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舱门里走出来的是一个身材窈窕的长发少女,全身上下不着一物。
因为刚刚退去的培养液原因,天川的头发湿漉漉的,发丝紧贴着单薄的后背,一直延伸到腰部。
培养液一滴滴粘在地板上,天川光着脚丫踩在冰冷的地板上。
她看着眼前的挟美,又看了看另外两人,眉头一皱,瞬间明白大概发生了什么事。
天川扬起头颅,眼神冰冷道:“所以,你到这里来干什么?”
这种语气让挟美感到不适应,她咽了咽口水回应道:“我来找你。”
“找我……呵。”天川轻蔑的笑了两声,“找我干什么,继续当你的风纪委员,在我给你创造的美好生活里过一辈子不好吗?”
“不好!那个世界里没有你。”挟美想要上前拉着对方。
但是,天川一个眼神将她的小动作瞪了回去。
埃斯特重新从地上爬起,还想继续冲一波,然而一直默不作声的蜂蜜女王按下了遥控器,将她控在了原地。
沉默多时的食蜂操祈终于开口:“天川啊,我能问问你吗,从你之前的行为来看,是可以看出和木原有所不同的,也就是说你有解除那个控制的办法了吧,那你为什么还要做这种事。”
说这些话的时候,食蜂的嘴唇在颤抖,可以察觉到她已经极力克制自己的情绪了。
也正是因为说出了这些话,天川才能察觉到食蜂现在所知道的情报。
几乎是要打明牌了啊。
于是天川这样说:“食蜂,如果我不和你说明白的话,你一定会没完没了的来和我作对吧。”
她点了点头。
天川继续说:“那好,那我就告诉你,我可以让上条当麻重新想起你。”
“……?”
被最重要的人遗忘并且永远都无法想起,这是食蜂一辈子都无法过去的坎。
原本食蜂的内心是愤怒的,但在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似乎一切都烟消云散了,就连眼神都变得清明,好像刚刚的一切都不曾发生一样。
现在别说反抗了,她的心里都不知道应不应该去继续纠结克隆这件事。
有一瞬间她甚至笑了,她自己都没察觉到笑了,只是略带希望和祈求的看着:“继续说下去。”
天川的眼中闪过一丝暗芒,但她并没有急着说关于记忆的事,而是岔开话题,“你知道吗,我不是没有摆脱木原的办法,只要我想,我可以随时回到之前的状态,但是我不能,我需要木原的力量帮助我。”
“为什么?”食蜂操祈不解。
天川继续回应,“因为我最开始的目标没变,只是变得更大了而已,我想要解决所有人的问题,包括你的悲剧,在我的目标实现后,他也会想起你。”
“这和你搞克隆有什么关系。”虽然有些心动,但食蜂还是问出了重点。
天川直接从根本上回应了她,“食蜂,我和上条当麻一样,都想让所有人都笑着回来。但我和他有一个区别,那就是我没办法像他一样做到这一点。换言之,我只是他的失败版本而已。”
她像回忆往事一样继续说:“最明显的一个例子,他可以拯救身边的所有人,包括你和御坂美琴还有小茵。但不同的是,他可以创造一个完美的结局,将茵蒂克丝完好无损的带回来。而我要想拯救我的茵蒂克丝的话,就必须远远离开,只能靠消除她的记忆才能做到这一点。”
就像电车难题一样,上条当麻是那个可以无视规则将所有人都救回来的人。
而天川想要救回所有人,就必须选择人多的那一方,然后把自己和另一条轨道上的人进行交换,以此来让所有人活着。
食蜂操祈内心复杂,现在天川在她眼里并不像是一个木原或者是原版的天川宫,而像是一个极端的疯子。
但这个疯子给出的条件太诱人了。
“怎么样啊食蜂,现在你还要阻拦我吗,你和上条当麻的记忆真的不重要了吗?”天川走到她的身边。
仿佛是哽咽了一下,食蜂操祈微微转过头,不敢置信的的说:“真的吗?只要我不再阻拦你,你最后真的会让他想起我吗?”
“诶嘿~”天川靠在她的耳边低语,“对啊,是真的哦,这是一场交易,在我的最终目标里他绝对会想起你。答应吧,快点答应吧。”
“但是,我拒绝!”食蜂操祈回过头坚定的说。
“什么?”天川似乎没有料到这一点。
食蜂迷茫的眼神重新坚毅,“你知道吗,作为常盘台的女王,我确实有自己的执念和过不去的坎,但不会让记忆把我禁锢住,也不会让我放弃原则。”
天川露出恶狠狠的表情,“看来你是铁了心要和我作对!”
“不,不仅是她,还有我!”挟美大步上前。
随后空气停滞了。
天川的表情变的更加凶狠,她想用这种态度让对方知难而退。
可这怎么可能有用呢,挟美只是越来越近,直到她的眼神避不开,直到她不知不觉退到了角落。
现在她的这副身体是经过能力开发的,但想要用魔法也很简单,只要一瞬间她就可以在这里近三千个克隆体内随便找一个。
然后用希腊神话传说中,那个司掌记忆的女神谟涅摩叙涅的性质来达到勒忒泉的效果,夺走她的记忆。
但是她没有,似乎是忘了吧。
在一步步紧逼之下,挟美固执的抓住她的手说:“宫,跟我回去吧。”
但是天川狠狠的甩开了她的手,将声音提高说:“我为什么要和你回去,你以为你是谁,凭什么来管我,要知道我们只是两个毫不相干的人。”
受到冷落的挟美并没有退缩,而是进一步反问:“为什么我不能管你,你当初不也说管了我吗,既然你可以拯救我的生活,为什么我不能拯救你的。”
“因为我不需要你来拯救,我也没什么需要你拯救的。”天川执拗道。
可是她真的不需要吗,在930那天哭天喊地的又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