晚舟看见朱骉发抖的腿,便说道:“咱们先不骑马了,给我讲讲你骑马的故事可以吗?”
朱骉听了,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向晚舟。向晚舟看着朱骉,“你是不是觉得很意外,我会听你讲过去的故事?”
朱骉点点头,“因为我肥胖的原因,很多人就不喜欢,就是家里的母亲也不喜欢。”
向晚舟听了,拍着朱骉的肩膀,“走吧,给我讲讲!”
向晚舟牵着马,朱骉跟在向晚舟的身旁,讲起了她五岁骑马摔伤的事情……
走到向晚舟拔倒的大树旁,向晚舟看着朱骉,“朱骉,没有人不喜欢自己没有关系,只要自己喜欢自己就行,不要太在意别人的看法。还有,人生最大的敌人就是自己,只要自己战胜了自己,这个世上就再无难事。
朱骉看着向晚舟,“可是我克服不了自己内心的恐惧,怎么办?”
向晚舟转身看着朱骉,“你不应被过去束缚。”
朱骉握紧拳头,“可我总是害怕。”
向晚舟把缰绳递到他手上,“现在这匹马由你来掌控命运。我会护着你,就在你身边,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
朱骉深吸一口气,手搭上缰绳。向晚舟扶着他慢慢靠近马身,轻柔地摸着马鬃毛给他示范。朱骉学着向晚舟的样子,马似乎感受到他的善意,并未乱动。
在向晚舟的鼓励下,朱骉终于鼓起勇气跨上马背。向晚舟紧紧握住缰绳一端,陪着朱骉绕着小圈走。渐渐地,朱骉不再害怕,他驱马走得稍快了些,脸上浮现出自信的笑容。
江澈在一旁看着,不禁佩服向晚舟独特的教导方法。他跑到向晚舟跟前,“嫂子,还是你有办法!”
向晚舟看着江澈,“江澈,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心魔,只要冲出心魔的枷锁,你会发现,自己的世界更大,更宽阔了。人活着,情爱,并不是最重要的。”
江澈知道向晚舟的意思,“嫂子,我知道了!”
向晚舟看了江澈一眼,便来到挂着王一的杆子下,抬头望着王一,“想下来了,就告诉我一声!”
王一狠狠地瞪着向晚舟,“我自幼跟从名师学习骑射之术,我不服你!”
向晚舟听了,施展轻功飞到王一身边,一把将他拉住,然后落在地面。向晚舟平静的看着王一,“既然不服,今日就当场比试,如果我输了,我自己离开。如果你输了,你就得给我规矩一些。”
王一盯着向晚舟,“哼,你一个娘们儿,老子不信你能上天!”
各位正在认真练习骑马的学子听说王一和向晚舟要比试骑射之术,个个都下了马,站在马场外围。
向晚舟和王一同时骑着马,来到马场。向晚舟和王一相对而立,气氛剑拔弩张。向晚舟率先开弓,一箭射出,正中远处靶心红心处,周围顿时响起一阵惊叹声。
王一冷哼一声,他双腿猛夹马腹,骏马飞奔而出,在飞驰间弯弓搭箭,同样射中红心,不过位置比向晚舟的略偏一点。
王一脸色一沉,第二箭他使出全力,箭如流星般朝靶心飞去,竟然将向晚舟之前的箭击飞,稳稳插在靶心。众人哗然,王一得意地看向向晚舟。
向晚舟不为所动,她驱马绕场一周,速度越来越快,而后反手射箭,这一箭竟在空中分裂成三箭,分别射中三个靶心。全场瞬间鸦雀无声,紧接着爆发出热烈掌声。
王一瞪大双眼,满脸难以置信。他恼羞成怒,不顾规则,朝着向晚舟就冲了过来,想趁乱撞倒向晚舟。
向晚舟早有防备,侧身躲过,同时伸手扯住王一的缰绳,用力一拉,王一整个人从马上栽了下来,狼狈地趴在地上。向晚舟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愿赌服输,日后莫要再造次。”
王一满面羞愧,只得低头称是,但是心中不服的火焰却在熊熊燃烧!
不知何时,成王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马场,他看到马背上英姿飒爽的向晚舟,嘴角微微笑着,眼神里全是深情。
宣王远远就看见成王那痴迷的眼神,加上向晚舟是江南人,他顿时就知道了原来自己的弟弟这么多年念着的女子是向晚舟啊。他看着成王,嘴角不觉带着奸笑。
宣王慢慢走到成王身边,扶着成王的肩膀,:“看来这江夫人是遇见刺头了,我们去帮她彻底制服刺头,你说怎么样?”
成王看了一眼宣王,“王兄,你怎么来了!”
“哎呀,这喆山的风景美如画,怎么不叫人迷恋啊!”宣王说完,笑着就向向晚舟走去。
当宣王看着向晚舟脸上三道深深的伤口时,脸上微微一惊,暗自想道:“可惜了,可惜了,即使有华佗在世,这容貌算是毁了!”
向晚舟看着宣王,行了一个礼,“不知宣王驾到,还请王爷恕罪!”
