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交错。
轮椅发出的炮火打了个空,远远消失在了夜空之中。
橙发少女落于地面,她的左手微微泛起乳白色的光芒,周围平静的空气开始流动,以天川宫为中心汇聚。
“这是,什么东西?”就连眼前的木原病理一时也忘记了攻击,之前一脸平静的表情消失,第一次表现出了惊讶。
天川宫死死的盯着木原病理:“你不是说要我放弃吗,你不是说什么都无法放弃的人什么都得不到吗,那我就放弃给你看啊!”
夜晚的学园都市,原本只有城市的灯光可以照亮街道。
但是现在,一股更加强大的光芒将周围的一切笼罩,这股光芒比路灯还要清明,照的街道亮如白昼,但是却并不刺眼。
从少女的左手手掌中,突然爆发出乳白色的巨大团块,外表就像是枯老的树干一样,表面却是光滑无比。
乳白色的团块不断生长着,每隔一小段就分裂出蜿蜒曲折的节点,如同没有树叶的,快速生长的巨树一般。
啊啊啊啊!!
团块一直膨胀在天川宫的手中膨胀,直到变成大概半挂牵引车大小的枝娅,这一对比,天川宫的本体倒显得渺小了。
一方通行的个人现实是将外界感知到的法则通过无限的逆推,然后解析出事物的本质。
所以亚雷斯塔将AIm扩散力场的数值设定输入一方通行后后展现出来的是黑色的喷射羽翼。
而天川宫的个人现实是将三次元的事物在十一次元上找到对应的坐标然后传送。
那物理世界中的空间可以传送,但虚数学区呢?那是另一个相位的空间啊。
那么当遁影隧道这种物理世界和虚数学区重叠的空间被传送的时候,还会按照物理世界的法则打通走向十一次元的道路吗?
答案是否定的,虚数学区的物质会在通往十一次元的道路上逐渐脱离物理世界,最后重新回归虚数学区。
创造个人现实的天川宫现在就是那个连接端口。
而传送之前和传送之后的物质不匹配的话,十一次元的世界就会出现空缺,然后不断的向三次元的世界掠夺失去的质量。
最后所形成的,就是天川宫的左手变化而成的「十一次元的枝娅」,空间系能力的极致应用。
而现在这支没有重量的巨大枝娅在天川宫的手中高高举起。
同时,周围大概五十米内的空气不断形成狂风汇聚在「十一次元的枝娅」上,这是枝娅吞噬空间所造成的现象。
“你到底,到底干了什么!”木原病理表情狰狞,双手死死抓在轮椅上,强大的牵引力就像巨大的吸尘器一样,已经让她的皮肤扯向了枝娅的位置。
木原病理的声音没有传过去,因为周围的空气已经无法通过震动传递声音了。
她按下了轮椅上的按钮,所有可以攻击的火力一起向着天川宫倾泻而去。
但是无一例外都被「十一次元的枝娅」所吸引,随后便是石沉大海一般,在接触了枝娅之后匿于无形。
无论是子弹还是炮火,弹头上的引信在接触到的时候也没有没有任何反应,没有爆炸和火焰,就像雪球打到上千度高温的火炉一样,瞬间消失。
木原病理还在苦苦支撑着,电动辅助轮椅的蜘蛛腿已经扎到了地下半米的深度,但却还是被强大的牵引力慢慢从地里拔出来。
“木原病理,你口口声声说着放弃,那你现在松手啊,你现在放弃给我看啊!”天川宫甩手将枝娅挥动。
那枝娅仿佛一条鱼般,在病理的身后疯狂扭动着,所触及的路面如同蛋糕一样被挖走,地下的线路和供水管道裸露在城市的灯光下。
终于,轮椅被拔地而起,在触及到枝娅的时候灰飞烟灭。
而木原病理的身体摆成了大字型,满脸惊恐的样子,口中发出的声音已经听不清了。
“给我湮灭在三次元和十一次元的道路中吧!”
随着少女的大吼,木原病理的脸融化在了「十一次元的枝娅」中。
连接断开,树状图停止了运算,余下的枝娅在获取到足够的质量后慢慢变小,最后消失。
方才混乱的街道重新归于平静,周围只有断裂的水管喷水的声音。
木原病理死了,连一丁点皮肉都没有剩下,但是少女却没有胜利的喜悦。
天川宫跪坐在地上,坐在路面的浅滩里。
而因为刚刚那个能力的第一次使用,她的左手变得焦黑一片,雨水落在上面的时候发出滋滋的声响,水蒸气升腾而起。
很久,很久,很久以后……
啊啊啊啊!!!
少女爆发出撕心裂肺的痛苦,“为什么,为什么一定要我经历这些啊,我只不过是想看着喜欢的世界变得更好一点,我只不过是想在学园都市过上幸福美满的生活,我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女生,我也想被那个人保护啊,为什么我不是御坂美琴,为什么我不是风斩冰华啊。”
“我不干了,我真的不想干了,反正这个木原死了还会有下一个木原找上门了,有足足四五千个木原啊,这样的经历还要过多少次才够啊!”
“我走,我要走,我想要离开这个地方,我只想平平淡淡的活着。”
天空中,巨大的水晶般的羽毛消散,风斩冰华在上条当麻的拯救下回归正常,落败的前方之风被同为神之右席的后方之水带走。
破败的大楼内,最后之作得救了,一方通行在得到新的力量后,加入了暗部开始新的任务。
学园都市的第三大门前,天川宫抱着怀里的挟美,一步步向前走去。
她没有生气的抬起头,“离开学院都市吧,之后去哪里都好,去德国找埃斯特,还是去罗马正教寻找丽多薇雅的痕迹都可以,只要能离开这个地方。
随后,她蹭了蹭怀中女孩的脸颊,“对不起挟美,在你晕倒的时候替你做了这个决定,希望你醒来之后不会怪我。”
但就在这时,一只右手搭在了她的肩膀。
随后一个令她永远都无法忘记的,噩梦般的声音低声喃喃道:“你想去哪里呀?我们的实验还没做完呢,只差最后一步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