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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10 章 万象囊

这是什么?

它看见空气中浮动细小的笔墨文字,如同一道道银色的古朴符文交织。

要知道灵枢法印……那可是上清宗一位祖师所铸,专用于降服上古异兽。

花见败刚刚反应过来,心惊之下避开已经是不及,忽觉全身似被无数钢针穿刺,酸麻刺痛之感从四肢百骸涌起。

果然,它一双雪玉般的龙目瞳孔骤然放大,如同山峦的躯身一僵,好似被什么击中,巨大的尾巴也扭曲了一下,就从半空跌落。

只听得轰声巨响,花见败山丘般的龙首碰撞在地面,仿若天崩地裂,震得天空中阴云滚滚,厚重的云层被震得七零八落。

见其瘫倒,宋荇才松了口气,这法印极为霸道,此番若非不得已,倒也不会轻易使出。

“嗷——”

花见败把雪地上砸了个巨坑,痛苦大吼一声,仿似一肚子委屈愤怒难以纾解。

待雪瀑霜雾散了干净,蛟龙身上苍茛如水镜的龙鳞像是涂了一层浅淡笔触,其上隐映符文。

宋荇轻易制服了凶兽,方才收起那太微仪盘,一脸严苛看向它:

“是你不守诺在先,即便与太师公同属一脉,也得收敛!”

花见败发出雷鸣滚滚的龙吟,仿若小山丘的龙首耷拉在地上,鼻翼喷出一股股雾气,挣扎几番,也是无果。

宋荇不予理会,只是从腰间掏出一个似皮革的布袋,上有暗金色的光泽。

也不知为何,布袋打开之时,是璀璨光芒闪动,花见败被晃得一时打了个喷嚏,竟然肉眼可见的缩小来去,最后成了小蛇模样。

它瞪起一双龙目,突然间当头一黑,也不知被套上了什么,给装进了那个古怪的袋子里。

“呼噜!”

“这是……万象囊!”

桑辞适才摔得不轻,身上那一层淡淡的白色光晕好似也不稳,她走至宋荇身旁,有些难辨地说了句:

“想不到,掌门竟然把万象囊也给你了……”

宋荇只当是惊愕一声,回身道:“桑师妹,这有什么好惊奇?”

不少紫竹林弟子也见了灵枢法印,要知道万象囊也是不可多见。或许面前的这位师姐,在掌门心中已然是被当做接班人,倒也无人再说什么。

皱凡和木昱箴也持剑走近,如今好不容易降服了这条蛟龙,倏尔目光落在那鲛人那处。

宁修肃一直趴在厚雪中,那鸦青色衣袍破损,露出的肌肤伤处暗鳞隐显,其中能看见无心花的筋络,其形状像极了植物叶脉。

这无心花古怪异常,不仅让人无法动弹,更是将口舌封住了,他此刻意识清醒,只知道脚步声渐近,是一句话也说不出。

忽而一丝寒气当头,在漆黑之中,像是谁举起长剑要刺。

“且慢。”

宋荇眼疾手快,上前拦住:

“皱师弟,这人的确有些嫌疑,不过现在还不是处置的时候。”

皱凡英朗的双眉皱起,其下朗目满是不解:“师姐,这北鲛妖类一身瞳山道场的邪术……现在道场死灰复燃,恐怕不能放过!”

花见败在布袋里,听见了几人对话的声音,心头惊惶万分,唯恐这些人做出什么伤害之事。

于是,它在其中呼噜噜地使劲发出动静,却压根透不出半分声响。

白术,白术!你知不知道万象囊该怎么解开?

花见败遇到倒霉事,总会召唤系统一番,可这玩意好像卡住了似的,一直重复提醒:

“大造化已经开启,请不要急躁……”

神经病吧!这脑残玩意又卡机了?!

不行,情况危急不能坐以待毙,它毕竟如今化成小蛇模样,只能用牙锋狠狠磨着布袋,企图咬破……

可万象囊岂是凡物,立马迸发出一道灼目金光。

花见败只觉当头撞到什么坚硬之物,眼冒金星的被弹开,摔进了布袋底下。

它疼得尾巴一缩,顿时晕头转向的失了知觉。

“皱师弟,我只信太师公。”

宋荇没察觉其他,只是继续说道:

“太师公行事虽不按常理,也绝非糊涂之辈,我们不如先把他带回上清宗……”

木昱箴一直未曾言说,这时忍不住说了句:

“大师姐,这人道行不浅,不过是被浊气侵蚀才奄奄一息,一旦踏出裂缝,岂不是放虎归山?”

