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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2章 前世的债,今生偿还

陈寅缓缓地从王永府上走了出来,此时夜色已深,万籁俱寂,只有那一轮明月高悬于天际,洒下清冷的光辉。此刻已是半夜时分,陈寅心里想着还是赶紧回府。

他独自一人行走在寂静无人的街道上,脚步声在空旷的街道上回响着。突然,前方出现一道黑影,挡住了他的去路。陈寅心中一惊,连忙停下脚步,警惕地注视着眼前之人,开口问道:“敢问是哪一路英雄?为何深夜在此阻拦在下的去路?”

只见那人影渐渐走近,借着微弱的月光,陈寅发现是一位一袭黑色夜行衣又透着一股冷峻之气蒙面人。还未等陈寅反应过来,只听见那女子冷冷地说道:“取你狗命的牛头马面。”

陈寅一听这声音,便知对方乃是女子之身。他心中不禁有些轻视起来,嘴角微微上扬,轻蔑地笑道:“哟呵,原来是个娘们儿啊!大半夜的不好好在床上陪着男人,跑到这里来拦本大爷的路,难不成是寂寞难耐,想要本大爷陪陪你不成?”说罢,陈寅脸上露出一丝淫邪的笑容。

然而,面对陈寅的轻薄言语,向晚舟并未动怒。她只是平静地冷笑一声,眼神中闪过一丝不屑,说道:“就凭你,也配!”

话音未落,只见她身形一闪,如闪电般疾速冲向陈寅。陈寅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只觉得腰间一轻,原本别在那里的软剑已然被向晚舟抽走。紧接着,向晚舟又如鬼魅一般瞬间退回至原先站立之处,拿着软剑饶有兴致地细细端详起来。整个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如此快如闪电的身手,令陈寅瞠目结舌,心中大骇不已。与此同时,一股寒意从脊梁骨直窜而上,他的手心竟不由自主地渗出一层细密的汗珠。

陈寅深知眼前这位女子绝非等闲之辈,当下强作镇定,瞬间换上了一副谄媚的笑脸,连忙说道:“哎呀呀,女侠果然好身手!想必您是瞧上了我这把剑吧。既然女侠喜欢,那在下就忍痛割爱,将此剑赠予您当作见面礼啦。这天色已晚,咱们还是赶紧各自归家去吧。”说罢,陈寅佯装要转身离去。

然而,他刚迈出一步,向晚舟却如影随形般再次闪现至他身前,手中软剑寒光闪闪,直直地指向陈寅的心口。

她目光犀利地盯着陈寅,娇声喝道:“陈大人,你这把剑,果真是一把好剑,薄如蝉翼,用来抹脖子最好了,人死了,伤口都找不到。听说萧政的狗腿子韩庚就是被一种利器所杀,也是死了,找不到伤口。”

听了向晚舟的话,陈寅强压着跳动的心说道:“女侠,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讲,这韩庚头都被割下来了,伤口不是很明显吗?”

向晚舟看着有些惊恐的陈寅,慢慢说道:“陈大人,我只爱财。这江湖之大,多交一个朋友便能多一条出路。听闻那座金矿可是一座名副其实的黄金屋呢,不知陈大人可否高抬贵手,分给小女子哪怕一丁点儿零头也好啊?”

陈寅闻言,脸色骤然变得阴沉无比,双眼死死地凝视着向晚舟,冷冷地问道:“你究竟是什么人?又是通过何种途径得知金矿之事的?”

向晚舟轻轻一笑,朱唇微启:“陈大人何必管我是什么人,只要知道我也想从那金矿中分一杯羹便是。”

陈寅冷哼一声:“金矿乃朝廷之物,岂是你这小小女子能觊觎的。”

向晚舟把玩着软剑,漫不经心地说:“朝廷?大人莫要唬我,这金矿开采中的猫腻谁人不知,大人独吞恐怕不妥吧。”

陈寅眼神闪烁,暗暗思忖这女子竟知晓得如此清楚,定是有后台之人,不可轻易得罪。于是缓了口气道:“姑娘若是就此离开,今日之事陈某权当没发生。”

向晚舟却向前逼近一步:“陈大人,我既敢来找您,自是不怕威胁。我本是流山流亡的土匪,只为钱财,若得不到好处,只怕那金矿的秘密明日便传遍京城。”

陈寅咬咬牙,权衡利弊后道:“姑娘莫要心急,此事容我再考虑一二,三日后给姑娘答复。”