周围的学子听说是宣王爷,赶紧行礼。宣王转身伸手示意大家不要客气,然后看着向晚舟,“那一日在皇宫,江夫人的武功让本王佩服不已,不知今日可否请教一下!”
向晚舟微微欠身,“王爷抬举,民女岂敢与王爷切磋。”宣王却步步紧逼,“江夫人不必过谦,本王只是讨教一二。”
成王见状,走上前来,“王兄,今日是学子们马术课,莫要扰了兴致。”宣王不满地看了眼成王,“本王不过是想与江夫人交流武艺,怎会扰了兴致。”
向晚舟深知躲不过,只好应下,“那民女冒犯了。”
说罢,抽出腰间软鞭。宣王则拔剑出鞘,一场较量即将展开。
宣王率先发起攻击,剑法凌厉,招招指向向晚舟要害。向晚舟灵活躲避,软鞭如灵蛇般缠绕向宣王剑身。宣王手腕一转,摆脱纠缠,直刺向晚舟面门。向晚舟后仰避开,只防守,不进攻。宣王却攻势越发凶猛,逼着向晚舟出招。
向晚舟跟宣王打得热烈时,江澈看到了向晚舟放在一旁的长枪,立马拿起长枪,看着向晚舟,“嫂子,接住!”
向晚舟腾空接过长枪,便与宣王激战起来。既然宣王逼着她出招,她只能如宣王所愿,早日结束比试。
向晚舟手握长枪,气势陡然一变。长枪如龙,每一招都带着凛冽风声,直逼宣王。宣王没想到向晚舟换了兵器之后如此厉害,一时之间有些招架不住。但他毕竟也是经历沙场之人,很快调整状态,剑法变得更为刁钻。
两人你来我往,周围的学子大气都不敢出。突然,向晚舟看准一个破绽,长枪直抵宣王咽喉。
宣王面色一变,以为向晚舟真的要取他性命。然而向晚舟只是轻轻抵住他,收了力道,“王爷,承让了。”宣王尴尬地放下剑,哼了一声,“江夫人果然厉害。”
成王在一旁松了口气,眼里尽是赞许。向晚舟转身面向学子,“今日之事,希望大家明白,无论是骑马还是为人处世,实力固然重要,但也要懂得适可而止。”
学子们纷纷点头。经此一战,向晚舟在他们心中的威望更高了。
江澈兴奋地跑到向晚舟身边,“嫂子,你真是太厉害了!”向晚舟微微一笑,目光扫过众人,今日的课程也算圆满结束了。
在一处茂林旁边,向晚舟和成王相对而立。成王看着向晚舟脸上的伤口,心疼的说道:“龙儿,回到我身边,我去请名医为你医治,你一定可以恢复原来的容貌的!”
向晚舟看着成王,“王爷,我已经跟您讲得明明白白,我们之间绝无可能。再说,我现在已经毁了容,还请王爷高抬贵手放过民女!”
成王眼神坚定,“在我心中,你从未改变。你的勇敢、聪慧,岂是一副皮囊能掩盖的。”
向晚舟别过头,“王爷,莫要再说。我如今已是江预的妻子,此生只想安稳度日。”
成王上前一步,“他能给你的,我都能给,而且只会更多。”
向晚舟退后,警惕地看着他,“王爷身份尊贵,何苦执着于我这个残花败柳之人。”
“龙儿,听闻你受伤,你知道我心里有多疼吗?他江预保护不了你,就让我保护你好吗?”成王说完,便慢慢靠近向晚舟。
向晚舟抬手制止成王靠近,“王爷,您若再这般,休怪我不客气。我既嫁作人妇,便不会再有二心。江预待我真心,我亦视他为一生依靠。”
成王停下脚步,眼中满是痛苦,“难道我们之前的情意,就这样烟消云散?”
向晚舟决然道:“过往种种,早已成为回忆。王爷也该向前看,莫要再执着于不可能之事。”
成王苦笑一声,“好,好一个向晚舟。但本王不会放弃,本王会一直等,等到你回心转意那天。”说罢,成王转身离去,背影透着无尽落寞。
向晚舟望着成王远去的方向,心中五味杂陈。她慢慢回到静观小筑,发现张勇正带着护卫在搭建厨房,山晚和晴空正在旁边指挥。
向晚舟看着眼前的一切,喃喃自语道:“江预,你太能洞察人心了,跟你在一起,好可怕!”
山晚转身拿木头时,发现了向晚舟,高兴的叫着“龙儿”。晴空听了,也转身看向向晚舟。向晚舟也笑起来,跑到山晚和晴空身边。
向晚舟兴奋的看着山晚和晴空,可是山晚和晴空的笑容已经凝固,取而代之的是震惊,是心疼。
向晚舟将自己受伤的过程告诉了山晚她们,她们听了十分愤怒。
向晚舟安慰她们,“事已至此,愤怒并无用处,这容貌毁了也是好事!
山晚和晴空看着向晚舟并没有因为毁容而难过一分,在惋惜的同时,揪紧的心也松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