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若看向太后,见她正微笑着看着自己,梨若眼神没有回避,开口说道:“回太后,臣女觉得,无论是谁,定是有自己的价值的,上到一国之君,下到平民百姓,男女老少,缺一不可。”
只听太后轻轻的笑了起来,还边笑边说:“好一个男女老少缺一不可,你将一国之君与平民百姓相提并论,可知这是犯了大忌。”
“臣女只知这是事实。”
“那你又可知,往往最是真实的事,反倒不可言说。”
“不知太后所言何事?”
“哀家能有什么事,哀家只是想告诉你。凡事不可太过于执着。”
“不瞒太后,我这人向来固执的很,与我相处过的人都知道,我若决定的事无论是谁都改变不了。”
“哪怕因此伤害到你身边最重要的人,你也在所不惜。”
“我既决定做一件事,就有能力护着我身边的人,再者,若有人敢动我身边的人,我自不会善罢甘休。”
太后闻言竟哈哈大笑起来,那笑声在这屋子里传开,有些让人毛骨悚然,梨若依旧镇定的坐在原处,她猜到了太后的用意,却不知太后究竟是为了哪件事?外祖父的事还是萧祁然生母的事,可无论是哪一件事,梨若都知道,既然已经迈出这一步,那她就不会收回来。
太后终于停止了大笑,用手中的帕子拭了拭眼角,对着一旁站着的男子说道:“瞧瞧,瞧瞧,皇上说的果然没错,是个有趣的。”
男子躬身笑了笑,用他尖细的嗓音说道:“太后说的是,老奴看啊,这沈家大姑娘不但有趣,胆也大的很呐。”
梨若的眼神看向男子,原来是个太监,细细回忆了一下,太后身边得力的太监,好像就一个,叫什么来着?对,吴少钧,太后的表哥,从小与太后青梅竹马,当年太后入宫为妃,吴少钧悲痛欲绝,又不满家中强行给他娶的妻子,在一次醉酒之后,竟挥刀自宫,先帝死后,太后便将他招进了宫伺候。
这段人人皆知的秘密,已经在整个大乾流传,梨若自然也是听到过的,于是她微微一笑,对着吴少钧说:“谢吴公公的夸奖。”
吴少钧原本温柔的眼神在看向梨若的那一刻,忽然变得阴狠,而嘴角却带着微笑的表情说:“沈大姑娘,客气了,老奴只是实话实说,老奴还听说,姑娘和宴世子有婚约,这门婚事可真真是极好的,太后,您说是吗?”
太后一下子就明白了吴少钧的意思,便接着说:“这样说起来,你若嫁进镇国公府,也要随着宴清唤哀家一声皇外祖母了,那岂不是一家人。”
“若有朝一日嫁了,定会随着宴清给您老人请安的。”
“嗯,既如此,那哀家也就放心了,你也算是半个皇家人了,自然是要为皇室考虑的,有些事,不知道比知道要好,做人还是糊涂些好。”
“臣女不是很明白太后的意思,太后今日叫我来这里,定不是只为说这些话的,与其我们在这里打哑谜,不如开门见山直接说吧!”
太后没有开口,定定的看着梨若,眼神中尽是打量和探究,她不明白一个十几岁的丫头,哪里来的胆子和当今太后如此说话,她的眼里没有畏惧,没有慌张,有的只是从容和淡定,就连当年先帝的皇后都没有这样的眼神。
太后思考了许久,终于开口说道:“那哀家也就不和你绕圈子了,听说皇上将五军营交给了然儿,这样的信任足以证明皇上对六皇子的看中,六皇子将来必不可限量,而若因为过去那些污遭的事而影响到他,那不管是哀家还是皇上都不会做事不管,到时沈家,镇国公府都会受到牵连,你还是想想清楚的好。”
果然是萧祁然的事,飞鸟阁在这么小心谨慎的调查下还是惊动了人,那只能说明这么多年,一直有人在盯着,只要一有风吹草动,就会暴露,可太后又是怎么知道这幕后之人是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