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千年前，一个濒死的妖神沾染了不祥气息，进入此片天地，他不知用什么办法寻到了天地之祖脉，欲以祖脉本源恢复伤势，妖神在恢复的过程中，不祥之气侵蚀了祖脉，让祖脉陷入污浊状态，妖神也彻底丧失神智，与异化的祖脉合二为一，化为祖魔域，影响了整个天下。”
楚江眉头一皱。
原来是天地祖脉，已经被侵蚀，难怪。
“这不祥之气，到底是什么东西，连妖神，还有天地祖脉都扛不住吗？”
楚江询问道。
妖神，是妖魔一族已知最强的存在。天地祖脉，更是天地间至阳正气，可净化任何邪祟，却依旧难逃被侵蚀的命运。
在太玄秘境之中，他就遇到过被不详沾染的妖魔，寿元比普通妖魔要高出一大截。
“不祥之气，在上古时代就已经存在，没有人知道它们是什么东西，从哪里来。”
齐大春脸色有些凝重，上古的落寞，与“不详”关联甚大，但真相如何，由于时间太过久远，已经无人能给出答案。
“这样……”
楚江沉声道。
齐大春继续道：
“祖脉作为天地灵气的源头，它的逐渐退化，被这片天地的顶尖强者最先发觉。”
“并且第一时间找到了原因，是祖脉被侵蚀。”
“天地异变，影响最大的就是最顶层的修士，他们不仅不能突破更高的境界，而且寿元也在加速衰老，除非耗费巨资，自封神源之中，以延缓寿元衰减。”
“而且，顶级修士大战，恢复法力比以往更加困难，只能通过汲取灵石或者其他高阶天材地宝才能恢复。”
楚江仔细聆听着齐大春的话，灵气衰落，居然在三千年前，就已经开始。
持续这么久？
他还以为是在千年以前，才初见端倪。
“所以，三千年前的高层，紧急磋商，商议对策，不仅仅是大楚，还有蛮族，日月国，十万大山，北海诸岛，都参与了进来。”
“组建了一支史无前例的远征联盟，只有融天境才有资格被邀请，聚集当今天下最强的一批人，出征祖魔域，遗憾的是，失败了，所有强者尽数陨落在祖魔域!”
“包括大楚开国五祖之一龙渊老祖，北海诸岛第一人百草仙翁，这两位通天境大能。”
“各方都出现巨大的实力断层。”
楚江双眸微震，道：“三千年前，还有通天境大能存世吗？”
这才过了三千年，上限已经变成了乾坤境。
齐大春回答道：“三千年前，确实有，有且只有一个人，就是我大楚的开国五祖之一龙渊老祖，北海的百草仙翁，是个意外之喜，谁也没想到北海还会有一个通天境。”
“毕竟，祖脉遭受重创，谁也无法置身事外，境界越高越是如此。”
“虽然最后失败了，但也不是没有成果，祖魔域被北斗七星阵，以四大神器镇压，灵气衰落的速度大减。”
“本来百年间，天地灵气就会下降至只能容纳大宗师修炼，有了这个，大大增加了的缓冲时间。”
楚江反应过来了，恍然大悟，开口道：“那八百年前，楚皇带领镇魔司高层离开，是为了解决天地上限问题，第二次远征祖魔域？”
难怪齐大春说他的两个问题，实际上是一个问题，本质上都是由一个事件引起的。
齐大春摇摇头，道：“不是第二次，是第三次。”
“第二次是在两千年前，由于祖脉影响，大量强者提前陨落，部分寿元将近的强者决定拼命一搏，依旧是以我大楚牵头，以真阳老祖为首，北海诸岛为主力，蛮族，日月国，十万大山等为辅助，进行第二次远征，准备彻底解决祖脉问题。”
不用说，楚江也知道了，还是失败了，不然也不会有楚皇第三次远征。
“经过这两次远征，大量强者大佬陨落，加上祖脉持续恶化，别说化天境，就连融天境，都寥寥无几。”
“以至于在一千五百年前，天地上限降低至乾坤境。”
“第三次，自然是八百年前，楚皇为首，镇魔司为辅，基本上没有人响应，因为有了前两次的失败，各国高层已经认命，祖脉问题就是个无底洞，每次远征不仅耗费巨大的资源不说，而且会损失大量顶级强者，也无力挽回祖脉衰退的事实。经过前两次远征，预计还有一两千年祖脉才彻底衰退，他们宁愿接受慢性死亡，也不会派人。”
“所以，除了北海诸岛派了十几个人，其他势力响应者寥寥无几。”
“实际上，这一次是最接近成功的一次，可惜了!”
齐大春眼神闪过一丝惋惜。
“怎么说？”
楚江再次问道。
“前两次大远征，他们的成果持续发挥了两千年，已经将祖魔域镇压，净化驱散的大部分邪秽，已经远没有第一次远征那般凶险。”
“如果这一次，天下的势力，能联合起来，有九成的概率会成功解决祖脉问题。”
“可惜，没有如果。况且，在最后的关键时刻，有人背叛，在远征队伍之中，在楚皇重伤之时，偷袭了他，还有几个关键人物，导致全面崩盘，远征的数百巅峰强者，只逃回不到十人。”
齐大春说道此处，首次出现强烈的情绪波动。
明明困扰几千年的难题，就要解决，结果在最后关头，被人破坏，功亏一篑，谁能不气？
“他们这么做是为什么？”
“天地上限被打开，不是所有人都受益的事吗？”
楚江说道，这种操作，属实是离谱至极。
齐大春轻笑道：“很简单，有人已经习惯了天地上限被锁死，并且逐年下降带来的利益，不希望打破平衡。”
“一旦上限被打开，就会涌现出大量的强者，这些人的底蕴和领悟，停留在乾坤十重几百年甚上千年，早就积累足够，一旦打开，别说融天境，就算是化天境，都有可能冲破!”
“即使经过三次远征，但修养生息八百年后，大楚现在能在天地上限打开后，瞬间突破融天，甚至化天境的人，依旧不在少数，害怕大楚会重新站立在巅峰。”
楚江听完，久久不能回神，微微一叹道：
“永远不能低估人心的恶!”
“一个受益所有人的事，不一定让所有人都开心!”
“说的不错!”
齐大春赞赏道，自古以来，人心是最难测的。
上一秒还和你是同盟，下一秒就能背刺你。
楚江神色微动，突然望向齐大春，道出这么一句。
“那，第四次远征，是不是要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