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晃晃赤裸裸的针对。
陈政安再次问道:“你究竟想得到什么?”
大费周章织罗这么多罪名,陈政安想不出还有别的理由。
刘威棱角分明的脸上露出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你的确有点小聪明,但有时候,并不是所有的小聪明都有作用,既然你问到这个问题,我们不妨打开天窗说亮话,我对你的能力很感兴趣。”
“哦?”陈政安疑惑的道:“官方不缺中级层次的觉醒者,言灵也并不是特别出众的能力,我不信官方内部找不出第二个言灵。”
“普天之下当然不止你一个言灵,甚至中级层次的言灵也不是没有,小子,你知道我的意思,我指的并不是言灵。”
刘威鹰隼一样的眸子闪动着别样的光彩,迸发出摄人的光彩。
陈政安心头一惊,假意不懂:“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知道,甚至你很清楚,我为什么会做这一切。”刘威咄咄逼人道:“张鹏和武庸都是官方的人,你以为你在岱县的所作所为能瞒过所有人吗?天火燎原烧母体,宗师内劲砍怖魔,你小子,风光得很!”
刘威看着陈政安,如同在看猎物:“我对你身上的秘密很感兴趣,你究竟是怎么做到的?连失乐园的神女都亲自盖章,一个人一生只能觉醒一条路线,从灾难发生到现在,从没出现过例外。”
陈政安沉下脸:“这就是你设计这一切来针对我的理由?”
“你的能力,任何人知道都会眼红。我听说F市的大领导对你颇为欣赏,可就算是他,如果知道你的秘密,也只会和我做出一样的选择,甚至更加恶劣。”刘威背着手,老神在在的说。
陈政安发出一声轻笑,眼睛乌亮而深沉,人会恐惧未知,对于已知,则相反:“你到底想要什么?可以直说。”
刘威道:“你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陈政安一动不动的看着刘威,忽然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看上去有些淡漠疏离的脸变得鲜活起来:“这个秘密事关重大,我需要亲自跟元首说,特使不如带我去见元首。”
刘威一愣,随即冷笑道:“看来,我对你还是太仁慈了,以至于你到现在还认不清局势。”
刘威不可能答应,更加不会让陈政安见到元首,从知道陈政安身怀多条进化路线的秘密之后,刘威产生了一个疯狂的念头。
有朝一日,刘家会凌驾黎国之上。
什么家国情怀?哪里比得上自家称王?
刘威举起手,一丛绿色的毒气弥漫,通过掌心,渗透伤口。
陈政安胸前的伤因为堕厄的毒一直处于失去知觉的状态,随着新的毒素进入体内,两种毒融合成为新的剧毒,如千锥落下,刺痛难忍。
陈政安咬紧牙关,嘴里发出痛苦的闷哼,额头滚落豆大的汗珠。
伤口撕裂的疼痛伴随着锥心刺骨的毒蚀,痛得陈政安几乎快要昏死过去。
“虽然很遗憾,张鹏几个联手都没有逼你展露出真正的实力,最终败给你的言灵,但我相信很快,我会从别的地方看到。”
刘威眼里的冷意如严冬寒冰,他的手从陈政安伤口处移开,陈政安应该痛苦,他不喜欢他陈政安永远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面对权势,普通人就该心存敬畏。
陈政安浑身被冷汗浸透,嘴角扬起一抹嘲讽的笑意:“特使也没有想象中那么效忠黎国,现在想来,特使为我罗织的一大堆理由真是可笑,你的嘴脸,真够虚伪。”
刘威冷眼道:“谁都会有私心,我也不是圣人,等到教廷的使者到了,你身上的秘密,将彻底公之于众。”
“教廷?”陈政安心头一惊,没想到在这里还能获得教廷的消息。
刘威傲然,视线落在陈政安手腕的银镯子上:“说起来,你手上这东西,也是教廷的作品。”
陈政安强撑着痛苦,直起身子,直视刘威,这副银镯子看似平平无奇,实则暗藏玄机,戴上银镯子之后,他和体内的红月元素彻底失去联系,各种能力全部归于平静,被这副银镯子压制住。
刘威点到即止,亲卫进来禀告:“四爷,大领导在办公室,想要见您。”
刘威对大领导的突然来访毫不意外,对亲卫点了下头,有对陈政安道:“大领导为你说情来了,我很好奇,大领导敢不敢力排众议保你。”
说罢,刘威带着亲卫离去。
房门被重重关上,室内陷入一片黑暗。
陈政安咬紧牙关,与双重痛楚做斗争,失去了毒素的麻痹,被夜刺偷袭造成的伤口开始流血,传来阵阵疼痛,堕厄的毒在体内游走,如一根根针扎下,让人痛不欲生。
黑暗的环境让人焦虑惶恐,所谓的羁押室实际只是原来森林管理处用来堆放杂物的小房间,没有窗户,只有一扇小门,在断水断电的末世,透不进一点光。
身体和心理的双重折磨让陈政安几近崩溃。
也不知过了多久,时间一点点流逝,体内的毒素渐渐平稳下来。
陈政安浑浑噩噩睡去,半睡半醒间,羁押室的门再次被打开。
陈政安困倦的睁开眼睛,依稀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背着微弱的光,看不清模样。
大领导神色复杂,小贺试图上前唤醒陈政安,被大领导无声的阻止。
小贺默默退出,守在外面。
大领导左右打量了一遍仓库,最后在一处还算干净的地方坐下,一言不发的守着陈政安。
和刘威的谈话内容言犹在耳,大领导也没想到短短几天的时间,陈政安的价值已经高到引起了上面的注意。
大领导的心情很复杂,对于陈政安,他曾经势在必得,在他看来,一个毫无根基的中级觉醒者,可以随意拿捏,但现在,他后悔当初没有提前动手。
陈政安被痛楚折腾得精疲力尽,拖着困倦的身体一直睡到月色初降。
睁开眼,一盏微弱的烛火照映出一道人影。
“你醒了。”
大领导的声音没有任何情绪的波动,让人猜不透喜乐。
陈政安微微一愣,随即点头,道:“大领导什么时候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