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野没有理会赵澄海目瞪口呆的目光，若无其事的等着罗军继续往下审。
之所以没有亲自审问。
而是选择多浪费一次【惑心】技能在罗军身上。
一来，是不想引起过分关注。
二来，也是想用这种神秘感对赵澄海保持震慑作用。
为了一劳永逸的解决许凯清，他愿意暴露【惑心】技能。
不代表，他愿意让人了解到技能的根本。
“乖乖，太阳这是打西边出来了？”
“还是我的审讯技巧进步了？”
吴辉这么硬的嘴，竟然改口了！
从震惊中醒过神来的罗军顿时大喜过望，浑身精气神都是一震。
“有什么证据证明是许凯清指使你的？”
他迫不及待的往下审问，生怕吴辉醒过神后又继续嘴硬。
“他每次安排任务，都是用电话通知的。”
“不过在得知陆野没有被车撞死，反而引起上面严查时，我们通过气，都处理掉了通话的手机。”
吴辉的神色平静而又冷酷：“我昨晚随便找了家餐馆吃罢饭后，就冲进了饭馆的厕所里。”
“......那你还记得你们双方的号码吗？”
罗军蹙了蹙眉，有些失望的问。
“记得。我的号码是136xxxxxxxx，许凯清的号码是158xxxxxxxx。”
还能记得电话号码，那就好办了。
“你和许凯清最后一次通话，是哪一天？什么时间？”
“周一上午九点多。”
吴辉思索了片刻后，肯定的回答。
“既然是许凯清指使的，那前面的审讯里，你为什么坚持说不认识他？”
“......因为，是因为......”
吴辉平静而又冷厉的脸上，出现了剧烈的挣扎。
他使劲的想要抬起右手捂住嘴巴。
只是可惜，右手断裂的手筋刚被接起来，根本使不上力气。
他整只胳膊举在半空，呈现出一种可笑的姿态。
而那些他想死守住的秘密，却不受控制的从喉咙里滚落了出来。
“......是因为我儿子病了，需要很多很多钱才能做手术，他答应帮我儿子请最好的医生，出全部的钱。”
“......”
接下来。
无论罗军问什么。
但凡是吴辉知道的，全都如竹筒倒豆般交代的一清二楚。
全程只用了十分钟。
就将吴辉如何受许凯清指使来到张架界，又是如何雇佣林福远，并亲眼看到陆野被撞飞，然后得知钱宾被抓陆野未被撞死后，又如何跟许凯清串供，再伪装去医院刺杀陆野这整个过程给捋的一清二楚。
整个审讯过程，顺利的简直有点不像话。
倒弄的罗军有点无所适从起来。
这可是两位省里来的审讯专家，审讯了一天一夜都没抠出来的东西的啊。
就这么被自己水灵灵的问出来了？
一时间，他都有点不敢相信，这到底是自己的审讯技术精进如斯了，还是被吴辉信口开河给耍了。
坐在一旁的赵澄海是知道原因的。
正因为知道原因，他此刻心中才更加震撼，甚至......害怕。
“这不是催眠术......难道是老郑说的什么鬼神能力？”
不然，根本没法解释啊。
从头至尾，陆野只是淡淡看了对方一眼。
他甚至都没开口说过一句话，吴辉就能完全不受控制的往外面掏真话。
“看来以后对这小子要更客气一点。”
不然，万一哪天得罪了他。
他甚至都不用开口，或者根本都不用在现场，只远远看你一眼，就能让你心中鬼胎尽露啊。
这谁遭的住。
赵澄海感慨的同时，不由得再次庆幸自己这一辈子没有做过什么大的错事。
不然。
昨天试验时，恐怕就已经被人捏着把柄翻车了。
“吴辉，魔都金百利税务代缴公司的老板古富安是不是也是你杀的？”
赵澄海正自汗流浃背的感叹，突听陆野问道。
他心头一震，目光再次看向吴辉。
“没错，是我。”
大概是这案子做的漂亮，吴辉的脸上露出了一种得意而又戏谑的笑意。
“也是许凯清指使你的？”
陆野并不在意他的神色，“证据又是什么？”
“没错，是许凯清指使的。”
“证据嘛......事后结款算不算？”
“他成立了一个慈善基金，我们这些做事的人的事后结款，都会以捐助的形式，打到卡上。”
“当然，银行卡的名字肯定不是我的。”
“都是一些真实需要捐助人的信息办理的，银行卡用过一次后就会丢掉。”
“......”
半个小时的【惑心】时间，是一点都没浪费。
将他为许凯清做过的所有脏事，从里到外盘问了个干净。
这些事情不仅涉及陆野。
更涉及以前乐宇传媒集团的其他艺人。
一时间，听得屋内所有人都义愤填膺。
是真没想到，堂堂娱乐三大巨头之一的乐宇传媒集团，底色竟然黑成了这样。
“走吧，回局里。”
“这里面的很多证据，该落实的需要落实。”
“该拿这些去攻克许凯清的，也拿去给李局攻克许凯清。”
见已经问的差不多了。
赵澄海一拍大腿站起身，示意收起录像设备，准备收工回局里。
而恰在此时。
吴辉的【惑心】技能时间也彻底失效。
他先是有些茫然的看着纷纷起身，收设备的众人。
这才想起自己刚才都说了些什么。
一张永远穷凶极恶的脸上终于露出了惊惧的神情。
“你们刚才对我做了什么？”
“你们刚才对我做了什么！”
“卑鄙！”
“我不认！”
“我死都不会认的！”
他死死的盯着录像设备，挣扎着想要起身，砸烂那个记录了刚才一幕的设备。
但奈何，四肢都用不上力气。
但又因为挣扎的过于剧烈。
竟然一骨碌从窄小的病床上滚了下来，正好砸中了腹部伤口，他闷哼了一声，依旧不甘的扭曲着向众人爬来。
“老实点！”
正被他这些年恶行听的满肚子气的罗军脸色一愣。
和记录的同事一起上前。
各自抓住他的头和脚腕，也不管他疼不疼，直接一把薅起，重重丢在了床上。
疼的吴辉龇牙咧嘴，倒吸了一口凉气。
“看好他！他要是还不老实，就给他点苦头吃吃。”
赵澄海率先出门，对守在门外的蜀黍吩咐了一声后，率先向医院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