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天际的东南方下起了流星雨。
一个接一个,如烟火般绚烂。
叶栢元的脸彻底黑沉了起来。
这样的流星暴雨是天灾的预兆。
不过他什么都没有告诉谢符,只是拍了拍她的肩膀。
“好好修炼,仙翁还有一点事情要去处理。”
“仙翁,是不是要发生什么事了?”
“小孩子别瞎操心,练完早点休息。”说完这句话叶栢元便匆匆离开了。
有李夏所说的灭世在前,谢符不可能不担心。
实际上她的右眼皮直接跳起了disco。
“封建迷信,封建迷信。”她掐着自己的虎口,一边安慰自己一边往徐意洲他们所在的小院去跑。
跑进他们所在的栖棠小院,便发现几人也都没有在练功,而是愁眉苦脸的看着远方的异象。
铁蛋伸出了毛茸茸的小脑袋,从谢符的袖中探了出来。
“喂,这里不能停车。
我不叫喂,我叫铁蛋蛋~”
司棠修长白皙的手将铁蛋薅了过来,“现在不是你耍宝的时候,安静点。”
“怎么了嗷?我们不是跟符符一起陪他们一起观赏流星雨的吗?说起来我还是第一次看到流星雨呢,我要许个愿。”
司棠:......
察言观色是个好东西,希望你能拥有它。
“是不是要发生什么不好的事了?”
谢时锦那平时玩世不恭的脸也变得严肃起来,“恒星不见,星陨如雨,这是灾象。”
徐意洲沉默不语,薄唇紧抿。
天灾又要来了吗?
他的神识开始震颤,经历了三次灾厄,他对灾厄的恐惧几乎已经是深刻骨髓的。
感受到灵力波动的锦鲤少年也开始紧张起来。
“徐意洲,你没事吧?”
徐意洲脸色苍白如雪,“没事。”
锦鲤少年看着神域中的神识乱作一团,这哪里像是没事的样子。
只是他性格要强不愿意说而已。
突然锦鲤少年便想起了那年城池被毁,他被困玉池,如受火烹油炸之时,就是徐意洲救了他。
当时他就想这男人可真厉害啊。
万般刀兵下走过,竟然连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
可当把他救出来之后,徐意洲就陷入沉睡了,而这一睡就是五万年。
“灾象的话可能会发生些什么?”谢符问。
谢时锦摇头,“不知道,可能是瘟疫,也可能是暴乱,也可能是别的什么。”
在这种异象下就算发生瘟疫和暴乱也是大型的,会造成无数伤亡。
可比想象中更糟糕的是这些全都一起来了。
人族发生了瘟疫、干旱、虫灾,天下四分五裂,四方起义不断,朝堂权争不止。
而鬼界则是发生了暴乱,妖魔两族也欲杀上修仙界,抢夺地盘!
仙盟召开紧急会议。
将百大宗的人员都分配了出去,各司其职。
医神殿和治疗系的弟子大多被分去人间和跟随仙界弟子,以备不时之需。
乐宗这样专攻心魂的弟子,主要去对付妖魔鬼三界,以震其魂。
阵法师们因为攻击范围够大,能起到以一敌百的作用,所以分别被分配到了每个队伍里。
至少每个队伍里能保证有一个治疗师或者医修,一个阵法师。
而像是谢符这种力量系的就比较稀有了。
力量系能打伤害,能抗伤害。
按照游戏来说,就是又能打野又能当肉。
更何况谢符有多聪明他们是见识过的,而且她也是个阵法师,她身边跟的那个白毛灵宠也是个治愈系。
这就造成了百宗争谢符的场景。
“谢符应该跟着我们万剑宗!我们能保护她!”
“你们剑宗有我们刀宗牛?老子一刀就能砍断你的剑!”
“放屁!我们丹宗才是最屌的!”
“.....”
“你自己说这话的时候不会笑的吗?”
方太初皱眉,“行了,都别争了,这都什么时候了。”
“谢符。”
“到!”
被点到名的谢符立即站了个军姿。
“谢符你自己带队,挑选一个团队。”
“好。”
谢符挑选的自然都是自己的老熟人。
按理来说司棠已经是治愈系的了,就不能再有一个治愈系的。
但鲜少有人知道徐意洲也是治愈系的,又加上他只是一个炼气,没有太多人注意到他。
谢符这边主要成员一共八个人,分别是谢时锦、薛序、司棠、徐意洲、萧浔意、有琴醒醒、安竹心,另外还有其余弟子,约至两百人左右。
楚卫笙、江月之、温赢分别都是带队的队长。
楚卫笙和温赢负责去魔族前线。
江月之去支援人界。
而谢符则是去鬼界。
镇压那些受到灵力波动影响而暴走的鬼。
去鬼界的一共有七支队伍。
他们兵分七路,有的带队去了孟婆桥、有的去了地狱、有的去了彼岸河。
而谢符则是和另一队去了鬼界的交界处。
另一队的队长是一名面容清俊的少年,白白净净的,鹤冠束着长发。
他上前跟谢符问好,“谢道友,在下问剑宗,沈清河。”
“神乐宗,谢符。”
“谢道友不必介绍,我认识你。”
现在整个修仙界基本没有几个不认识谢符的。
“鬼界交界处厉鬼最多,所以我们一定要多加小心。”
“行,到时候咱们两队多照应。”
沈清河点头。
谢时锦张罗着让每个人着甲,“这厉鬼多是怨念所化,杀伤力惊人,而且带有尸毒,若是被抓伤了,可有的罪受。”
“这次暴乱的鬼有很多吗?竟然派了我们七队人马。”
“长明长老说这次暴走的厉鬼至少是三十万。”
“什么?三十万?世界末日了?”
“人间现在在打仗,他们争夺皇位,欺压百姓,短短三日已经进行了几十次大小战役,上面的打仗,下面的百姓跟着受罪,百姓们受不了了,便开始起义,战争这种东西一旦开始,每天都会有人死亡。”
这一路上大家都人心惶惶的。
一向爱吵闹的谢符竟沉默了起来,一言不发。
徐意洲看向谢符,她紧张的时候还是习惯咬指甲。
“符姐,你害怕吗?”
毕竟这还是她第一次参加这种大型战役。
“害怕?”谢符怔了一下。
然后摇了摇头,红衣如血,“我谢符的字典里还没有怕这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