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章,直观感受基里曼的运营能力)
正在进行的战争已经让基里曼远离奥特拉玛星区,来到了被混沌包围的纳克蒙德走廊的中心。
警戒星的战事和其他地方一样胶着。 瘟疫之神纳垢的追随者们袭击了整个那条纳克蒙德走廊,他们带来的地狱疾病比子弹夺走的生命更多。
根据罗伯特 基里曼的直接规划和管理,整个警戒星生病和负伤的士兵都被隔离治疗。
这个任务十分复杂,将全部的伤患进行隔离治疗要耗费大量的人力、物力和时间。
敌人传播的疾病带有超自然的活性,因此必须执行严格的检疫程序。这是一项很重要的工作。
就像奥特拉玛其他的所有事务样,只要一件工作被基里曼认为足够重要,那么就会得到准确的执行。
一批新的伤患正乘坐军用卡车前来,负责净化的人员背着喷雾罐回到了那个规模不断变大的白色圆顶帐篷群,进行了当天的第十七次清扫。
每次伤患到达医院一半路程的时候,在后方关卡门口,这些卡车都会停到指定区域里被清洗消毒,这是宪兵部门的职责。
但确保野战医院清洁卫生的工作,则属于随军的医院办公室。
虽然野战医院的院长,多玛斯中校也觉得等卡车到野战医院后再对其净化会更好,但出于安全和效率的考虑他没有这么做。
他的顾虑被各个阿斯塔特战团内部的上药剂师大连和随军野战医院减轻了一些,但院长多玛斯中校向来勤勉,他会尽一切努力来规避风险。
基里曼同时认为净化工作产生的宣传效果也很重要,卡车上其实并没有严重的疫病传染源。
由它们运到后方的,来自这场战争的多条战线的士兵们才是传染源,但这些人又不能被拒之门外。
后方阵地上的高压清洁胶管排出的大量气体在几公里外都能被看见,这也能让人放心,告诉人们:“疾病是可以被控制的”。
所以运输的清洗程序依然被保留着。在后方,轻度疫病患者和伤员都在一起治疗 ,有部分肆虐的轻型疾病,是可以通过标准医学技术在适中的检疫隔离环境下进行处理的,其他的则需要专门护理,甚至包括启用经国教批准的驱魔仪式。
至于那些更具侵略性、精神被腐化的患者,则被安置在轨道上的特别委托站点里,医护人员和宪兵会对那些已经无药可救的人实施“8.25mm弹头安乐死”,当然要尽量避免发生这种情况。
对警戒星上的军民而言,这就是基里曼的慈悲和帝皇的慈悲的区别,这片疆域内陷入困境的人民,为帝皇之子对他们福祉的关注而感激不已。
根据典型的极限战士传统,许多帝国修会和政府部门集结起来照料这些伤员和患者,他们进行着不常见的融洽合作。
医务部被授予了便于行事的权限,对伤员和患者进行检查,许多检查会在阵地上进行。
当来自来自后方的医护车抵达时,阵地上的伤病员都要进行传染病病原体检查。
通过第一轮检查的人被送往较小的车辆上.......大多是征用的民用车,或是那些严重受损以致无法尽快返回战线的军用载具。
在医务部门看来,这些载具越小越好,越小的载具就越容易进行完全隔离。
更具基里曼深入一线调研结果的直接规划,大致情况如下:
在从前线运往后方途中,士兵们都被安置在单独的隔间里,以防止患病者间互相传染导致疫病蔓延。
生化免疫达到最高等级的机仆,负责照顾他们的生理需求。因为没有足够的载具来把患病者和伤员分开运输,无法避免交叉感染,不少伤员也在不知不觉中感染了疫病。
在后方的各个关卡上,不同症状的伤患们被按照类型进行划分。在过程中死去的人很容易最先被分割出去。
在死者之后,首先鉴别的是那些仅仅受伤的人,不论他们的伤来自肉体层面还是精神层面。
伤者将严格进行疾病检疫,经确诊不具备继发感染条件的人被挑选出来,进行净化消毒处理,最后送往后方医院。
那些被检查出患有传染疾病的人,不论是不是伤员,都被送回患病者大组里。
患病者再被分成已知病原体和未知病原体两个群组,然后划分为肉体、精神、灵魂不同方面问题的群组,接着按严重程度划分组别,最后所有这些组别又被分割为既受伤又生病和仅有疾病的两个子类。
检查全部结束以后,患病者被分成按数字编号的小组,并移动到停留在各个关卡的交通工具上。
在这里,会执行更进一步的抗生化措施。 接着进行第二轮和第三轮检查,被筛掉的患病者,将会被禁止离开。
通过了三轮检查的人则被认为是安全的,可以送往后方医院,安置在治疗各类疾病和伤口的设施内。
那些在第二轮和第三轮检查中筛掉的患病者被留在隔离车上,继续治疗,并且定期反复进行疾病检查。
病情好转的人可以离开,而那些最终病故的,在接受临终祝福后,尸体在隔绝灵能的等离子火葬炉中化为灰烬。
就这样,在惊人的效率下,数目可观的警戒星病患被一个阶段一个阶段地分解成最小的单位。
成千上万的患病者被分成几千人,再到几百人,最后只有数十人的单位。
所有的患病者都被仔细认真地用医务部的分类标签登记造册。
在帝国的其他任何地方,这样的精确作业是不可想象的,也只有基里曼和他的子嗣以及奥特拉玛500世界官员能够做到。
99%的世界和当地官员从未执行过这类工作,感染疫病的患病者,都会被进行“子弹治疗”,或者丢给命运去处置。
但在基里曼手下不同,这些身着蓝白制服的人类辅助部队受过严格的训练,其中大部分人都累积了实战经验。
通过救治伤病员并将他们送回战场,在基里曼的控制范围内保持着整支军队的战斗力,也没有在帝国前所未遇的黑暗时期里丧失专业军事技能。
“通过延续生命,我们从死亡手中守护了我们的技施。”基里曼曾经这么说,或者,至少历史和书籍记录表明他这么说过。
现在基里曼已经再度回到生者们当中,人们可以向他求证所有的这些名言是否都出自他口。
(如:“基里曼曾经说过:...........”)
