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一声。
大门关上,苏晴雅气的鼻子都要歪了。
她跪了一天的人都没说什么,被跪的还嫌弃上了?
没这么欺负人的。
“晴雅啊,这怎么回事?要不你先起来,反正刚才你婶子说了,不要你跪。”
方老太太一头雾水,还要扮演贴心好奶奶。
苏晴雅却冷着一张小脸:“来人,把方伯伯他们送回去。”
顿时,暗处出来两个护卫。
护卫们强势将人拉走,要是方家人不配合,他们不介意用拖的。
方金趴在小厮背上,深深看了眼大门,还有苏晴雅。
终于意识到,他和这个便宜闺女的差距。
若非顾及名声,苏晴雅应该随意伸伸手,就能拿捏他。
可是凭什么?他是他爹,养父也是父。
心中不甘,但方金是个识时务的人,跟着上了马车。
马车匆匆来,又匆匆走。
暗中看热闹的邻居们一头雾水,这到底怎么回事啊?
钱凤萍母女俩一点没被影响心情。
钱凤萍从灶房端出一盘金黄色、尖角形状的点心,上面还有芝麻点缀,卖相不错。
“尝尝,娘新做的。叫什么牛角包。”
“好!”方南枝伸手就去拿。
却忘了左手有伤,疼的她嗷嗷叫。收回手吹了好几下,她才赶紧换右手。
从中间撕开,牛角包内里柔软,还是一层一层的,入口香甜蓬松。
好好吃!
小丫头眯成一条缝,吃的脚丫子都晃悠。
钱凤萍见状,不由失笑,闺女怎么跟偷了鸡的黄鼠狼似的。
不过,显而易见,牛角包成功了。
她又去忙活了。
方南枝吃了两个,就克制的去写课业,盘算着,写完后,消化会,又能再吃一个。
甜食总能让人拥有好心情,起码抚平了小丫头今日挨罚的难过。
用晚膳时,方铜接儿子回来了。
他看着闺女肿成猪蹄的手,摇头晃脑好一会儿,才走。
方南枝挠头,不知道她爹啥意思。
秦彦则是伸手摸了摸,轻轻一按。
“嗷!”
方南枝疼的眼泪都飚出来了。
她觉得好奇怪,明明刚挨打都没这么疼,现在怎么越来越疼?
“枝枝,郑先生也是爱之深,责之切。”秦彦有些心疼,却还是道。
方南枝乖乖点头,她知道错了。
当晚,小丫头为了抄书,多学了半个时辰。
那也没抄完,只抄了三页,还差好多,起码要抄半个月。
方南枝垂头丧气睡觉了。
一早,方铜两口子一起送她去郑家。
两人带了礼物,拜访郑先生,给他赔礼道歉,说孩子没管教好,让先生操心了云云。
郑先生当然不会和他们置气,笑吟吟接待他们。
收下了点心。
别说,方家琢磨的点心软和,也不太甜,适合他的牙口。
方铜两口子这才松口气,不多打扰,告辞了。
接下来的几天,一家人过的很平静。
苏晴雅在门口跪了三天三夜,脸色苍白,还晕倒过两回。
但她没走,坚持跪完了。
对此,方铜他们视而不见。
苏晴雅这么跪着,也不是真心后悔,不过是畏惧时君衍,或者府衙。
而方铜也挺忙。
冬小麦收了后,空出来的地,他准备种大豆。
他在府城各粮铺转悠,买了几种不同豆种。
还在杂货铺买了油纸,打算冬日到了,盖大棚种东西。
这是书里写的。
他想是试试,大棚种菜有没有用,要是成功了,冬日蔬菜可是很值钱的。
秦彦忙于学业,他在府学偶尔会不坐轮椅。
一开始,同窗们惊诧,他们还以为他彻底站不起来了,没想到,还是有机会的。
秦彦让他们慢慢适应,后来就固定,府学有骑射课那日,他就吃药。
没有,他就坐轮椅,只每天回家后,有一个时辰时间活动腿,打五禽戏。
他要继续科举,身体就很重要。
长年累月坐着,好人也会虚弱的。
方南枝忙于抄书,还有背各种药方,左手还没好,时不时疼一下,总能让她收敛性子,不那么跳脱,老实点。
钱凤萍又去了蛋糕店几次,教了牛角包做法,顺便看了看店铺这几月的流水。
蛋糕因为口感新奇,样式精巧,老少皆宜,得以很快时兴起来。
目前开的几家店,全都在盈利状态。
甚至很多人家,已经盯上了蛋糕的利润,有想偷方子的,有想插一脚的。
这些事,吴东家一力扛下了,完全保护了钱凤萍两口子。
主要,他也意识到钱凤萍的重要性,不想让人被挖走。
应付这些事,虽然繁琐,但也有好处。
比如最近,就有人联系他,想和他合作,去京城开店。
京城啊,寸金寸土的地方,吴东家祖辈三代人经商,都不敢踏足那里。
倒不是钱不够,主要京城地界不同,没有靠山背景,做生意就等着被欺负吧。
现在想和他合作的人,就势力很大,他很心动。
这些事,方铜一家不知道,他们各自忙碌。
淮安府,动静也很大。
有传言,说太子在淮安府巡视。
这让府城上下的官员激动又畏惧,想结交,又不知道太子来意。
但还是有人忍不住试探出手了。
汪家的帖子,送到了锦衣卫副指挥使陆大人那里。
陆大人借此见太子,居然成功了。
且太子初步同意由他护送回京的请求。
这让陆大人摸不着头脑,更加谨慎对待。
而就在他跟随太子,去应酬汪家等淮安府官员时,得到消息,靳家人悄悄离开了。
陆之淮很怀疑,靳氏的目的,还是说,他们想要的已经到手了?
三公主也不理解。
她之前派人接触苏晴雅,想看看能不能利用一二,结果这个蠢货,不知道怎么折腾的,愣是在一家平民门口跪了三天。
她就放弃这个路子。
转而也高调的参加淮安府的各种宴会。
赏花宴、生辰宴、满月酒、文会等等,她次次都能“偶遇”太子。
只是说不上几句话,她也不在意。
而柳严明等一众官宦子弟,也得陪坐参加宴席。
父兄让他们想办法入了太子的眼,可太子殿下一直戴面具,真面目都没露,很是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