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皓冷眼看着往日的好友,当着他的面开始演双簧,却又无可奈何,只能一个人生闷气。
司徒青给坐在隔壁桌的韩慕羽打了个眼色,食指在桌面上轻扣了两下,接着眼睛朝客栈外扫了一下。
韩暮羽擦干嘴角,站起身来到司徒青面前,毕恭毕敬的开口:“师父,徒儿把行李落在帝都的客房,得赶紧去取回来。”
司徒青挥挥手,“去吧,记得早些回来!”
韩暮羽这两日在帝都城门口进进出出不知凡几,守城门专门监视他的守门人都看得无语了。
你来来回回到底为哪般呀?
要打就快点打,别磨磨唧唧的,我们都磨刀霍霍等着斩肥羊了。
韩暮羽寄放好马匹,就径直往上官若兰的院子赶,一路上还小心留意着,有没有被人给盯上。
上官若兰看到院门外敲门的韩暮羽,满腹狐疑:昨日不是刚见过面吗?怎么今日又过来找我?
韩暮羽见上官若兰怔愣在原地,占着进门的位置不放,索性也不打算进门。
“九公主,院长已经确定明日一早攻打帝都。你现在就可以下令,让手下的五千精兵集合到城门外。”
上官若兰一听这话,眼睛一亮,“这么快?好,本公主这就通知下去,让他们到城门外的树林里等候你们的到来。”
上官若兰跟韩暮羽分开之后,快速跟何将军接上了头,让他集合手下的五千精兵,到城门外的小树林。
并且告诉他,一定要等到四大学院弟子的队伍到达城门口的时候,再悄悄地尾随在队伍的后面。
之后,上官若兰到帝都的一家成衣铺,乔装打扮了一番。
跟着运送蔬菜的马车,从边门溜了进去,之后直奔德妃的雍华宫。
上官若兰熟门熟路的拐进德妃的寝宫,见寝宫内只有德妃一人,遂握拳“咳咳”干咳了两声。
“德妃,主子来了,还不快点给我滚过来。”
德妃已经得了皇上的警告,让她尽量配合着上官若兰,套出她接下来的计划。
至于中了噬魂后期的症状,过于疯狂的那种,在她清醒的状态下假装不出来。
但是扮演呆呆傻傻的木头人,德妃还是手到擒来。
见德妃像是个没有感情的提线木偶,一步一步从后殿走了过来。
站到上官若兰的面前,毫无表情的机械开口:“主人!”
关于这一套的表演,之前皇上和太后就已经跟她预习过两次。
上官若兰嘴角挂着轻慢的笑意,“很好,明日之前,你想办法把这个药丸下到皇上和太后的吃食里。”
上官若兰把一个白色的小瓷瓶塞进德妃的手掌心中,“明日宫门一开,你就把宁侧妃给宣进宫来。接下来,就等待我的指示。”
“是,主人!”
德妃很好的诠释了一个听话的木偶人,拿着小瓷瓶一动也不动。
上官若兰翘起二郎腿,取过桌上刚送来不久的点心,惬意的大口吃了起来,也不去管一旁站着的德妃。
德妃手拿小瓷瓶,眼角余光瞄了眼大吃大喝的上官若兰。
心里不停叫嚣:你个小贱人,居然敢把主意打到本宫的头上来,
让本宫像个疯婆子似得过了好几天。
现在居然还要本宫去加害皇上和太后,还要让本宫把宁侧妃宣进宫来,这是打算利用宁侧妃去挟持靖儿吗?
哼!等你吃饱了喝足了,就该轮到本宫好好的伺候你了!
上官若兰左手银耳燕窝羹,右手水晶龙凤糕,丝毫也不把自己当外人,还不时评点两句。
“咦~本公主的头怎么有些晕乎乎的,身上似乎也没有力气了,眼前的德妃怎么有两个重叠的人影......”
随着上官若兰断断续续的低喃声,手上的东西都掉落在桌上,整个身子都趴到了桌面上。
德妃见状也不装了,提起脚尖就踢向上官若兰的小腿肚。
自从喝了加过玉髓灵气的灵泉水,德妃的身上,一直有使不完的劲,身轻如燕,身手也敏捷不少。
最近几天跟太后一起晨练太极八卦连环掌,自我感觉好极了。
吃了加过料的银耳燕窝羹,上官若兰此刻像是头死猪一般,任由德妃踢了好几脚,不做任何反应。
“好了,德妃,差不多得了。”
皇上带着慕容靖从偏殿走了出来,“等朕再问她几个问题,你想怎么处置她都行,只要留她一条小命就行。”
上官若兰的一举一动都没有逃过皇上的眼线,在她进入皇宫的那一刻,皇上就带着慕容靖隐藏在偏殿,等候她的到来。
上官若兰进来之后,跟德妃说的每一句话,他们都听的一清二楚。
皇上从德妃的手中取走小瓷瓶,交给李公公,“小李子,把这个转交给何太医,让他分析出结果。”
“你们两个,把她给朕直接绑在椅子上,用冷水泼醒。”
宫殿里的两名宫人,立即拿出早已准备好的粗绳,把上官若兰的身子靠在椅背上,绑是紧紧实实。
另外几名宫女去院子里打了两桶冰冷的井水,慕容靖上前提上水桶就直接往上官若兰的头上浇。
直到第二桶井水都浇完,井水顺着上官若兰的头发,衣裙“滴答滴答”掉了好长时间,她才幽幽转醒。
“嘶~本公主这是怎么啦?怎么那么冷......”
上官若兰缓缓地睁开迷茫的眼睛,蓦地对上慕容靖冷厉的双眸。
不由地大声地尖叫起来:“啊~慕容靖,是你,你,你怎么在这?”
“哐嘡”一声,慕容靖一把扔掉手中的木桶,右掌猛地捏住上官若兰的下巴。
“上官若兰,你把桂英骗进宫来,意欲何为?”
上官若兰迷茫的双眸瞬时清醒过来,眼珠子四下乱转,看到不远处身穿明黄色龙袍的皇上。
心里不由疾呼:不妙,看来本公主这是中计了,这下可如何是好?
“上官若兰,朝阳国的九公主,朕想知道,当初你为何盯上朕的大皇子,你们朝阳国打的到底是什么主意?”
皇上坐在内殿的主位上,仅仅只是轻轻的瞥了上官若兰一眼,就足以震慑人心。
慕容靖松开右掌,掏出一张丝帕,擦了又擦,好似上官若兰的下巴有多肮脏似得,怎么擦也擦不干净。
“上官若兰,你最好想清楚再回答,本皇子和父皇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见上官若兰的眼珠子乱转,一看就知道她又是在打什么坏主意。
早已知晓了上官若兰的为人,并不像她表现出来的那么单纯,那么的善良,那么的毫无心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