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好了。
若是魏时木不得不贴身照顾姜天明,俩人就可以名正言顺分房睡。这么一来,魏时木晚上就不能再折磨她。
美滋滋~
她怎么早没想到这个办法呢。
一想到上辈子高高在上的皇夫、颐指气使的一国之君,现在得给她娘端屎端尿,姜秋水想想那个画面,觉得怎么就那么爽呢。
哈哈哈哈。
一时间,连姜天明没能帮她和姜新月牵上线的郁气都散了不少——反正她还年轻,以后有的是机会,何必急于一时?
至少现在谁也不知道她是重生之人。
有了上辈子的经验,加上有心算无心,早晚有她姜秋水上位的那一天。
就这样,魏时木不情不愿的被洛城东撵到正房,开始了日夜服侍姜天明,给她端屎端尿、擦身子洗床单的日子。
劳累和尴尬自不用说。
更糟心的是,在东屋几位侧君的大力宣传下,没过几天,这一最新消息就传得满村皆知。
每次魏时木到河边洗洛城东换下一的脏衣裤和床单等物,都能听到村民们对他指指点点,八卦舆情更盛从前。
好不容易死而复生一次,魏时木没想到自己居然又一次深陷舆论旋涡。气怒之下,魏时木将心一横,一连上山采了两天蘑菇,亲手熬了蘑菇汤,说要给姜天明补补身子。
那汤远远一闻,就带着一股鲜香。
姜天明喝了,身子似乎还真能动弹了一点。
到了第三天中午,魏时木熬好了汤,且放在锅里凉着。和洛城东打了一声招呼,就端着姜天明刚换下来的脏污去河边清洗了。
且说前脚魏时木刚走,后脚洛城东就端走了那碗菌汤走进了西屋。
“秋水来,把这碗汤喝了补补,看你这几天,人又瘦了一大圈~”
洛城东心疼的摸了摸姜秋水的脸。
他好好的女儿哟,不知造的什么孽,往日的好颜色如今剩下了不到一成,瘦得像个骷髅。
现在洛城东轻易都不敢让她出门,白天是怕吓到人,晚上怕吓到鬼。要是不小心被人打一顿,犯不上。
医药费挺贵的。
又或者一阵大风将人刮跑了怎么办。
话说要不是姜秋水现在这副德行,再加上姜家现在算是一穷二白,连间多余的房子都没有,洛城东早就把魏时木这头猪休掉,给姜秋水另娶一位夫郎了。
“谢谢爹!”
姜秋水接过汤碗道了声谢,闻着那味道也是食指大动,一仰头咕嘟咕嘟喝个干净。
没过一会儿魏时木回来,看到锅里汤碗已经空了。
心下顿时一喜。
早前在魏府,他曾听魏大人审过一个案子,那家女婿婚后不愿意侍候病重的婆婆,就上山采了一种毒蘑菇,回来做汤,将婆婆毒死了。
家人报案后,魏大人审来审去,女婿都坚称不知此蘑菇有毒,只是想孝敬婆婆而已,最后此案不了了之。
彼时因为好奇,魏时木还仔细问过魏大人那种毒蘑菇的长相。
现在需要的时候,忽然就想起这一茬了。
且魏时木自觉比那位女婿聪明,先前两天用的都是无毒的蘑菇,只有今天这碗才是有毒的,且做完了他还有意避开。
若是别人将汤端给姜天明,那就更不关他的事了。
欢喜之下,自以为得逞。魏时木也没进屋,就在灶间哼着小曲儿,一边竖着耳朵听屋里的动静,等着姜天明咽气。
可惜他等来的不是姜天明的动静,而是西屋——
就听洛城东 一声惊呼:
“阿水,你怎么了阿水,你别吓唬爹啊~”
“姓魏的,姓魏的你死哪去了,快去给阿水叫个大夫来。”
魏时木站起身“噌”的一下窜进了西屋,就见脸色蜡黄的姜秋水正被洛城东抱在怀里,旁边的地上还有一堆呕吐物。
姜秋水的嘴里在不断吐着白沫。
魏时木的脸上不由自主的露出笑容:哈哈哈死的若真是姜秋水这个混蛋就更好了,这简直是意外之喜有没有?!
他这个笑容一时没收敛好,结结实实落在了洛城东的眼里。洛城东顿时气得火冒三丈。他小心翼翼地放下姜秋水,随手抓起旁边的矮凳就朝魏时木头上砸去:
“笑,我让你笑!就是你采的毒菌害苦了我女儿。我告诉你姓魏的,别以为我女儿出事,你还可以再嫁。”
他一脸狰狞道:
“也不撒泡尿看看自己个熊样!阿水若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第一个饶不了你!”
矮凳的尖角划破额头,鲜血顺着魏时木的额角流了下来。魏时木茫然地伸手一摸,果真摸到一手鲜血。
随即暗沉了眉眼,一声不吭转过身,慢慢踱着喊人去了。
过了许久,村里的李郎中才随着魏时木进了院子,洛城东赶紧让李郎中给姜秋水把脉。
这位李郎中扣住姜秋水的手腕摸了半天,又翻看了她的眼皮、检查了舌苔,又问了吃过什么。
最后郑重得出结论:
“令爱这是虚不受补啊。接下来饮食清淡两天,空一空胃。我再开几副药吃吃,也就无事了。”
“真的?”
洛城东半信半疑。阿水都这样子了,难道当真不是中毒?
“当然是真的,千真万确!”
李郎中一听洛城东质疑她医术,当即便跳起来,额头青筋都蹦起多高:
“想我李半仙行医几十年,方圆几十里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哪个敢说老娘医术不好。”
“你一个外地来的老爷们家家,能知道什么,不信你出门打听打听……”
洛城东一听,赶紧赔笑:
“没有没有,李大夫别多心,我刚不是那个意思。还请李太夫给我女儿开几副药吧!”
李大夫冷哼一声,这才满意地坐下来,提笔“唰唰唰”写了三副药方,然后将手一伸:
“药钱300,诊费80文!”
洛城东拉长着脸,不情不愿的从胸口处摸出了小半两银子,肉痛的递给李郎中。李郎中背起药箱扬长而去。
魏时木长长地松一口气,许是逃过一劫的缘故,惨白的脸上也恢复了几许血色。
他就知道叫上李郎中准有意外之喜。
只因这李郎中在村里是有口碑不假,但却实实在在是位庸医。偏偏她的性子又特别自大,听不得真话,谁若敢说她医术不好,那是能拿命跟人急的。
都说愣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
时间长了,一来二去,在不知底细的人眼里,这位就是“妙手回春”了,起码无人敢说她医术不好。
魏时木还是在河边洗衣服的时候,偷听到村人背后八卦,才知有他这么一号。
果然今天就掏上了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