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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趣网 > 其他类型 > 咬春靥 > 第421章 不折手段地侵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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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了海棠院,阮凝玉却笑了。

她为何要因为见到了男人的侍卫,就开始心惊胆战的?

再者,她和慕容深、沈景钰他们出门,不过是友人同行,他们清清白白地在大街上,谢凌若是知晓了此事又如何,他大可去调查。难道他先前在祠堂上用家鞭打过她,她便从此要处处忌惮着谢凌,活得畏畏缩缩的么?

她出门了,跟谁出去,又干什么了,她为什么要害怕谢凌知道?!那她不便是自个束缚了手脚么。

就因为他喜欢自己,她就得紧张么?什么道理!

阮凝玉这才知道,谢凌的喜欢就似沉重的枷锁,压得她喘不过气。

因为这是前世她从来没有遇到过的事情,她无法控制这从未有过的难以掌控的变数。更不知道谢玄机的喜欢究竟是怎样的一回事。

不知道他的爱究竟是温水煮青蛙般等她动情,还是选择隐忍,避而不言,选择放手成全……还是如天底下千千万万的男人一般爱而不得便开始不折手段地攘夺,不惜毁灭也要将她占为己有……

阮凝玉不由去多想。

可她却想起了谢凌皎洁如月的那张脸,可……他会么?

阮凝玉脑海中陡然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

如果今天遇到苍山并不是巧合呢?如果从头到尾谢凌都在背地里不动声色地监视着自己呢?她的一举一动,如果他都知道……

阮凝玉只觉背后一阵发凉,寒毛都竖了起来。

春绿和抱玉正往浴桶里倒花瓣,眼见小姐露在水面之上的精致容颜逐渐变得苍白,忙担心地问:“怎么了小姐?可是水温太烫了?”

阮凝玉却在想,谢凌总不能这么变态吧。

她气笑了。

他现在失明,说不好听的便是个残疾人,未来一片灰暗,说不定前世苦心经营的首辅之路,也就此折戟沉沙、再无希望!在这前途未卜的当口,他竟放着自己这双残眼不管不顾,反倒有闲心暗中监视着她,这不是吃饱了撑的,又是什么?简直不可理喻!

好好地放着他的兄长不做,她明明都已经原谅了前世的纷纷扰扰,可他却起了爱慕她这个表妹的龌龊心思!一想到自己近来被他搅得不得安宁,她又觉得,不能就这么轻易算了。

阮凝玉柳眉紧蹙,闭上双眼,胸口微微起伏,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或许是自己多虑了,她总觉得这位表哥干不出这种不光明的事。

再者,就算谢凌派人背地里跟踪、监视她又如何,难不成她的人生往后就要因为他的存在而变得畏手畏脚的么,根本就没有道理。

再者,退一步讲,谢凌就算当真在监视她,若是他不满她的行径,难不成他还会光明正大地现身,过来找她跟她对质么?

不,他不会的。她了解他的性子,他自恃身份高贵,不屑于做这些。

直接与自己对峙,则有失他的身份,这般“有失体面”的举动,与他平日里那副清冷孤傲的做派大相径庭。

这样想着,阮凝玉便不再担心了。

自己为何要害怕?谢凌反而是那个会处处顾虑的人,面对这样的人,根本就不用去花费心思地忧思,因为设身处地去想,对方根本就没有踏出下一步的可能,她又何必杞人忧天。

阮凝玉彻底放松了下来。

她就这样双手趴在浴桶边缘,春绿和抱玉拨开她身后如瀑的青丝,帮她揉捏着颈背,那劲道拿捏得恰到好处,阮凝玉唇畔不自觉地微微弯起。

按摩了不一会儿,小姐便传来了平稳的呼吸声。

小姐睡着了。

春绿和抱玉对视一笑。

却没有将小姐叫醒来,打算让她睡一会儿,再唤醒她。

……

阮凝玉醒来后,便披上了素雪寝衣,坐在榻上任凭她们给自己绞干头发。

窗外的月色出奇明亮,仿若一层银纱,轻柔地铺洒在世间万物之上。阮凝玉不由多看了几眼。

这时,她忽然想到了什么。

“对了,书瑶这几日还有过来么?”