“锁库失窃本就蹊跷,加上这鲛人会太玄劲这件事,必然得启禀掌门,总不能到时候审问一个死人。”

宁修肃听见这群人你一言,我一语,脑中嗡嗡作响。

他双手撑在雪中,企图爬起身来。

可无心花的脉络像是一张暗色的网,将浑身筋骨灵脉锁住了般,令人难以调动内息的力量抵抗,更是不得动弹。

桑辞抿了抿嘴唇,依旧一副不服的模样,十分生硬地反驳道:

“宋师姐,你是揽月院大弟子,如今要徇私,未免太过分了……”

“桑师妹,我宋家和邪道也是势不两立,哪里谈得上徇私?”

“那你何必阻止皱师兄除魔卫道!”

宋荇又挺直了腰身,她生得颇为碧玉闺秀,难免稚嫩了些,此刻却一副宗门高才的气度,朝一众人说道:

“诸位师弟师妹,我既然得掌门调令,只是认为证据确凿才能定罪,上清宗绝不可滥杀无辜,不如我们先在裂缝好生查验,再行定夺。”

这一路行来,除了桑辞颇有微词,木昱箴和一群紫竹林弟子对于这个师姐,倒也找不到不妥之处。

皱凡凝思一二,并未反驳,只是说道:

“可是裂缝广袤,如今事有轻重缓急,锁库的地图已经寻回,也要先带回宗门要紧。”

宋荇点了点头,这时又看向桑辞,将那布帛递来:

“桑师妹,不如就由你带地图,随分魂受损的弟子一起回宗门。”

桑辞目光一撇而过,并不接下,又拖长了语气:

“师姐,你适才一直保留实力,是早就打算待在裂缝吧,此地非比寻常,谁知道你安的什么心?”

宋荇略有不悦,还是好言好语说道:

“桑师妹,大家都是分魂,适才打斗恐怕也有不少受损,留在此处只会危险。”

桑辞一听这话,不由得怒火中烧:

“哼,我要是跟着回去了,灵修氏族里来裂缝的,就只剩宋家,我怎么和桑家交代?”

木昱箴一心担心桑辞的状态,只想相劝,又道:

“桑师姐,上清宗与氏族本就荣辱与共,接下来的事,就交于大师姐也没关系啊。”

她娇纵地扬了扬眉,怒道:

“榆木脑袋,你又帮什么腔?”

皱凡在紫竹林弟子之中,也算能说的上话,这时站出来:

“阿辞,师姐其实说的也有道理,分魂受损可不是小事,你还是先回去。”

“皱师兄,现在宋家在上清宗已然只手遮天了,我代表桑家,岂不是成了败军之将。”

宋荇听出她的意思,微微一压青黛眉峰,不悦道:

“反正地图谁带回去都是功劳一件,至于在裂缝里的苦差事,你要是有力气想继续,随便你。”

桑辞身上的确快没了力气,即便心中气傲不服,也并未更好法子。

正在这时,一个着道袍的女弟子上前,要接过布帛,“大师姐,那不如此物交于我来……”

桑辞眼里容不得半点沙子,一把夺过:

“许筠月,你刚入紫竹林,就敢与我桑家争抢了?”

她吓了一跳,唯唯诺诺的退了些,好似一副做错事的模样。

宋荇一贯看不上此人作为,说道:“桑师妹,你到底想干什么?”

“哼,当然是听宋师姐的话,我们这群人分魂受损,东西当然得由我带回去。”

眼见桑辞不再无礼声高,一群受损的分魂,也领命道:

“大师姐,我们先回宗门复命,此地非比寻常,接下来的事,你们得小心。”

宋荇微微颔首,算是应答。

一群人手作剑指念叨有词,符箓乍现脚下,几人身形化作一道青光,连带桑辞和一众伤员一起,在原地消散不见。

这些分魂离去,她这才目光下移,看向宁修肃,这人分明一副书生模样,如今一张脸上薄唇毫无血色,如同风中残烛。

可无心花的脉络透出肌肤,覆上鲛人暗鳞,冲淡了清冷矜贵,倒添了几分邪气。

这瞎子,怎么越看越眼熟?

宁修肃看不见对方的目光,只是循着脚步声,把关注点放在了宋荇腰间万象囊上,能感觉到那个方向,花见败应当在里面。

宋荇观察半天……

她忽然想起来什么,是上清宗的旧档,之前替师尊整理的时候,她瞥见过一眼。

宁修肃听见她又自语般:“不对不对……上清宗不可能和邪道扯上关系,或许是记混了也有可能。”

“师姐,你在说什么?”

木昱箴有些诧异,看向了宋荇。

她摇摇头,仿佛暂时搁置了这个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