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鸦眉头微蹙,看了我一眼,皱眉道:“如今唐曜没死,我们还树敌这么多,怕是难上加难。”
“他死了。”
我淡淡道。
黑鸦怔住一瞬,停下手中的擦拭。
“什么?”
“至少,对外而言,他已经死了。”
我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既然他故意放出假死的消息,逼我们动手,让所有人都盯着我们,那咱们就必须做实!”
鬼哥沉声道:“所以,你是想假戏真做?直接拿下唐曜在某南亚的财力?”
“不错。”
我抬手按住伤口,轻轻吐出一口气。
“他很清楚,我们在慢谷的局势本就不稳定,如果再陷入与当地势力的争斗,迟早会被拖垮,而他,只需要等我们自己死掉。”
景凌的手顿了一下,目光微微阴沉。
“之前我们打过交道,他很有心机。”
“那又如何?”
我嗤笑一声,眼神冰冷。
“唐曜从来都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他要么不出手,一旦出手,必定斩草除根,但如今失败了,现在他面临的难题不比我少。”
黑鸦皱眉。
“那咱们现在怎么办?这几天只会越来越多的麻烦会亲自找上门。”
我缓缓闭上眼睛,思考着接下来的布局。
唐曜想借刀杀人,那我就让他自食恶果。
“唐曜不是这场算计唯一的赢家。”
我睁开眼睛,眼底闪过一丝锐利的光。
“既然他想用某南亚的帮派对付我们,那我们就让他们反过来对付唐曜。”
鬼哥微微一愣。
“你的意思是?”
我缓缓道:“那就利用唐曜假死这条线索挑拨他们的关系,让唐曜的盟友变成他的敌人。”
黑鸦若有所思地敲了敲方向盘。
“这倒是个办法,但他们关系那么好,怎么会轻易翻脸?”
我目光微冷,缓缓道:“既然都是利益往来,那就没有坚不可摧的城墙,我们得找到他的利益链,看看他在某南亚的势力盘根错节到什么地步。”
景凌沉默了一下,低声道:“唐曜的很多交易都很隐秘,他不像我们,他更像个幽灵,随时可以换一副面孔。”
“幽灵?”
我微微勾唇。
“那我们就逼他现身。”
铁壮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宇哥,你都给我说迷糊了,咱们说具体点呗。”
我眯起眼睛,沉声道:“唐曜想借刀杀人,无非是想让我们陷入混乱,那我们就反过来,让他陷入混乱。”
“既然现在唐曜现身在大家面前,所以秦宇的意思是想让某南亚的帮派怀疑唐曜。”
“对。”
我冷笑。
“这些帮派看似联合,但实际上各怀鬼胎,他们之所以能暂时共存,是因为唐曜提供了足够的利益支撑,但如果有一天,他们发现唐曜在利用他们呢?”
铁壮眼神一亮。
“他们会立刻反咬唐曜!”
“不错,聪明。”
我缓缓道。
“所以,我们要做的,就是制造足够的误导信息。”
要让这些人以为,唐曜一直在欺骗他们。
要让他们知道,唐曜的死亡是一个骗局,而这个骗局的最终目的是让他们自相残杀。
景凌轻轻吸了口气,声音低沉。
“这或许是唯一能够在他的地盘给他致命一击的办法了。”
我点了点头,闭上眼睛,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我必须尽快恢复,因为接下来的战局,将更加凶险。
与此同时,某南亚地下赌场。
昏暗的包厢内,灯光摇曳,一片烟雾缭绕。
一个身穿黑色衬衫的男人坐在沙发上,手里转着一枚金色的打火机,神色淡漠地听着属下的汇报。
“龙哥,秦宇他们逃了。”
龙哥轻轻一笑,声音低沉。
“没死?”
“是。”
属下低着头,语气有些不安。
“我们本来已经围死了他们,但那个叫铁壮什么的突然带人杀了进来,把他们救走了。”
龙哥轻轻敲了敲桌子,声音平静。
“秦宇伤得重不重?”
“秦宇受了枪伤,但具体情况不清楚。”
龙哥若有所思地沉默了一会儿,随即淡淡一笑。
“看来,唐曜的计划不太顺利。”
属下抬头看了龙哥一眼,迟疑了一下,低声问。
“龙哥,我们……要不要插手?”
龙哥缓缓转动打火机,目光幽深。
“不急,我们坐山观虎斗,等待结果就好。”
“是。”
属下应了一声,恭敬地退了出去。
龙哥微微勾起嘴角,眼底闪过一丝深意。
秦宇,唐曜你们到底谁会笑到最后?
我很期待。
慢谷,秘密据点。
夜色下,我们抵达了一处废弃的仓库。
鬼哥扶着我下车,景凌迅速扫视四周,确定安全后,才点头示意黑鸦关上门。
“你休息一下,伤口还在流血。”
景凌沉声道。
我摆了摆手。
“没事,我撑得住。”
黑鸦皱眉。
“人家说的对,你死撑着有什么用?你如果出什么意外,计划就彻底完了。”
鬼哥也沉声道:“秦宇,我们能理解你的急迫,但你必须保证自己能活下来。”
我深吸了一口气,眼神冷峻。
“我不会死。”
景凌低头看着我,沉默了一会儿,突然冷冷道:“你总是这样。”
我一怔。
“什么?”
“明知道情况危险,还非要往前冲。”
景凌的声音微微发冷。
“你以为你是谁?救世主?”
我轻轻一笑,声音低哑。
“不是救世主,只是个运气不错的人。”
景凌死死盯着我,手指微微收紧,最终还是没有说什么,转身走了出去。
我看着她的背影,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黑鸦轻轻叹了口气。
“你啊……”
鬼哥则拍了拍我的肩膀,低声道:“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黑鸦打开身边的一个黑色医药箱,语气不善。
“景凌不愿意给你处理伤口,但我可没你们那么多脾气。”
她一把扯开我的衣服,露出染血的纱布,皱着眉头道:“伤口裂开了,你知不知道你自己有多能作?”
我抿了抿唇,低声道:“没事,这点小伤要不了我的命。”
“呸!秦宇,你差点死在那间废弃工厂里,你知不知道?”
黑鸦的声音透着一股怒气,手上动作却没有丝毫停顿,干脆利落地剪开纱布,给我重新包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