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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4章 弹清正之音,不负璃殇神韵

三人坐下后,只见向晚舟把锦袋打开,拿出一把琴,站起来,双手呈到柳无为面前,说道:“无为有所为,无涯却有涯,今日,璃殇还故人!”

柳无为不敢相信的接过璃殇,眼眶红润,喃喃自语道:“师傅,您……”

向晚舟走到柳无为身边,说道:“师伯,祖父他老人家在临终之际,交代母亲一定要亲手把此琴交到您手上,奈何母亲十三年前骤然病逝,临终前交代我务必完成祖父的遗愿。”

柳无为听到向晚舟说到“母亲骤然病逝”几个字,异常吃惊,然后泪水横流,看着向晚舟说道:“梅依师妹也……”

向晚舟悲从中来,看着柳无为说道:“师伯,祖父和母亲走得都很安详,您切莫伤心过度。斯人已逝,活着的人好好活着是他们的愿望。”

江预看着悲伤的向晚舟,赶紧起身,走到向晚舟身边,伸出手小心翼翼的轻轻扶着她的肩。

柳无为盯着手里的璃殇,然后缓缓坐下,轻轻的抚摸着它。江预也扶着向晚舟坐下。只见柳无为微微一笑的说道:“江预,你擅长抚琴,如今这璃殇就转赠于你!”

江预立马起身,恭敬的说道:“先生,如此贵重的琴,只怕学生这双手会玷污它的神韵?”

柳无为看着江预说道:“这琴是为师的师傅所赠,如今赠于你,想必他老人家也很高兴。当年我离开师傅时,师傅说:“此去雄鹰展翅,如果得志,就心怀天下,如若不得志,就独行其道”。为师育人无数,也算是桃李满天下,无愧于师傅的教诲。你作为为师最得意的学生,为师希望你永行正道、一切以大越利益为先。”

江预低头沉思片刻后,神色坚定地回答:“先生的教诲,学生定当铭记于心。璃殇既是先生所赠之物,又承载着诸多先辈的期望,学生必不会辜负。学生虽才学尚浅,但定会用这双手弹出清正之音,不负璃殇神韵,亦不负先生厚望。日后行事,必以大越利益为首,心怀天下之人,秉持正道而行。”

柳无为听了江预的话,满意地点点头,目光中带着欣慰之色。而一旁的向晚舟看向江预的眼神里多了几分钦佩。

此时,阳光透过窗户洒落在璃殇之上,琴弦仿佛泛起一层圣洁的光辉。江预小心地接过璃殇,像是接过一份无比沉重却又无上光荣的使命。

江预接过琴,向晚舟顺势接过去用锦袋装好,放在一旁。

柳无为看着如此有默契的夫妻俩,心中更加欢喜,笑着开口道:“你们二人如此相得,实乃幸事。”

向晚舟微微欠身,柔声道:“都是先生教导有方,夫君也是一心向善之人。”

柳无为摆了摆手,“非吾之功,乃尔等自身品性。如今朝堂局势复杂,江预你既得了璃殇,往后行事更需谨慎。莫要被奸人算计,坏了名声。”

江预抱拳应道:“先生放心,学生心中有数。朝堂波谲云诡,学生定步步为营。”

柳无为轻轻叹了口气,“老夫年纪渐长,日后怕是不能时刻提点你。晚舟,你聪慧过人,必定得到师傅的教养,望你站在江预背后,为他分担一些负重。”

向晚舟颔首称是,“师伯之言,侄女谨记。侄女做好夫君的贤内助,不让夫君忧心。”

柳无为听了满眼欣慰,自己的得意门生终于寻得了良人。江预也转头看着向晚舟,眼睛里有一丝藏也藏不住的情愫。

他坐下看着江预说道:“肖隽是为师的女婿,你们虽然一同在朝中做官,但是来往不多。肖隽他是可以信赖之人,也是心怀家国之人,还希望你们多走动,一起尽心辅佐圣上,为大越造福!”

