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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趣网 > 其他类型 > 剑起苍茫 > 第32章 奴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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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秋猝不及防地被陈秋芸身上冒出的长刺扎得透身而过——若是在现实之中,足够他死上十回不止了,可惜这只是在陈秋芸的识海之中。

他所感到的那痛苦是真实的,现实中的却不至于毙命。

他原本已经处于有些失控的狂暴之中,被陈秋芸这般一弄,更是激发了心中兽性,脑海里所想的更加夸张、变态,想象中对陈秋芸的“折磨”更是惨无人道。

陈秋芸刚刚激起的一点反抗之心,又像才破土的幼苗,劈头一顿狂风暴雨,她左右摇摆,却始终无法摆脱那无穷无尽的雨水肆虐。

——她完全被打趴在地上,成了一摊烂泥。那些尖刺也瞬间收了回去,她可不愿意真的变成一只刺猬——

其实,她若早一些意识到,这是她的识海,是她的地盘,在这一片天地,她才是真正的主人,除了“韩秋”这个外来的入侵者,一切都须听从她的发号施令:

在这一片天地里,她可以为所欲为,无所顾忌,她可以让身上长出尖刺,或者干脆变成一根尖刺,可以变成火,变成水……

她可以改变周边的一切,可以让黑暗驱逐,寒水变成冰块,可以让地上长出鲜花、大树……

只要她愿意,她可以把这一片天地变成海洋,森林或者沙漠……或者她本身也可以变成海洋、森林、沙漠……

也就是说,从一开始,她想要摆脱韩秋,其实是一件再也简单不过的事:

她只要想象着自己没有被韩秋缠着,而处在另外一个位置,那么她马上就会出现在那个位置,韩秋永远也追不上她……

可惜她一心只想凭借蛮力摆脱韩秋的纠缠,而从来没有这样想象过。

不过,很快她就会明白这一点,但已经为时已晚……

终于,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韩秋才把他所有的想象都耗光了,而陈秋芸也在一次次的求饶中,浑身大汗淋漓,声嘶力竭,连动弹一下的力气也没有。

韩秋这才从她背后松开身子,滚落一旁,同样累得大口喘息。

他看着眼前这瘫软在地,翻着白眼,浑身痉挛的、失神的女人,心里闪过一丝悔恨,不过更多的是得意。

等悔恨占据上风,那是以后的事了。

他捉起陈秋芸的头发,啐了一口唾液,问道:“哈哈哈,怎么样,恶婆娘,你服不服!”

陈秋芸神情恍惚,口齿不清地发出一声意义不明的呻吟声,韩秋又喝问道:“恶婆娘,我问你服不服?!”

陈秋芸吓得一激灵,艰难地答道:“服……”

“认不认输!”

“认、认……”

韩秋逼得她开口认输,心里一下子变得神清气爽,终于又过了这一关,到目前为止,总算还没有输掉一场比试。

也就是说,只要再胜一场,这一次打赌,就是他赢了。

不过他立马又想到,这只是陈秋芸在识海中认输而已,等到自己的魂魄归还本体,她失去约束,反悔不肯承认,那又该如何是好?

再者,她若是将自己和师父的事泄露出去,那又该怎么办?除非她也有把柄落在自己手里,那样才不敢违背。

他心念一动,一个主意浮上心头:“有了!”

即便陈秋芸仍然处在意识模糊之中,感受到他心里那个主意,还是不得不被他的恶毒吓得清醒了几分。

“不、不要……不要……”

韩秋道:“恶婆娘,不是我信不过你,只不过你实在知道太多了,我不得不防,话又说回来,就算你说出去,也不会有人信的……”

“我、我不会说的,你放过……放过我……”

陈秋芸苦苦哀求着,哪还有一点趾高气扬的样子,韩秋心里好不痛快,道:“恶婆娘,你放心,我会很快的,一点也不会痛……”

说着,便自顾东张西望起来,想要找一把短刃之类的。但此地空荡荡的,哪有什么短刃?!

正在挠头之际,忽然想起方才陈秋芸身上长出的尖刺,问道:“喂,恶婆娘你是什么怪物不成,身上怎么会长出那种尖刺?你识相的,快快给我一根,否则我又要……”

陈秋芸惊恐道:“不、不要……我、我给……”心里却想:“我哪有什么尖刺,我要是有就好了,这样他就不会再折磨我……”

这样想着的时候,手上却忽然多了一根什么东西,正是一根又长又硬的黑色尖刺,她懵了一下,连忙递了过去……

她早已已完全丧失了反抗之心,手上拿着这一根“武器”,却不懂、也不敢往韩秋身上扎去了,反而因为韩秋露出一丝表扬的神色,而暗自有几分庆幸和高兴。

韩秋却哪会理会她的心思,一如既往的粗暴道:“转过身来,我要在你身上刺上几个字,若然你敢把今日发生的事泄露一丁半点,我就告诉别人,那几个字的所在,到时候,任你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他行事兴之所至,想到哪一出就是哪一出,一时忘了他这几个字却是刻在了陈秋芸的魂魄上,一般人又怎么看得了?