在最初的这段时间里,基里曼习惯于纠正他的下属,坚持许多所谓他的名言都是伪造的,直到他在恼怒中放弃。
(基里曼答:“孩子们,我没说过。”)
他的纠正根本不被大众接受,对人们来说原体依然是完美的典范,人们认为自己先入为主的观感比活生生的证据更有价值。
于是就变成了……
基里曼:“生病的人必须要吃药。”
众人:“哭哭……鼓掌鼓掌……哭哭”
尽管和大众认知不大一致,但没人能否认,拯救伤病员生命的努力符合原体本人的信念。
基里曼昔日注重细节的做法仍有部分保留下来, 在这个时代发挥作用。
后方医院已经成为对抗瘟疫的中心,这里既是实验室又是疗养院。随着敌人在纳克蒙德走廊战线释放瘟疫的不断变化,这里也在不断研究调制出应对的疗法并传播到前线。
不论多么高效,但对病人的处理始终需要大量的人力、物力,体型巨大的战舰和运输船很难确保能被完全净化,因此被禁止降落到地表。
但使用更小的运输机或者穿梭机就意味着需要更多的往返次数,这就导致了仅一艘轨道医护船上的伤病员进行分拨登陆都需要花费漫长的时间,总是有大量的伤病员在等待登陆。
以不专业的眼光来看,基里曼的清扫作业会给人留下深刻印象,显示着检查程序正在有序运作。
事实上,那是最不重要和最轻松的一环,只要责任给低级地勤人员和那些把生物部件严格密封在无机质框架内的单线程机仆就可以了。
警戒星,这颗行星有明显的轴向倾斜,此时南半球的秋天即将结束,冬天即将到来。
当清洁小组从他们的载具上爬下来的时候,夜晚已经渐渐变凉。他们排队穿过一个喷雾门,这是环绕停机坪的气泡状帐篷群中唯一的通道。
用强力的抗生药物沐浴之后,他们不断来回,从水罐车上取下的巨大胶管绕在他们的背上,喷头指向地面喷射液体。他们的外表被巨大的防护服掩盖了,难以分辨谁是机仆谁是真正的人类。
在猛喷一阵沸水之后紧接着喷出除菌喷雾,抗生药剂的喷雾漫过岩石混凝土。大量的冷凝水蒸气进入寒冷的空气中。这种主要起宣传作用的表面工作是需要长期进行的。
当清洁作业完成后,身着抗生化法衣的牧师从围绕着停机坪的互相连通的圆顶帐篷中行进而来。他们在无菌地面上来回往复,从盛满量油的容器中轻弹出圣油,杀死那些无法用化学药品清除的超自然腐化物质。
最后,检疫主管们,也就是中级医务官员、当地帝国国教的医院修女会干部和帝国星界军的宪兵军官,从帐篷里走出, 对工作进行验收,给予认可并把他们的印章盖在相关的羊皮纸批文上。
在这之后,一架运输机才得以降落,每一个完整的流程都需要花费半个小时。
地勤人员必须随时待命,以防清洁工作存有漏洞,只有当他们的上司们回到停机坪周围杂乱的气泡帐篷内后,才能松口气。
作为整个工作链里的最后一环,地勤人员疲惫地卷起他们的消毒胶管,穿过喷雾门撒回他们的检修车辆,快速穿过着陆场,尽可能地享用四十分钟的休息时间,之后再进行一次清洁流程就可以结束他们长达十八个小时的轮班了。
疫情检查空地现由几名医护人员进行操作,他们的防护服上用密封软管附加上了笨重的占卜仪。在仪器表面,刺眼的红光在快速闪烁。
在几千米高的空中有明亮的光点闪烁,运输机和卡车飞速来到。当它变成一个咆哮着、背对着下沉的太阳的棱角分明的黑影时,医护人员在嘈杂声中引燃了停机坪周围的净化炸弹,放出一缕缕带着苦味的白色烟雾。
运输机和卡车在抗生化药剂形成的烟雾停泊,并不关闭引擎,在降下了活动梯和后舱门,并等上面的最后一名伤兵也登陆后, 立刻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