江预回答道:“先生教诲,学生铭记于心。肖大人的为人,学生也略有耳闻,的确是忠君爱国之士。学生定会主动与肖大人交好,彼此照应,在这朝堂之中相互扶持,不负先生所托。只是当下朝局变幻莫测,各方势力盘根错节,学生虽有心报国,但也深知前路艰难。不过学生有璃殇相伴,亦有晚舟相助,定当全力以赴。

且学生相信,只要秉持公正之心,不为权势所诱,不畏奸佞所迫,定能在这朝堂站稳脚跟,与肖大人共同为陛下分忧解难,使我大越繁荣昌盛。”

江预言辞恳切,目光坚定。柳无为满意地点点头,“你有此觉悟甚好。记住,无论何时,清正廉洁,为国为民才是为官之道。”

江预再次抱拳,“多谢先生提醒,学生绝不敢忘。”向晚舟在一旁静静地看着江预,眼神中是一种敬佩!

柳无为继续说道:“江预,如今辞修书院扩招女学生,但是缺少教授女子八雅的师傅,你可有推荐。”

江预闻之,说道:“翰林苑花院官是大越第一位入仕为官的女儿。她品行端正、品性高洁,最为合适!”

柳无为听闻,连声说道:“如此甚好,如此甚好!”柳无为说完转头看着向晚舟,问道:“晚舟啊,你舅舅梅仆可有回来过?”

向晚舟恭敬的回答道:“回师伯,我已经有十余年没有见到舅舅了。见舅舅最后一面时,只听说他要去西塞游历,这一去,了无音讯,当时西塞战火不断,母亲临终前都放心不下他,让我务必去西塞寻回舅舅。”

江预看了一眼向晚舟,他这才明白向晚舟为何想去西塞了。

柳无为摇摇头说道:“这个混账东西,让三代人为他忧心,如果在让我遇见他,我定替师傅好好收拾他一顿。”

江预看见柳无为满脸的怒火,端起酒杯递给柳无为说道:“先生,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柳无为接过酒杯,一饮而尽。此时的无为小院,师傅和学生在院中畅饮,向晚舟在厨房为他们做小菜。

不知不觉,月亮已经升高,月色如华,向晚舟将做好的小菜端上桌,轻声说道:“先生、夫君,小菜已备好。”江预抬头看向她,只见月光洒在她身上,宛如一幅宁静的画。柳无为夹起一筷菜放入口中,赞道:“晚舟这厨艺真是了得。”

酒过三巡,柳无为开口道:“喝酒需有度,今日尽兴即可。”江预晕乎乎的连忙称是。

柳无为放下酒杯,目光落在向晚舟身上,缓缓说道:“晚舟啊,江预不胜酒力,你今早带他回去休息,明日还要早朝呢?”

向晚舟看了一眼有些迷糊的江预,说道:“师傅,那我们就先行离开,您也早点歇息。”

柳无为把他们送到院门口,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回到书房里,看着书房里师傅的字画,眼泪再也忍不住,嘴里喊着:“师傅、师傅……”

江预虽然有些醉了,但是很清醒,因为是夜间,又是小路,所以他紧紧握着向晚舟的手。向晚舟几度想挣脱,奈何江预用武力压制,她不得动弹,只能乖乖的跟着江预。

突然,他们两人都嗅到危险的气息,都停下了脚步,相视一眼,然后背靠着背,四目紧紧扫视着周围。

随着地上一阵沙沙响,一群黑衣人从他们的四周围了过来。两人嘴角微微一笑,当黑衣人靠拢他们时,只见俩人分别围着黑衣人各转了一个圈后停了下来,两人手里的枫叶在滴着一滴一滴的血,黑衣人倒在了地上。

藏在暗处的常凤凰说道:“向晚舟,真没想到,你还会武功!”

江预和向晚舟听到如此熟悉的声音,异口同声道:“常凤凰。”

这时,常凤凰出现在他们面前,一只手甩着头发,一只手叉着腰,眼神恶毒,狞狰的笑着。

江预和向晚舟看着这令人毛孔悚然的笑容,扔掉了手中滴着血的枫叶,收回了功力,同时问道:“曾行在哪里?琳琅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