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北望说到这,脸上露出难堪的脸色,
“那名女子躺在床上,双眼无神,双手双脚都被拴着铁链,身上不着寸缕。
浑身上下到处是.......是欢愉的痕迹。
每个和她欢愉过的人,都会在她身上留下一处独特的痕迹。
不知道是什么支撑她活下去,或许那个从未见过面的孩子,或许是依旧还在世的父母。
只可惜我那时还小,不能做什么。”
看了看手上的纸,怅然一笑,“或许我当初看到的只是冰山一角,有更多的女子受害。”
随即站起身,“那就按照她们所说的,父辈之怨,子孙偿之。”
苏婉宁整个人还沉浸在刚才战北望所说的那个场景里。
素曦。
她很确定。
妙龄女子,被侯爷宠冠京城,这是白也当初写书时写到的,可是却始终没有下文。
就像童话故事永远只写到王子和公主成婚那一天。
所有经历过后续的人都知道接下来应该是一个什么情况。
只是素曦的下场或许是最让人心疼的。
再回神过来,房间里已经没了战北望的身影。
苏婉宁站起身走到床边,看着外面的车来车往。
感觉到脑袋一阵眩晕,但还好扶着了一旁的窗户。
看着手上战北望曾经送给她的手镯,一阵恍惚。
心脏莫名剧烈的跳动,苏婉宁从房间出去,碰到门口的锦婳。
拉着她便准备往下面走去。
“去城外的竹林。”
昨天晚上锦婳是陪同着苏婉宁的自然知道城外的竹林便是桑伊所说的让战北望去替换宋岚的地方。
两人坐上马车后直奔城外。
很快马车进了城外西面的林子。
远远看到一片竹林,马车进不去,只能下地走进去。
苏婉宁脚步顿了顿,看向身后的锦婳。
“你去看着马车。”
“不行,里面太危险......”
“这是命令,若是不听话,以后就别跟着我了。”不等锦婳说完,苏婉宁便打断她的话。
毕竟里面是什么情况她也不清楚,更不想其他人为她失了性命。
虽然已到冬季,但竹林里依旧是厚重的深绿色。
时不时的还有鸟啼声响起。
只是刚走没有多远便被人喊下。
“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苏婉宁看向声源处,身穿墨绿色衣衫的女子坐在一块石头上,衬得原本苍白的皮肤更没有任何血色。
身体瘦的一阵风吹来便要倒下。
苏婉宁走到她身边,“你是在等我?”
女子转过身抬头看向苏婉宁,“只是猜测你可能会来。”
苏婉宁看向面前的人,正是之前有过一面之缘的乐安。
“是你。”
乐安看着苏婉宁震惊的眼神,努力扯了扯嘴角,“是我。”
刚说完便咳了几声,嘴角流出鲜血。
苏婉宁拿出纸递给她,“怎么身体会这么虚弱?”
乐安伸手接过纸,擦了擦嘴角,“你永远不会懂。”
“是替你母亲报仇吗?”
乐安擦嘴角的动作僵住,随即很快恢复,“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苏婉宁见她不愿意承认,便也不愿意再多言,接着往竹林中走去。
“你不该去的。”乐安说着。
苏婉宁听到了,但是没有停下脚步,直到走到了大概一刻钟的时间。
终于听到了前方打斗的声音。
快走几步,来到一处空地,入眼便是战北望被打趴下,血迹顺着衣服流到地上。
苏婉宁此时也看到了压制着战北望的人,是之前她们流放之时,抄家的领头人,亦是她们在牢里送饭送银子的蒋道德。
看到苏婉宁走过来,战北望用尽浑身力气对着她喊着,“走。”
而此时蒋道德举起手中的剑用力往战北望的身上插去。
“不要。”苏婉宁瞬间红了眼睛,跑过去,想伸手拦着。
最后却只能直直的看着剑插进战北望的身体,再拔出来。
“战北望!”苏婉宁嘶吼了一声,瞬间感觉到被人打了一下,接着晕了过去。
街道上商贩的叫嚷声穿进苏婉宁的的耳朵,脑海中却一直闪现战北望被杀的场景。
苏婉宁猛地睁开眼,看着头顶是落下的帷帐。
视线转向一旁,便看到月舒和锦婳正趴在床边惊喜的看着苏婉宁。
“小姐,你终于醒了。”
苏婉宁坐起身,回想着之前的事情,虽然不相信那个结果,但还是试探的问出口,“战北望,他.....是不是没了?”
月舒没有跟着去,自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锦婳则开口道,“小姐,你在说什么?”
“战北望他死在了我面前。”苏婉宁哽咽着道。
“小姐,我去接你的时候,只看到了你自己啊。”锦婳皱了皱眉说着。
只见到她一个人?那乐安和蒋文明呢,还有那个打晕自己的人。
还是说战北望被人救走了?
“吆,醒了?”白也提着食盒走了进来,把食盒打开,把里边的菜拿出来放到桌子上。
“就知道你该醒了,这么长时间没吃东西,赶紧来吃点吧。”
苏婉宁看到白也,从床上下去,来到白也面前,“战北望是不是还活着?”
“什么?”白也疑惑了一下,抬头看向苏婉宁,“什么活着?战北望人没了?”
“不是你做的?”苏婉宁往后退了两步。
“你昏迷的那天,我一直在城里。”白也无奈的摆了摆手,“还是逛街的时候遇到锦婳,她喊来的我。”
苏婉宁看了看锦婳,见她点点头。
难道不是白也,不对,当初战北望的祖母是白夙做的,那他们之间肯定是有联系的。
是什么联系,她现在都没猜出来。
正想着苏婉宁感受到肚子一阵刺痛。
白也伸手把她扶到道凳子上,“你月事刚开,别这么情绪激动。”
“月事?”她记得月事原本是早几天就应该来的。
只是当时一直在路上便想着可能是过于劳累没来,也怀疑过另外一种可能。
那就是怀了身孕。
当时还让她担惊受怕一阵。
但现在月事突然来了,她总感觉像是失去了什么。
伸手摸了摸肚子。
锦婳开了句玩笑,“我之前见小姐月事一直没来,还以为是有身孕了呢。”
“她不会有身孕的。”白也直接接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