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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趣网 > 其他类型 > 俺不是孬种 > 第472章 树欲静风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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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停了,雨却还在下。

我站在摩湾彭氏主宅外的台阶上,身后是刚刚掀翻的一场家族会议。

彭老爷子看着我甩下那份影子基金结构图的时候,的确动容了。

会议厅里一度鸦雀无声。

可当我以为我终于能以自己的方式给他们一个“答案”时,一道声音平静而响亮地响起:

“那又如何?”

说这话的是彭家的四房长子,彭行舟。

彭家四代之中最年轻的掌权者,年仅三十岁,却手握半个摩湾的地产与能源配额。比起彭婉那种锋利的利剑,彭行舟更像是一口看似沉稳的老井,深不见底。

他看了我一眼,淡淡道:“秦宇,你以为我们没有做过你会反扑的准备?”

“你拿到那几条线,确实厉害。”

“可你知道吗?彭家的触手,不止在表面。”

“你能查到的,是我们给你看到的。”

他说着,抬手一挥。

身后,一名助理走上前,递上一份厚厚的文件。

彭行舟接过来,丢在我面前。

“这是我们对你的全面评估报告。”

“你一共掌握十一条境外资金通道,其中四条高频使用,两条为对外置换平台,其余五条皆为澜渊和白色海岸依附凯撒体系中调拨平台。”

“而我们,只要一个命令。”

“全球八家联合监管组织就能在48小时内,冻结你所有离岸账户。”

“不是控股,而是冻结。”

我低头看着那份文件,眼皮猛跳了一下。

那些数据、时间、流程、代号,准确得令人恐惧。

他一字一句继续说:“我们甚至知道你在哪一年,在哪个港口第一次脱离腾龙,用的是哪一笔凯撒基金的暗汇。”

“你以为你踩进来,是带着火焰。”

“其实你踩进来的,是我们提前挖好的焚尸坑。”

我喉咙发紧。

这一刻我终于明白了。

我以为我是在下棋,在布局,在反击。

可我其实一直是在别人画好的棋盘上跳舞。

我用命赌下来的王座,在他们看来,不过是个“迟早会回来认祖归宗的私生子”的挣扎。

我不是棋手。

我甚至不是棋子。

我是他们在等待“回笼”的筹码。

彭老爷子那双苍老的眼睛缓缓看向我。

“你以为你很聪明,走了野路子就能脱离血统?”

“你不明白,权势这个东西,不是靠赢几场仗就能得到的。”

“是靠血、靠根、靠时间。”

“你离开彭家,就像一条鱼离了海。”

“你确实咬人。”

“但你会渴死。”

我走出彭宅的时候,天已经快亮。

手机响了,是景凌。

“你没事吧?”

我看着远处翻涌的海浪,声音有些发涩。

“我没事。”

“他们给你压了?”

“他们不是压我。”

“是直接给我套上了铁链。”

我回到狮城已经是晚上。

慕凝在办公室等我,看到我进来,没有说话,只是将一份资料轻轻递到我面前。

“我们和三家金融机构的合作,今天下午全部被终止了。”

我看着那份白纸黑字,一字一句像钉子钉进心里。

“澜渊的资金链,被硬生生切断。”

“你现在的账户上,还剩不到三天的流动资金。”

我坐下,盯着文件沉默了整整五分钟。

“彭家动手了。”

慕凝点头,语气空冷:

“动得很漂亮。”

“干净、狠、无死角。”

我笑了。

笑得比哭还难听。

“他们不是赶尽杀绝。”

“他们是要我自己跪回去。”

慕凝走过来,轻轻捏住我肩膀。

“秦宇,要不要我出面?”

“凯撒在彭家不算什么,我们可以重组融资系统,绕开他们。”

我摇头,闭上眼,喃喃道:“不行……这是我的战场。”

“我若躲了,以后就是你们替我挡刀。”

她沉默了片刻,最终只轻声说:“我等你。”

当晚,我一个人回到澜渊顶楼。

夜色翻滚,窗外的雨仍在下。

我站在落地窗前,第一次,生出了深重的无力感。

我打了这么多年仗,从西城流血流汗打到帝鼎、白色海岸、澜渊……

从来都是拿命在拼。

可现在,这一仗,我连刀都握不住。

他们不动手,不放枪,不见血。

只是轻飘飘一纸文件、一道监管、一通电话。

就能把我生生逼进绝境。

我靠着窗,低声笑了。

“原来,这就是权威。”

“原来,这才是世家。”

我可以斗龙哥、拼唐曜、硬磕蓬莱。

可我终究,还是低估了一个千年世家真正的力量。

他们不需要战争。

他们只需要等你缺水、缺氧、缺资源……

然后轻轻一句话。

“回来。”

我闭上眼,喉咙哽着。

那一刻,我甚至想认了。

可我又睁开眼,看见窗外万家灯火。

看见黑鸦、鬼哥、景凌、阿豪、铁壮、闯哥、岚姐、慕凝。

我不是一个人。

我不是他们养出来的狗。

我是所有兄弟、所有火焰、所有命换来的王。

这场仗,我不能跪。

哪怕死。

我低声说:“启动逆流计划。”

黑鸦在另一头沉默了三秒。

“你疯了,现在情况到那种无法挽回的地步了吗?”

“我们现在没有任何可以逆向融资的渠道。”

“澜渊就像一艘船,四面八方的水都被他们抽干了。”

“那我就用我的命,把水引回来。”

“所有愿赌的人,全压上去。”

“这不是为了翻盘。”

“这是为了……让我死得其所。”

黑鸦低声问了一句。

“你真的想好了?”

我没有说话。

我只是,闭上了眼。

天亮了,血该流了,我从来都不是坐以待毙的人。

至于该流谁的血,我无所谓,因为,光脚的从来不怕穿鞋的。

只要神会流血,那他便没了威信。

蓬莱亦是如此,只要我能撬动他一的一角,蜂群便会顷刻间将他蚕食。

狮城清晨,东方的天泛起微光。

我一夜没合眼,坐在澜渊总部的顶楼会议室,面前摆着的是几乎不可能完成的融资架构图。

黑鸦带着血丝的眼眶站在我对面,喉结滚动,声音哑得像破铜锣。

“秦宇……逆流计划,真的要启动吗?”

我点头。

“启动。”

“所有人的压力,集中到我一个人身上。”

“资金流转交叉我来担,信用抵押也写我名字,债我背。”

他张了张嘴,却没出声。

我知道他想说什么。

“你一个人扛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