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9章 走基层
云渺渺收拾办公桌上的东西准备下班,一边收拾一边跟孔星澜说,“小孔啊!明天早上我就不到单位了,直接带着小汪走基层。家里你看着点儿。”
孔星澜,“哎!主任,基层可不是那么好去的,你可要小心啊!要不我跟着你去吧!”
其实基层群众确实存在‘穷山恶水出刁民’的情况,主要是农村基层的群众,基本上都是文盲,眼界窄,算计着眼前的一亩三分地,而且因为没有文化就会出现各种奇葩。
有的时候跟这样的人在一起就有种秀才遇上兵,有理讲不清的感觉。
云渺渺摆摆手,“放心,只有我让别人吃亏的份儿。”
第二天一大早,云渺渺跟吴姐说了中午不回来吃饭,就带着汪建军下乡走基层了。她的大计划就从今天走基层开始。
汪建军,“领导,去哪?”
云渺渺,“向阳公社,李家村。”(此处公社和村庄纯属虚构杜撰。)
路挺远,一个来回要用不少的油,两个人加了一次油后就下乡了。
这地方汪建军也没有来过,一路打听,快到中午才到了李家庄。
这个李家庄就是那个部队‘陈世美’的老家。
云渺渺就想从这块最难啃的骨头上开第一刀。
这李家庄可真是穷乡僻壤啊,进村的第一印象就是穷。真穷,比云渺渺以前待过的靠山屯还穷。就连大队干部办公的大队部都是草房。
这么穷的地方,冷不丁进了一辆四个轮子的吉普车,简直是惊天动地的大事。
很多人只去过镇上,连县里都没去过,就别说市里了,小汽车有的人干脆就没见过。
正是下工的时候,云渺渺的车已经寸步难行了,人们都围着看。特别是孩子追在车后边,有的还用石头砸。
云渺渺:“……”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果然能养出王家那样见利忘义的白眼狼。
大队书记、队长、妇女主任等大小官员像丧尸一样呼呼啦啦地一路扬尘跑来。
汪建军摇下车窗,“你们好,我们是县妇联的,车上是我们妇联的领导,到你们李家村来视察工作的。”
“啥?县里的领导来了?”
“妈呀!”
太突然了,上面的领导也不是没来视察过,但县里级别的还真就没来过,都是公社的领导来视察。
不对啊!县里的领导咋没去公社呢?正常的流程不应该是县里的领导到公社,由公社的领导带着县里的领导来视察吗?结果这县里的领导咋就直接来了呢?
哦对了。刚才这男同志介绍的是县妇联的领导。
众人都往车后座上看,隔着车窗看到了车后坐着的一位漂亮得不像话的大姑娘。
这是妇联的领导?妇联的领导不都应该是大老娘们儿吗?
云渺渺推开车门下了车,“李家村的各位领导你们好,我是县妇联主任云渺渺,今天我是特地来你们李家村做调研的。”
啊?这年轻又漂亮的大姑娘,真的是县里边妇联的领导啊!?
倒是没怀疑,人家坐着小汽车来的能是骗子?
尤其是李家村妇联主任马兰花,因为去县里开过会,认得云渺渺这张脸,她赶快挤开人群走上前,“云主任,您好,欢迎您来到我们李家村来调研。
书记、队长,这位确实是县里的妇联云主任,赶快请云主任去我们大队部,别在这站着了。”
这时候大队书记和队长才缓过神,赶快迎接着云渺渺去大队部。
汪建军开着车跟在后头,‘艰难前行’。
大队书记是个快60的老头,见这些孩子们实在是不像话,大手一挥,“都他娘的给老子滚回家,再围着车转,老子扣你们爹娘的工分儿,看你们爹娘不把你们屁股打开花。
谁家熊孩子都给我领回家,别在这添乱,把车砸坏了你们家赔。”
妈呀!这一说扣工分又罚钱,各家大人赶快把自己家的熊孩子拎走。
汪建军终于能松口气。
云渺渺被簇拥着到了大队部书记办公室。
这个书记办公室里竟然有铺炕。地上有好几个小板凳,还有一个椅子,椅子的一条腿还是断的,用木头接了一块,用铁丝绑着。可见大队部也挺穷的。
看这些大队干部身上的衣服补丁摞着补丁,个个面黄肌瘦。这让云渺渺恍惚地看到了靠山屯的那些人。
妇女主任马兰花给云渺渺介绍大队书记和队长,“云主任,这是我们大队书记李有权,这是队长丁富贵。”
好嘛,一个有权一个富贵。从名字就看出来队长和书记爹娘的追求。
云渺渺跟二人握手,重新认识了一番。
然后云渺渺就坐在那个瘸腿椅子上。
剩下的干部就坐在她对面的小凳子上仰着头等着她这个领导指示。
云渺渺干咳两声,“咳咳,大家不用这么紧张,放松一些。我就是下来随便摸一下情况,真没别的大事儿……”
云渺渺开始跟这些干部进行友好的交流。
李家村西边儿有河,有芦苇荡。芦苇荡老高,一个成年男人站在里边都看不见头,所以好藏人。
“两个三儿,两个五,要不要?想要就快点儿,别磨磨唧唧的。”
“卧槽,谁说我不要了?两圈儿。”
“卧槽,我不要。”
这是芦苇荡里发出的声音。
从远处磕磕绊绊、跌跌撞撞地跑来了一个大小伙子。
小伙子身上也是补丁摞补丁,头发留得老长,油腻腻的。一边跑还一边喊,“哥几个,哥几个在不在,我操,藏哪儿了?出大事儿了,咱们村出大事儿了。都滚出来啊!”
藏在芦苇荡里四个打扑克牌的大小伙子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支棱着耳朵听着外边。
风吹得芦苇荡沙沙沙的响,几人隐约地听见了二狗子的喊声。
这几个小子是村里面有名的二流子,正事不干,整天偷鸡摸狗、踹寡妇门、扯大姑娘辫子、看小媳妇儿喂奶。大事不犯,小事不断,工分也不赚,就是讨人嫌。
“狗子来了。”一个男青年把手里的牌往铺在地上的布上一甩。
一个脸色黝黑的小子,抻着脖子喊,“狗子,这呢。”
狗子听到声音分开芦苇荡进来,“我擦,你们几个还有心思打牌,我跟你们说,咱村里来了大人物。”
四个小子抬头看着他,等着下文。
“来了个妇女主任,县里的。”
嘁,还当是啥事儿呢?不就来了个老娘们吗?
狗子见他们不以为然,急了,“我跟你们说,人家坐着小车来的,哎呀妈呀,长得老好看了,就咱村最好看的那个都谁跟人比不了。”
“不就是个老娘们儿吗?能好看到哪儿去?”
狗子得意洋洋地撇着嘴,“你们猜错了,不是老娘们儿,是一个不到20的大姑娘。
算了,你们不信拉倒,我得回去看漂亮大姑娘去了,艾玛,看一眼少一眼。要是人走了,就再也看不见了。”
说完狗子又跑了。
“我擦,真的假的?”
“真的假的回去看看不就知道了,走,看大姑娘去。打牌有啥意思。”
几个人收拾起来地上的东西,又拉了拉身上的破衣裳,抹了抹一头又油又长的头发,也跟着狗子后面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