向晚舟收了剑,笑道:“那小女子三日后自会联络陈寅,希望陈大人莫要食言。”说完,翩然离去,留下陈寅望着她的背影,眉头紧锁。

汪泉悄声藏在暗处,把二人的谈话都尽收耳中,把向晚舟的身手都尽收眼底。

有好几天没有看到楼藏月,向晚舟算着楼藏月的药已快吃完,于是悄悄潜入凤来楼,来到楼藏月的房间。一进屋就发现楼藏月蜷缩在地上,她赶紧把楼藏月抱到床上,拿出十根银针分别插入楼藏月的十指。过了一会儿,楼藏月的手才微微动起来,不过还是昏迷,向晚舟赶紧拿出药给楼藏月服下。

原来,楼藏月是因为连续十几日的起舞而过于劳累,引起旧病复发。她赶紧拿药来吃时,发现药突然不见了。她忍着疼痛想去找林远,奈何病发得极快,还没有来得及出门,就因为疼痛而晕倒在地。幸好向晚舟来得及时,才免了性命之忧。

向晚舟看着昏迷的楼藏月,看着楼藏月脸上残留的泪痕,心里是又疼又气。疼的是楼藏月要经常忍受病痛的折磨,气的是明明手无缚鸡之力偏要逞强自己亲自去报仇。

向晚舟望着慢慢泛白的天边,新的一天又开始了。她突然想起母亲从小就让她刻在心里上的九个字:“苟日新,日日新,又日新。”因为这九个字,从三岁开始,直到母亲去世,她都一直在学习当中。

写字、念书、学琴、学棋、骑马、射箭、习武、女工……那时的她,没有玩乐,没有自由。不见多少日光,只有烛光伴她身旁。

母亲的严苛让她与母亲的关系十分疏离,她十分渴望得到母亲的温情、夸奖、赞美,可是母亲太过于吝啬。

幸好有琳琅出现在她生命之中,照亮了她的心灵。她把自己欠缺的,都给了琳琅。琳琅虽然是孤儿,但是却有了向晚舟全部的爱。而向晚舟有母亲,却没有得到任何温情。其实,向晚舟之于琳琅,恰如母亲之于女儿。说白了,向晚舟是把琳琅当成女儿养,向晚舟把母亲欠她的弥补在了琳琅的身上。

江预一直在向晚舟书房里等着向晚舟回来,可是他盼啊盼,向晚舟没有盼来,却盼来了第一缕晨光。他不想在隐藏他的情绪,一脸怒意的回到自己的院子。

江预刚走进院子,只见琳琅扶着曾行在院中散步,两人如胶似漆。他心里有失落,那个曾经满眼是他的曾行如今眼里只有琳琅。他在想,向晚舟也许也很难过吧,跟她相依为命的琳琅,如今心已经在曾行的心上安了家。

凤来楼里,床上的楼藏月慢慢睁开了眼睛。她不敢相信,她又看到了新的阳光。昨夜发病找不到药时,那种痛苦让她好绝望。那一刻,她好想她的离恙,她好想林远,好想祖母……

她强制自己不要闭眼,因为她正抱着她的离恙在玩耍。可是,强烈的疼痛让她满头大汗,让她的眼睛慢慢失去了力气。当最后一丝亮光消失时,她还在泪流不止,脸上写满了不甘心,难道真的就这样与这个人间永别了吗?

她看着站在窗前的向晚舟,唤了一声:“龙儿。”

向晚舟听到楼藏月的声音,转身飞到床边,拉着楼藏月的手说道:“怎么如此大意,幸好我来得及时,不然你就看不见今后的太阳了。”

楼藏月微微苦笑,“多谢龙儿,昨夜我以为自己再无生机。”

向晚舟轻轻拍着她的手,“莫要再说这般丧气话,往后定要好生调养,就算为了离恙,好吗?”

楼藏月看着向晚舟说道:“可是还有事情没有完成。”

“你的事情,我已经替你去做了。现在的每个夜晚,她定都会饱受折磨。四百一十六条虫子,会慢慢啃食掉她的骨头。”向晚舟看着楼藏月说道。

楼藏月看着向晚舟,说道:“我要亲自动手才行。”

向晚舟有些生气的站起来,说道:“你亲自动手?那皇宫我进去都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你进去就是自投罗网。姐姐,要有金刚钻,方能揽瓷器活,只要有人为你报仇,你干嘛非要自己动手呢?”

楼藏月慢慢站起来,走到向晚舟身边,说道:“我不想连累你。”

“哎,你又说这样的话,事到如今,已经连累了,你说怎么办?”向晚舟回头看着楼藏月说道。

楼藏月拉着龙儿的手说道:“我欠你的恩情太多了,如果连累你丢了性命,我会一辈子不安生的。”

“姐姐,你真的不必如此,自己做不到的事情,交给能够做到的人来做。你就当成上辈子是我欠你的债,今生我来偿还。”向晚舟笑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