谢凌派人监视她的事情,其实让她心里有些不太舒服。

就好像有种男人正步步紧逼,要掌控她,强行插手她生活的感觉。

阮凝玉感觉自己被冒犯到了,不禁微恼。

抱玉道:“庭兰居本来与我们海棠院向来走动频繁,来往密切,书瑶昨日还给姑娘送来了红罗炭呢。”

她们都喜欢书瑶姑娘,书瑶姑娘生得美,性格又好,她跟春绿一直在想,有这样一位美婢在身边,大公子怎么就没有起收书瑶入房的心思,这样不是红袖添香么?

阮凝玉垂眼看着春绿给自己的纤纤手指抹上香膏,淡淡道:“往后,少与庭兰居的人往来。即便是书瑶,也莫要再有过多交集,你们与她之间,便慢慢疏远了吧。”

这对彼此都好,别一旦事情戳破,闹得大家都尴尬,且无颜面对。

两个丫鬟都震惊地看了过来。

小姐怎么……

春绿没忍住:“小姐,这是为何?”

大公子待她这个表妹多好啊!小姐不去探望大公子便罢了,现在怎么还闹脾气起来了?

“对呀,小姐,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大公子多好的人!”抱玉也在旁边问,心里不能理解。

瞧瞧她们两个这不争气的样子,阮凝玉气笑了,她们到底是谁家的丫鬟。

没想到,谢玄机时常往她院子里送东西,没讨好得了她,反而让两个傻丫鬟成为了他的忠实追随者了,还会替他说话了!

这就是他最初打的算盘么?

现在看来,至少他是成功了。

阮凝玉黑了脸,没想到千防万防,还是让谢凌得到了人心,还是她太大意了。

“没有为什么,按我说的做。”

她语气坚决,春绿和抱玉也不好说什么。

……

福俊花费了许多心思,他打算打造出个以前从来都没有过的空竹或者纸鸢,三姑娘人最喜欢玩这两样东西了,乐此不疲。如果他能别出心裁的话,定能让三姑娘去骗表姑娘过来大公子这一起玩。

就在福俊都快把纸鸢给做好时。

那天谢凌知道了他每日都在庭院里忙活,便把他叫了过去。

大公子告诉他,往后都不用去做这种事了。

福俊怔住:啊?

不用了?

他顿时脸便垮了下去,那他岂不是白费了这几天的心思!

他想劝大公子,要不要再试试。

可是当他看见谢凌那张森冷的脸后,便什么话都咽回了肚子里了。

当他没说。

福俊打算退出去。

这时男人又叫住了他。

谢凌眉骨轻皱,如同西湖上的一缕波纹,也沉着墨染的乌云。

他沉思片刻,便动了动薄唇,“你的名字,不太好。”

“我给你改个名,以后便不叫这个名字了。”

福俊又愣住了。

“福俊”这个名字,有什么不好的?被人唤了两三个月,他早就习惯了!

他突然觉得,今儿个真是倒霉透了,连名字都要被改!

可自家公子博学多识,公子既然都说不好,便自然是有他的道理。于是福俊没有抗拒,深信不疑地接受了。

他等待着公子给他赐名。

谢凌道:“往后,你便唤福财吧。”

福才笑道:“谢公子赐名!”

福俊也好,福财也罢,都好听!他都喜欢!

往后,庭兰居便没有叫福俊的,而是多了一个唤福财的书童。

起初书瑶和冷秋她们这些人还不习惯,可久而久之也便习惯了。

……

今日福财替公子从外面采买琴弦回来。

不成想,刚回谢府,他就被三姑娘给逮到了。

三姑娘身边的婢女拦住他。

谢妙云看着他,杏眼微睁,神情娇蛮,嗔道:“福俊,你先前信誓旦旦说要做个稀罕玩具来讨好本姑娘,可眼瞅着都这会儿了,那玩意呢?怎不见踪影?”

福财听了,都快崩溃了。

之前千呼万唤三姑娘你不出来,现在大公子兴致淡了,三姑娘反而来了,这……这到底算什么!

福财觉得老天真会捉弄他。

他只好干巴巴地道:“三姑娘,你就当做没那一回事吧!小的现在要去忙……”

说完,他抱着琴弦,低着头便要离开。

谢妙云瞪眼,怎么这样!她哪里肯罢休,于是叫丫鬟扯住他的衣服。

“站住!本小姐准你走了么!”