——除非和他一样,以神魂进入她的识海内。

不过话又又又又说回来,也算是他误打误撞,歪打正着,因为这神魂上的特征,终将会在形体上慢慢浮现。

比如说,他挨的那些尖刺,虽然肉体上并不会因此千疮百孔,但是每一个创口的位置也会慢慢渗出鲜血,留下印记。

又比如说,陈秋芸在他粗野的想象中,挨的那些鞭子,也会在现实中,慢慢浮现出一道道红痕。

因此他在陈秋芸身上刻的那几个字,最终会以一种类似胎记的淡痕,在陈秋芸现实中的身躯浮现。

那尖刺有如锋刃般尖利,韩秋掀开陈秋芸的衣服,轻易划破肌肤,鲜血淋漓地刻了几个字。

陈秋芸自然又是苦苦挣扎,哀嚎不已,但如何反抗得了?!

好不容易等韩秋从她身上起开,才拼命扭头过去,却看不到他刻的是什么字……

“你、你在我那里刻了什么字?”陈秋芸感觉现在自己连哭得哭不出来了。

韩秋笑道:“嘿嘿,你不是能够看穿我心中所思所想吗?何必多此一问?!‘吾乃恶婆娘,生人勿近’这几个字最适合你的不过了!”

“你……”陈秋芸差点就此气绝,“我是恶婆娘,那你呢,你……你把我那里弄成这样,那我以后要如何嫁人!”

韩秋瞿然一惊,心底一阵发凉,但随即一阵无来由的厌烦——当然这并不是对陈秋芸的烦厌。

“我是为了师父、为师姐,为了映雪峰,才不得不如此,要怪就怪你的师父为何咄咄逼人!”

“哼,我没有把这字刻在你脸上,已经算是手下留情了……”他大声斥喝道,“快点让我出去,好结束这场闹剧!”

陈秋芸哭丧着脸道:“是你自己强行进来的,我怎么知道要如何放你出去?”

韩秋怒道:“还敢犟嘴,看来我是折磨得你不够?!”

陈秋芸惊恐道:“不……不要……你放过我……我什么都愿意……”

韩秋道:“亏你自诩高人一等,原来却是个大蠢货,你既然能凭空变出那尖刺来,说明在这一方世界里,你可以为所欲为,你难道不会想象这里有一扇门,可以放我出去?!”

陈秋芸心想:“若是真这么简单,我为什么不想像一座大山,从天而降,把你这个恶魔压成肉酱……”

韩秋刚刚说完,便有些后悔,自己也是忽然想到这一点,这样告诉她,岂不是教她如何对付自己?

但见她的眼神有些异样,不由暗道一声:“糟糕!”

果然只听一阵呼呼的巨响从头顶传来,抬眼望去,竟是一座山峰从天而降。

幸亏他离得陈秋芸不远,陈秋芸想象这山峰从天而降,把他砸死,可没想把自己也砸了,因此那“山峰”并不十分巨大,还不如说是块山峰形状的“巨石”。

韩秋连忙在地上打了几个滚,避了开去。

他可不敢让陈秋芸再度发挥“想象力”,因此滚到陈秋芸身边,又捉起她的头发,对着她的脸一顿左右开弓:

“叫你死心不改,叫你胆敢谋害!”

随即又提起那尖刺,抵在她的脸颊上,道:“看来真要在脸上也刻上几个字,你才会长记性!”

陈秋芸好不容易才回复的一丝抵抗之心,顿时又被击得粉碎,而且这一次是彻底的粉碎了,连同最后的一丝尊严也荡然无存:

“韩秋,你饶了我吧,不要在我的脸上刻字……我、我没有想杀死你,我只是想看看你说的话对不对……你不信,我们就、就签订契约,我当你的奴仆,你当我的主人,那样你就知道,我、我永远不会违背你……”

韩秋心忖:“奴仆?是像白悠悠和师姐那样吗?要是你也像白悠悠跟在师姐身边那样,整天围在我身转悠,我岂不烦死!”

陈秋芸听到他的心声,连忙道:“不不不,我不会整天跟在你身边的……我、我……”忽然想到自己连想要做他的奴仆都被嫌弃,真是何其可悲!

