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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远之本来还想问问看有没有需要自己帮忙的地方,见宋稚一脸焦急便识趣的告辞离去。

只是在进入轿子后,他不动声色的吩咐道:“去查查宋侍郎出了什么事。”

“是。”

一名侍卫领命很快消失在街道上。

见慕远之离开,宋稚重新将目光投向小桃,“快说说我爹到底怎么了。”

小桃调整一下呼吸,凝重道:“是孙夫人。”

“原来她这段时间的安分全是装的,她不甘心老爷接回那位谢氏,便在自己的里衣下了毒香,因分量太过轻微,又在里衣那么隐蔽的地方,暗卫没有近距离接触根本无法察觉。”

“到了那座小城,暗卫正准备按计划分开老爷和孙夫人时,老爷体内长时间淤积的毒素突然发作,暗卫赶紧护住老爷心脉求医,结果孙夫人尤不解气,直接丧心病狂的找到了谢氏开的驿站,用滚水将谢氏生生毁容了。”

小桃说的一脸愤愤,“孙夫人怎么能这样,宋家够对得起她了。”

宋稚咬牙切齿,“我因她同我有着血缘上的关系,一次又一次放过她,没想到她变本加厉。”

她这次,不打算再放过孙氏。

她们之间的血缘关系早已剪断,而今她是害父亲的仇人。

小桃又道:“暗卫说老爷现在没有生命危险,不过因为中毒太深无法苏醒,就算孙氏拿出解药也无济于事,现在能让老爷醒过来只有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

“在半个月内找到江神医,他是这天底下唯一能救老爷的人。”

小桃哭丧着脸,“虽说小姐以前见过江神医,可江神医神龙见首不见尾,这么短的时间咱们到哪儿去找呀。”

宋稚皱起眉头,当机立断,“备马,我要亲自去边塞。”

“好,奴婢也一起去。”

小桃说着就要转身去准备,被宋稚一把拉住,“你不去,你留在京城有更重要的事为我做。”

“你去联合若虞和苍筇,大范围散播我要去边陲小镇找江神医的事,最好是深山老林里猎户都能知道的程度。”

小桃不解,“这是为何?”

宋稚道:“我找不到江神医,只能让他主动来找我。”

江神医医术超群,能生死人肉白骨,所以一向高傲,连皇亲贵族的面子都不给,更别提主动现身找别人。

虽然觉得自家小姐这法子有点悬,但她现在对自家小姐是盲目崇拜,想也不想道:“好,奴婢马上去办。”

她们兵分两路,小桃去联络柳若虞和苍筇,宋稚则快马加鞭赶往边陲。

一路上她几乎没有停歇,怕累坏马匹,中间她还换过两次马。

终于,在第五天的时候,她来到了那座不起眼的边陲小镇前。

小镇周围是连绵不绝的丘陵,,不远处就是一条碧幽幽的长河。

这里人口不算多,远没有京城的繁华,胜在环境很好,民风淳朴。

连夜的赶路让她看起来有些疲惫,小脸更是直接瘦了一圈。

暗卫早已在城门处等候,见她下马直接跪下请罪,“属下失职,还请小姐责罚。”

宋稚摆摆手,“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你不必自责。”

暗卫也是人,又不是无所不能的神,他也不能天天扒窗户偷看孙氏在里衣上做什么不是。

“带我去看看爹。”

暗卫没想到宋稚这般通情达理,毕竟不论什么原因,没护好宋阳就是失职。

他是慕南祁派来监视宋稚行踪的暗卫之一,后来监视变成了保护,再后来保护又直接变成了易主。

他们本不情不愿,他们虽是暗卫,但也是堂堂七尺男儿,自然愿意跟着慕南祁去做大事,而不是埋没在一个闺阁女子周围。

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发现宋稚并不像一般的闺阁女子那样娇娇弱弱只需要他保护安全。

这次让他暗中护送宋阳来边陲,他尽了十二分的心,没想到还是着了孙氏得道。

他以为宋稚知道后定会狠狠责罚他,没想到宋稚不仅没有责罚,还反过来安慰他。

这一刻, 他真心实意的恭敬道:“属下领命。”

宋稚不知道暗卫这些心理活动,她只感觉暗卫沉默了会儿,然后眼神突然坚定的仿佛要上战场,十分庄重的在前边给她带路。

很快,两人就来到了一座小医馆里。

坐诊的大夫年岁较大,白须白发,但是精神气十足。

许是年轻时游历过四方,所以他的眼界并没有只局限在这座边陲小镇,看出宋阳不是一般人后将他安置的极为妥当。

宋稚进去时,宋阳昏迷着躺在大夫后院的房间里。

经过大夫的调理,宋阳表面上看起来没什么大碍,并不像中毒的样子。

但大夫神情凝重道:“最多十天,若是没有江神医出手,令尊必死无疑。”

看着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宋阳,宋稚泪水瞬间掉落,她坐到床边拉起宋阳的手,轻轻呼唤了一声。

“爹~”

然而往日听见她唤早就乐呵呵答应的宋阳现在只是安安静静躺在床上,没有一点回应。

宋稚心中难受,放下宋阳的手走了出去。

“孙氏呢?”

“主子,孙氏当众害人,被当地衙门收押了。”

“走,我们去见见她。”

眼中闪过一抹狠厉,宋稚跟着暗卫来到当地的县衙处。

这里的县令也看出孙氏身份非凡,一直在等人来,所以她们几乎是一出现就被引了进去。

表明自己的身份后,县令愈发的客气。

来到脏兮兮的大牢里,里头漆黑又潮湿,不时还有老鼠窜来窜去。

走了没几步,就传来孙氏谩骂的声音,“狗官,我儿子可是京城礼部侍郎的嫡子,你敢这么对我,等我儿子来接我我一定饶不了你们。”

县令不知形式,走在宋稚身旁额上冒着冷汗,“贵人莫气,本官不是故意要将她关在这里头,实在是她做法太过残忍,那谢氏至今还在床上躺着,估计是要毁容了,同为女子,相信贵人能理解外貌的重要性”

宋稚脸色沉沉,“我确实挺生气的。”

县令神色一变,正欲揽罪,就听宋稚继续道:“作为一个伤害无辜百姓的罪人,关了五六天她竟然还有精神这么骂人,说明你们衙门律法不够严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