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颜淡淡地看着施瑶,声音没什么起伏,“既然你觉得我赚的钱脏,那你把你受益的那部分钱还给我。”
“把从我这里得到过的恩惠全都还清,随便你怎么骂我都行。”
“一边享受着我带来的好处,一边又看不起我,你以为你这样就能体现你的清高纯洁吗?”
“不,这样只会让你看起来很蠢,又蠢又坏。”
施瑶脸色青一阵红一阵,身体都在微微发抖,满脸的难堪。
施颜冷淡地看着她,继续说道:“你所谓的争取向上爬的机会,就是要毁了我,然后抢我的男人?你还真是毫无长进,一边自诩清高,一边做着让人恶心的勾当。”
“脑子像是被屎糊了一样,净是一些恶心人的想法。”
施瑶气得眼泪流得更凶了,一边抹眼泪,一边幽怨的质问:“既然你对你做过的事那么坦然,那你敢告诉萧尘宴你曾经做过的工作吗?”
“你肯定还没告诉过他,你曾经做过什么事吧?”
“如果他知道你曾经为了赚钱,利用身体去打情色拳击赛,我不信他还会像现在这么爱你,没有一个男人接受得了你这样的女人!”
心里对施颜的偏见,终究还是说出来了。
说得过瘾,可说完之后,施瑶又有点心虚和后悔。
因为她很清楚的知道,施颜去打情色拳击赛,是为了救被私人债主控制的施家人,包括她在内。
当年施家人被抓之后,债主见他们还不上钱,除了殴打他们之外,还想侵犯家里的女眷,还商量着把她们送去卖来赚钱,能赚多少算多少。
施颜当年都还未满十六岁,她一个人和债主谈判,让债主不要伤害施家人,她保证一年至少还他们五千万。
债主不傻,也还没富有到可以为了色欲放弃一年几千万的地步,所以愿意给施颜一个机会。
如果那五年时间里,施颜没有去打拳击赛稳住那些债主,他们一家都不知道要遭受多少屈辱,被折磨成什么样子。
施颜去m国的前三个月都没赚到钱,但那些债主很欣赏施颜的魄力,即便前三个月没收到钱,也没有折磨他们,只是控制他们的自由而已,他们在给施颜机会。
后来施颜开始还钱了,债主对他们的控制也松懈了很多。
如果那五年时间施颜没有无所不用其极地赚钱稳住债主,他们一家可能都等不到秦老爷子找上门,就被彻底毁了。
她之所以能清清白白,都是因为施颜在他们被抓后的第一时间,就顶着压力去和债主谈判,并且还说服了债主给她机会。
施瑶有些慌乱,支支吾吾的找补:“我……我只是觉得无论怎样,你都不能瞒着表姐夫你的过往经历,他有知情权,也有选择权。”
施颜冷冷地看着施瑶,只觉得心里阵阵发寒。
她什么都知道,知道施家人能安然无恙,靠的不是五年后秦家的帮助,而是她那五年放下尊严的努力。
可她却还是理所当然的用那五年来诋毁她,侮辱她。
不仅没良心,还坏到骨子里了。
“你觉得拆散我和萧尘宴,他就会选择你吗?”施颜平静地看着她,“他要是真能看上你,在没和我分开之前,他就应该对你有兴趣了,但你看他愿意多看你一眼吗?”
施瑶屈辱地咬着嘴唇,不愿承认自己毫无魅力。
可萧尘宴停留在她身上的视线,从来没有超过三秒钟,还不如秦修寒对她的态度呢。
施瑶倔强地说:“你别岔开话题,你敢告诉他你的过往经历吗?”
施颜眸色沉了几分,“我有什么不敢的?”
“但我和他的事,你就别那么惦记了,你好好享受现在的自由生活吧,你偷盗剧本的事我会起诉你,你等着去牢里好好反省吧。”
施颜不愿继续和她说下去,转身便走。
“不……你怎么能起诉我?我是你表妹啊……表姐,你不能起诉我,你当年护住了我的清白,如今怎么舍得让我背上罪名?求你不要起诉我……”
施瑶满脸慌乱,跑着去追施颜,但因为太慌张,脚下一个不稳直接摔到地上。
等她爬起来再追出去时,施颜已经坐上车离开了。
她慌乱地拿出手机拨打施颜的电话,发现自己被施颜拉黑了。
“为什么……为什么要对我这么残忍?我们是一家人啊,她居然要送我去坐牢,她怎么能这么绝情……”
施瑶一想到要坐牢,会留下案底,就彻底慌了。
名声坏了还可以利用时间模糊别人的记忆,但如果留下案底,她就真的嫁不进好人家了。
好人家不会要一个有案底的女人进门的。
施颜这是要彻底毁了她啊!
施瑶哭着拨打了自己亲人的电话,让他们替她去求情。
奥斯汀家族内部。
在看完招商会的反转之后,那些趁机诋毁萧尘宴,捧莱邦的人,全都一副吃了苍蝇的表情,脸色青一阵红一阵,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莱邦更是气得脸色铁青,头都抬不起来。
安德烈却悄悄松了一口气,笑着看向那群来找茬的人。
“以后别那么心急,事情都还没看完整,就急着来讨伐,让无辜的人平白遭你们一顿骂。”
众人的脑袋垂得更低了。
安德烈只是轻飘飘地说了几句那些人,但看向莱邦时,眼神却变得格外凌厉。
“啪”的一声,一个水杯重重地砸到莱邦脚边,茶杯摔得四分五裂,玻璃碎片飞起来,在他脸颊上划出一道口子。
可他不敢喊痛,更不敢生气。
安德烈怒声道:“你离婚了就找了个这种玩意儿?不仅没本事,人品还差成这样,偷别人的东西还反咬一口,可真是好样的!”
莱邦吓得瑟瑟发抖,颤声道:“爸我错了,我马上就和她分手……”
安德烈身居高位多年,身上气势骇人,尤其是动怒的时候,给人一种极强的压迫感。
整个家族里,也就那三个姓萧的不怕他,其余人对他都十分敬畏。
安德烈冷声道:“连看女人的眼光都这么差,你让我怎么相信你看其它事的眼光和做事的能力?华国的项目你不用做了,交给阿宴去做吧,你就先在家里待着,好好反省反省自己!”
“爸?!”莱邦不可置信地看向安德烈。
那么重要的对外发展的项目,他居然要全部交给萧尘宴?
那个项目做成,每年都会有几百亿的收入,他负责的那一部分大概都有上百亿的营收,他怎么能全部都给萧尘宴?
他不甘心!
“爸你不能那么偏心,华国的项目本来是好几个人负责的,一开始都没有九弟的名字,是他抢走的,我好不容易才争取到部分机会,你现在却要一句话把我的那部分收回去,还要交给九弟,我不服气!”
“同样都是你的孩子,你为什么要那么偏心?”
莱邦气得胸口剧烈起伏,目眦欲裂的质问。
他一直都觉得安德烈偏心,但以前一直都在默默忍受着。
现在面临着巨大利益的损失,他再也忍受不了,把心里的不甘和委屈都吼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