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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盛集团总部。

黑屏手机被宫时暮盯了足足七分钟。

没得到答案,心痒难耐。

他好想推掉工作,去母校逛一圈,瞧瞧究竟是什么东西,能把他可爱的弟弟勾走。

助理敲了敲门,得到应允后,将一本贴着标签的黑色文件夹放到宫时暮面前。

“boss,江京各所私立的资质跟优势已经分析整理好了。”

“辛苦了。”宫时暮点点头,见助理还站那没走,又问,“还有事?”

助理知道宫时暮为了那点破事,连续好几天都住在公司,不是在应酬,就是在应酬的路上,累得不行。

连陪自己亲弟弟的时间,都要靠挤。

越是这样,他越是气愤,想说实话,揭开最后一层遮羞布。

“boss,公司已经有不少项目被迫延迟,这样下去,额外支出违约金不说,跟合作商的关系也会变僵,影响未来发展。”

“很多人都在讨论这件事,说……陈小姐带进来的那几位,都是没能力的关系户。”

他口中的陈小姐也不是别人,就是宫时暮两年前宁愿抛弃整个家族,也要娶的妻子,陈乞青。

在整个江京市,两人最为津津乐道的,不仅是悬殊极大的家世,还有陈乞青后面大片腆着脸扯关系的亲戚。

一只老鼠屎尚能坏一锅粥,更别说老鼠屎不止一颗。

无数精英人才求学几十载,也不一定进得了云盛的面试。

而那些老鼠屎,学无所长,素质堪忧,却能挤占掉最顶尖的资源,进了云盛。

进了云盛就算了,还成天混日子,只想找肥差当蛀虫。

要么关键时刻掉链子,要么随意糊弄,反向增加工作量,把云盛集团搞得乌烟瘴气。

同事们敢怒不敢言,因为他们知道,这群混吃等死的蛀虫后面站的,可不只是陈乞青,更是云盛掌权人宫时暮。

最大的老板要护着的人,他们除了收拾烂摊子,还能干什么?

他们只是气愤上司一对上陈乞青,就公私不分。

明明不是他们公司的人,明明一点人力管理技巧都不懂,却肆无忌惮地往公司里塞她没用亲戚。

那个陈乞青不也搞出一个公司了吗,为什么不把亲戚都招到自己公司,不就是知道这些人是饭桶吗?

自己抹不开面子拒绝,把所有烂摊子推给boss。

那个女人的行事风格,可笑!可悲!可恶!

宫时暮听不到助理越来越抓狂的心声,若有所思,“这件事我了解,会尽快处理掉的。”

助理分辨不出这番话到底是真心,还是敷衍。

可即使满腔都是愤怒,他现在能做的就是点头,出去把门带上。

办公室又剩下宫时暮一人时,他的脸上不再是云淡风轻,迷茫、困惑、烦躁各种坏情绪裹挟着,让他总不能像以前一样,做出绝对公正合理的裁断。

作为一个公司领导者,裁掉那些蛀虫,是最为理性有效的方法,这是他对事业跟员工的负责。

可作为陈乞青的丈夫,他无法做出这么冷血的裁定。

这意味着两个人感性的关系被分割,若执意裁员,也是对他妻子的不负责任。

两种情绪拉扯,这几天他连续失眠,一天睡不到两小时。

他之前也找陈乞青商量过,表示必须要把那些人裁掉,但作为补偿,他可以额外多给他们一笔钱。

可陈乞青有她自己的一套理论,裁掉那些人,她就没亲戚可依靠、会成为笑柄、没人会看得起她……

说着说着,横隔在两人中间巨大的思想差距就会默默将事态矛盾化,他们因此不知道吵了多少架。

这两天本想跟父母谈一谈这些事,结果宫华岁正好回国,打算在国内参加高考,他便接下这份差事,裁员的事也就这么搁置了。

现在要么躲在公司里,要么回老宅里,能不见就不见,并安慰自己——

两个人都要有冷静时间,他做的没错,这不是懦弱……

得了吧,这不叫懦弱叫什么?

……

下课后,高三五班的教室还是如以往那般闹哄哄的。

醒太早的后遗症出现了,迟清和本来半撑着脑袋做题的,结果眼皮越来越沉,他索性趴在胳膊上写。

这种极度容易入睡的姿势,再加上生物试卷上一大堆陌生又熟悉的基因图片,手中艰难游移的黑笔还是歪着倚到虎口。

他就这么伴着窗外摇晃的栾树,进入梦乡。

九月将近,栾树步入结果期。

一片斑驳的金绿中,偶尔会冒出粉色小灯笼,漂亮极了。

可众人的视线却极少落在它身上,反而都有一下没一下地瞥着底下入睡的少年。

这样一副比画还精致,带着最为古典的中式美学长相,就这么破次元出现在眼前,多少有些不真实感。

闭上眼,迟清和的睫毛显得更长更密,尾巴带一点卷翘的弧度,恰如其分地点缀着清冷古雅的眉眼。

头发黑如点墨,皮肤又泛着如雪的苍白,在一派偏爱的金色阳光下,两相辉映碰撞,让人愣住呼吸的同时,又觉得距离感很强。

宫华岁接完热水回到教室,就瞧见了全班若有似无地往角落瞧的场面,眉间洋溢的笑霎时淡了几分。

坐到位置,看到桌肚里一动都没动过的早餐,瞬间不想顾忌那些有的没的,全都扔掉。

以往,他维持着最得体的礼貌,收到的礼物都尽量不在人家面前扔掉。

有机会的话,还会亲自物归原主,尽量不伤害她们的自尊。

可现在这些东西,有些碍眼了。

迟清和睡得迷迷糊糊,对外界也还有意识,听到左侧椅脚拖动的声音,艰难地睁开眼皮,顺口问了句。

“嗯?回来了,要转去哪班?”

闻言,宫华岁撇下嘴角,“教导主任说,让我跟全校第一做同桌,清和,你能不能再多考几分,超过前面两个。”

他又扯了扯迟清和的衣摆,桃花眼低垂,声音听着委屈极了。

“同桌,我只想跟你做。”

话落,迟清和半阖着眼皮坐起来。

为了使脑子更清醒,他手腕弯折,抵在额头上,不轻不重捶了两下。

校服袖口撸起,露出半截瘦削的小臂,左手卡在腕骨上一只淡绿色的玉镯格外明显。

几乎是瞬间,就抓住了宫华岁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