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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澜之还以为宋稚会提什么过分的要求,谁知就是要点钱。

这些年他跟着慕清寒混,别的没有,钱财还是敛了不少的。

听到宋稚的要求,他便猜测宋稚并不知道他与二皇子合作的事,只是单纯发现了他这次放火的行动,于是浑身松懈下来。

“你要多少?”

王澜之并没放在心上,在他潜意识里,女子不就是喜欢买胭脂水粉绫罗绸缎,能用得上多少钱。

宋稚笑眯眯的伸出两个指头。

王澜之轻蔑一瞥,“二百两?只要你保证不再追究这次的事,我可以答应……”

宋稚止住他剩下的话摇摇头,“不对。”

“什么不对?”

“数额不对。”

“难道你要两千两?!”

王澜之皱眉不悦,但一想到自己眼下有把柄在对方手里,捏着鼻子认下道:“行,两千两就两千两,但你需要保证这件事就此揭过以后不会再提。”

宋稚依旧摇头。

王澜之声音都变得尖锐,“两万两?!”

宋稚腼腆一笑,纠正,“还是不对,王丞相,我要的是二十万两。”

王澜之整个人傻了,张大嘴巴好半天都没合上。

“你说你要多少?”

“二十万两。”宋稚吐字清晰的重复一次。

王澜之一口气没提上来,险些晕过去。

“二十万两,你怎么不去抢!”

宋稚答的真诚,“抢哪能抢到这么多。”

王澜之一口气再次差点没提上来,“宋稚,我是人,不是神,别对着我许愿。”

宋稚很是无辜,“可是我不小心调查了一下,发现你这些年贪污的银钱加上卖掉你的丞相府,将将能凑够二十万两呢。”

王澜之一口老血吐出来,“你让我卖了我的丞相府!”

他真的很想问问她是怎么好意思开这个口的,丞相府邸那就是他的脸面,卖了丞相府这不是让他把脸拿出去给别人打。

宋稚嘿嘿一笑,“只要你还是丞相,再找机会贪污买它一座府邸不是迟早的事,别怕。”

王澜之咬牙切齿,“你想都别想,丞相府我是绝对不会卖的!”

“欸~”

宋稚满脸不认同,“凡事不要说的这么绝对,要不我还是去和皇上说道说道你今天想放火烧楼的事?”

她摸着下巴沉思,“如果我给皇上说了,皇上一定会奇怪你为什么要烧云水悠悠,然后他肯定会查个底朝天,你说,到时候皇上会不会发现什么大惊喜?”

听到宋稚意有所指的话,王澜之总觉得宋稚是发现了他和慕云鹤合作的事。

若是这件事被发现捅破,那他这个丞相也就当到头了。

王澜之脸色瞬间煞白,万分后悔自己为什么要头脑发热对付云水悠悠,他突然觉得慕云鹤像个扫把星,还不如脑子不够用的慕清寒带给他的好处多呢。

他硬着头皮试探,“能有什么大惊喜,你别以为随便吓唬我两句我就会把丞相府卖了。”

宋稚笑的愉悦,故意不说明白让他自己去提心吊胆,转而提议道:“你若只是害怕卖了丞相府面上挂不住,我倒是有一个折中的法子。”

“什么法子?”

“你把该给我的现银给了,剩下还差的不要你卖府邸,你把府邸过给我就好,当然,我不会赶你走,你安心住你的,面子上肯定过的去,等你过段时间贪污够了再把府邸从我这里赎回去如何?”

难为她想的这般周到。

王澜之脸色由白转青,再由青转绿,最后涨成猪肝色,从胸腔里蹦出几个字,“宋稚,你不要欺人太甚。”

宋稚很是不解,“我字字句句可都是在为你着想啊,你这人怎么不领情呢。”

王澜之看了看四周已经被押住的黑衣人,知道自己今天不脱层皮是走不掉的。

他气的脸上的肉都在抖动,“你非要逼我吗?”

宋稚不紧不慢的端起茶喝一口,“你要这么说的话,我把你贪污的那些罪证交给皇上也行。”

王澜之眼前一黑,“你……”

交给皇上,他不仅会失去钱财,还会失去前途。

现在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反正那些钱财他已经保不住,想着,他恶狠狠的盯着宋稚终于松口,“好,我答应你。”

宋稚轻笑,“虽然你答应了我我挺高兴,但你要这么盯着我我还是很不舒服。”

她伸手做了个手势,楼里的护卫立马上前给了王澜之一拳。

王澜之吃痛,捂住眼睛跌倒在地。

他看着宋稚的目光像是要吃人,那目光太过狠厉,看的宋稚直皱眉。

正要说话,就看见王澜之忙不迭的低下头去。

很好,知道识时务就好。

宋稚满意的站起身,“正巧今天我挺闲的,咱们就去把银子和你府邸的地契都弄好吧。”

一行人浩浩荡荡从云水悠悠出来,幸得是夜半时分,所以大街上没有一个人看到这画面,就是苦了从睡梦中被薅醒给她们办理地契的官员。

办完地契又从丞相府抬走十几箱银子,宋稚只感觉神清气爽一点瞌睡也没有。

有了这些银子,她不仅可以为边关将士置办更多东西,学堂也可以筹备起来。

王丞相真是好人啊,助人为乐解决了她的燃眉之急。

分别时,宋稚眉开眼笑的冲王澜之招手,“王丞相加油贪污,祝你早日来赎回自己的府邸。”

好人王澜之站在丞相府门口,终于还是没撑住吐出一口血晕了过去。

云水悠悠里,柳若虞嗔怪道:“你这样做不怕把王澜之得罪死啊,他好歹是个丞相。”

宋稚拿出一块白花花的银子咬一口,满不在乎道:“我早就得罪他了,再多这一次又何妨,反正他一直在记恨我,再说假如他安分也就算了,我还真不好拿捏他,可他偏偏不安分要和慕云鹤合作,主动把这种生死攸关的把柄递到我手上,你说说,我不坑他坑谁。”

柳若虞还是有些不放心,“狗急跳墙,我是怕他有什么极端的念头。”

宋稚安抚的拍拍她,“他都要烧云水悠悠了还不算极端啊。”

一味的忍让只会让对方得寸进尺,这是她从宋雅乐和孙氏身上学到的道理。

与其自己忍下一切,不如一开始就畅快反击,让对方忌惮甚至知难而退,还有好处拿,何乐而不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