说好哄她的!现在又不哄了!谢妙云无法容忍这样的事发生!

福财这时道:“三姑娘,小的改名了,以后都不叫福俊了。”

“什么?!”谢妙云以为自己听错了。

谢妙云身后的阮凝玉闻言也看了过来。

改名字了?

好端端,为什么改名字?

阮凝玉柳眉微动。

本来想尽量避免与庭兰居的人打交道,但福俊到底年纪小,与苍山负雪这两人相比,实在算不得有威胁。念及此处,她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与就这样静静地站着,并未选择离去。

她也好奇,谢玄机为什么没事给个书童改名,是有什么忌讳么?

谢妙云也问起了这个问题:“为什么改名?快与本小姐说说,改成什么名字了。”

福财干笑,“回三姑娘,小的往后都唤福财。”

“福财?”

谢妙云噗嗤一声,没忍住,“怎么听着竟像只狗的名字?”

福财闻言,如同被雷劈在原地。

他咬唇,脸色通红,“三姑娘,你,你……”

谢妙云可记仇了,她叉着腰,一双灵动的眼眸弯成月牙,戏谑得更放肆。

“我哪里说错了,福财,福财,听着就跟狗的名字似的嘛!”

福财无法接受,偏生三姑娘还这样取笑他,一时间他眼眶都委屈得红了,急得团团转。

谢妙云和她的丫鬟更是笑得不停。不过,堂兄到底为什么要改福财的名字?

阮凝玉无奈地看了三表姐一眼,三表姐就知道逗福财,福财多可怜呀。

下一刻,她便陷入了沉思。

她也不明白谢凌改名的动机。

他看起来不会那么无聊才对。

难道真的是单纯觉得福俊这个名字不好听?

……

跟沈世子七皇子他们出行回来后,阮凝玉还害怕庭兰居的男人会把她叫过去问话。

但事实上,是她想多了。

庭兰居那边风平浪静,于是她就没有管。

又隔了两日,阮凝玉便从谢妙云那听说谢老太太打算阖府出动,一家人前往静慈寺礼佛,也是为了给谢凌这位出了事的嫡长孙祈福。

护国寺和静慈寺乃京城的两大寺庙,香火不断,也很灵验。

阮凝玉想,既然是老太太提的,老太太向来不喜她,此次应该不会带她过去的才对。

结果谢妙云却偷偷告诉她道:“表妹,你放一百个心,文菁菁都能去,你自然更没问题!”

她哼了哼声,祖母就是偏心眼,文菁菁都闹出那般事端了,祖母居然还偏袒她,实在叫人窝火。

这样一来,她又会遇到那个男人了。

阮凝玉抿唇,没想到避了都快二十日了,在一个屋檐底下,还是不可避免地要与谢凌碰面。

上回沈景钰回来,少年呆没回来几天,便离开了。

谢妙云又换了个问题:“对了,怎么最近不见你跟我姐走动,连我姐的屋子,你也不常去了。”

她皱眉,“你不会跟谢宜温生什么矛盾了吧?”

阮凝玉笑笑,叫她别乱说。

至于谢宜温为何开始对她冷淡有意躲着她,这件事她当然不会跟谢妙云说。

总不能说,你家亲姐怕她高攀、勾引了自家堂兄吧?

到了阖府出动要去静慈寺那日,阮凝玉见到了谢宜温。

一身并蒂莲纹天香绢长裙的谢宜温见到她,竟然有些尴尬,很快这抹情绪便不表露出来了,谢宜温对她微笑,一切如常。

阮凝玉也当做什么事都不知道,维持关系。

众人于府门口集合,阮凝玉衣裙选了单调的浅绿色,淡雅至极,裙摆轻轻摇曳。她站在两个表姐的后面,也是人群的最后面,努力降低着存在感。

很快,众星捧月般的谢凌便坐着轮椅,被人推着出来了。

他外头披着雪白狐狸裘衣,戴玉簪,即使眼睛如石子般毫无神采,却依然难掩他松林落雪般的气度,那微红的薄唇在寒冷的空气透着迷人又疏离的弧度。

阮凝玉远远地看了一眼,便低下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