却听韩秋又想:“不过,若真教她成为了我的奴仆,不得有一丝违背,这样确实也才敢有几分放心……”

陈秋芸赶紧讨好又道:“不错、不错,我成了你的奴仆后,你所有的命令,我都不敢不从……我听师父说过的,我们悬镜派用在与灵兽签订契约的术式,同样可以用在人的身上……我求求你,韩秋,只要你不在我的脸上刻字,我就算成为你的一头畜牲也无所谓……”

韩秋道:“你师父该不会是想把这个术式也用在我师父身上吧?!”

陈秋芸道:“我、我不知道……”

韩秋怒火中烧,道:“好呀,苍天有眼,她白日做梦,想让我的师父给她当奴仆,我就先把她的徒弟收了当奴隶!说,我要如何跟你签订契约!”

……

神识中的时间和现实中的时间并不一致,因为你可以在一瞬间回忆起无数的人和事,但要去经历这些,却要花费漫长的日夜。

也就是说,对识海中的韩秋和陈秋芸而言,这一场较量,确实经历了很久,但在现实中,只不过是短短数息时间而已。

弟子们看到韩秋被陈秋芸击倒在地,昏了过去,陈秋芸明明胜券在握,却忽然也僵住,一动不动,脸上神色更像是在忍受着什么。

这本已是诡异的一幕,更诡异却还在后头:

只见陈秋芸身上,衣裳虽然丝毫不见破损,但衣物下的肌肤,却渗出道道血痕,如同遭到鞭笞一般。

接着她整个人,更是恍如噩梦惊醒般,大叫一声,手中长剑,当啷一声跌落,双膝跪倒在地,满脸惊惶未定。

而与此同时,本应昏迷不醒的韩秋却动了动身子,在一声痛苦的呻吟中,缓缓地坐了起来。

他身上同样像被无数长枪刺伤一般,遍开血污之花——不过他的神色却比陈秋芸好得太多,他脸上挂着那贱兮兮的笑容,简直像猪头一般,让人恨不得揍上一拳。

原本一方占尽上风的局面,忽然变成两败俱伤的结局,大多数的弟子都以为自己看漏了什么,一时间都有些恍惚。

乃至于听到陈秋芸满是苦涩的声音响起:“我、我认输……”他们还以为是在做梦,一瞬间全场寂然。

最后也不知是谁,突然喊道:“快看,怎么这么多毒虫!”这一声惊叫才把众弟子的思绪拉了回来,纷纷低头望去。

只见擂台四周,地面上的缝隙,更远一点的围墙脚下,竟然爬出不少蝎子蜈蚣之类,喜居阴湿的毒虫。

这些毒虫自然又是嗅着韩秋流出的鲜血而来。

这些毒虫虽是无知之物,但是对修真者身上的灵力,会从本能上感到恐惧,不敢轻易现身——这也是所谓修真能够辟易诸虫诸毒的原因。

弟子们对这些毒虫自然毫无畏惧,但见它们如此反常,也不由感到十分惊讶。不过掌门和诸位峰主长老尚未发号,他们也不敢擅自妄动。

台上的各人,大多也都和弟子们一样颇感意外。叶沧溟和李龙韫、田有光几人相视一眼,各自明白对方眼里的意思。

这几人可谓是悬镜派的炼丹大师,对药石百草识多见广,见此异象,又闻着空气中若有若无的异香,隐约猜到其中端倪。

李龙韫既是大会主持者,当然由他出面较好。只见他瞬间移到台上,只看了两人一眼,便朗声宣告:“第二轮第六场映雪峰韩秋对鉴花峰陈秋芸,韩秋胜!”

一边却背着手,暗暗捏了个法诀,将韩秋身上流出的鲜血,变成无数肉眼难辨的红丝,往指尖牵引,最后凝成了一团血球,用法器藏了起来。

原来他已猜到,那些毒虫正是被韩秋的鲜血所诱,只要将其隔绝开来,毒虫没有了目标,自然会散去。

至于韩秋会不会继续流血,也不劳他费心,因为他只是看了一眼,便看出,这短短的时间里,他身上的伤口已然痊愈。

而至于他胸口的血洞,其实根本就没有被打着,只是为了迷惑陈秋芸,在那里抹了一大手掌的血而已。

却说主持人宣告比试结果后,比试双方的人,才能上前将他们扶持下去。不消说,上台扶韩秋的,自然是谢秋艳,扶陈秋芸的,却是她的一名师妹。

陈秋芸此时已有些回过神来,抬头望了一眼前方台上的莫龙馥,只见她脸色铁青,面无表情,别着头,连一眼也不肯看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