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那边挂上了帘子,王姨上下检查了一遍梁飒身上的部位。
在梁飒的耳后发现了那块黑斑。
“少夫人,您过来看看。”
孙暖暖绕过帘子走过去,在梁飒耳后摸了摸。
那块黑斑的确和傅司楚侧腰跟那块长的一模一样。
“老大,他们身上也都找到了黑斑。”
孙暖暖又转向另一边。
确认这些人身上都有,孙暖暖的脸色渐渐变沉。
过了几秒,她又忽然毫无预兆地大笑了起来。
这个李旻是要报复她,是想让这些人全都死。
这人可真会想,他胆子可真够大的!
碰!
茶几上的水杯被孙暖暖扫了下去。
碎片落地的巨响惊醒了在单人沙发上半坐着养神的傅司楚。
他勉强睁开眼,看向气的不轻的孙暖暖,缓缓抬起自己的手。
“暖暖……”
听见声音,孙暖暖脸上的怒极的笑还没收回去。
她往那边看过去,便撞入了傅司楚那一双从始至终都温柔无比的双眼。
孙暖暖心中一痛,吐了口气走过去,把自己的手放进傅司楚手心。
“……暖暖别怕,他对付不了你……”
傅司楚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但这句话却给了她极大的鼓励。
孙暖暖握紧他水泡遍布的手,小心翼翼将额头抵上去。
两人身体的温度交融在一起。
过了不知多久,孙暖暖抬起眼,眼里的红渐渐退了下去。
“你说的对,我既然能够把他变成残废,也能把他杀了。”
晚间,傅宅正厅变成了临时的看护场所。
所有的家具都被挪到了边缘,空出的场地摆放了好几张病床。
床上睡着的便是在身上发现黑斑的那些人。
那些燎泡只能用药涂抹,一点一点愈合。
孙暖暖便用傅司楚的名义请了傅氏旗下好几个烫伤科的医生和护士前来照看他们。
护士和医生进门前都签订了保密协议,可一进门,他们还是被身上长了诡异烫伤燎泡的几个人给吓了一跳。
孙暖暖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了他们背后。
“我希望你们尽量不要给他们留疤,不管多大的燎泡,都得给我治好。”
几个医生护士吓了一跳,回过身边见孙暖暖幽幽看着他们,半天说不出话来。
他们险些吓破了胆,还是管家和王姨的出现让他们放下了心。
接下来便是忙碌的治疗,傅宅正厅灯火通明了一夜。
第二日,孙暖暖在卧室里布下了阵法。
她将已经恢复了些精神的傅司楚搬到了阵法中心,让他盘腿坐正。
“司楚……”
孙暖暖喃喃叫了他一声,眼里微微湿润。
她久不动作,傅司楚睁开眼,看到她眼里的泪。
“别怕,你试你的,我不会怎么样的。”
拿傅司楚当做试验之人,若是先前无心无情的孙暖暖便不会有任何顾虑。
可现在她已经记起了大部分的情感,也回忆起了大部分记忆,无法不动容。
孙暖暖的心此时此刻便如刀割一样,痛楚难挡。
又静静看了一会儿傅司楚的脸,孙暖暖凑过去在他额心印下一吻。
“别怕,我很快就能知道李旻那家伙到底搞了什么鬼。”
离傅衍风别墅十公里的密林山洞里。
李旻倚靠着山壁十分辛苦地坐着。
山洞里昏暗无光,只有一点阳光透过树叶缝隙透进山洞里,照亮这人阴狠的脸。
他唯一能动的那只手,掌心摊开。
上面有一团黑雾盘旋其中。
李旻紧紧盯着那团黑雾一会儿,忽然嗤嗤笑出声。
那笑声在这山洞里显得无比惊悚。
“孙暖暖,就算你师父和师兄弟到了,也没办法解开我的联命咒。”
“你想他活,另一个人就得死,你想另一个人活,第三个人就得死。”
“你无法保全所有人,你想保那个,那个就保不了,到最后他们会埋怨你,会唾弃你,那种怨恨埋怨会跟随你到老,到死。”
“哈哈哈哈。”
笑声惊动了树林里掠过的一群飞鸟。
李旻笑完之后便不再笑了,而是倚靠在山洞里默默打坐。
离A市不远的b市,老头正在床上打坐,双手摊开在膝上,坐姿十分端正。
秦岚山在他对面的床上,姿势和他一样。
两个人打坐打得无声无息,只有第三张床上的徐岩百无聊赖玩着手机。
他看了一眼师父和大师兄,觉得这两个打坐了一天一夜了,也不嫌累。
也不知道小师妹到底有没有找回自己的情感?
如果没有找回,那是不是得过去把人带回全真派,可要是找回来了,又会变成什么模样。
他挠挠脑袋,看向房门等着去外头觅食的白木回来。
可就在这时,床上的老头和秦岚山同时睁开了眼睛。
他们二人动作一致双手掐算了起来。
这掐算足足废了他们两三分钟。
徐岩无聊一转头,就见这两人面色凝重的模样,吓了一大跳。
“怎么了?怎么了?是不是小师妹有事情?”
徐岩可真是乌鸦嘴,秦岚山赶紧从床上下来穿好鞋。
又把师父从床上扶下来。
“师父,咱们得赶紧去帮小师妹一把了。”
老头捋着胡须点点头,“听你的。”
他们二人几句话就确定了行程,徐岩还在一边摸不着头脑。
白木一回来就被带上了车,往A市的方向行进。
与此同时,另一支队伍也在路途之中。
仇毅坐在军车的副驾驶上,总觉得眼皮在跳。
在驶过一条十分崎岖的路时,仇毅按住了眼皮往后看。
后头会点玄学的小兵正在打瞌睡,仇毅看了他一眼,示意旁边的人把他摇醒。
小兵被唤醒之后,迷茫地揉了一下眼睛看向旁边的人。
旁边的人示意他看前头,就见他们队长正看着自己。
“老老大,你找我?”
“你之前会的那些玄学手段现在还能行吗?”
小兵愣了一会儿,赶紧点头。
”能行,当然能行。”
仇毅便道:“给我算算A市现在是什么情况。”
这小兵能力并没有孙暖暖和全真派的人厉害。
他算一次需要摆个法坛。
仇毅只能让车辆停下来,让他下了车,找了一片空旷的地让他当场画了一道阵法。
阵法画完,就见这年轻小子站在阵法正中,对着A市的方向念念有词。
紧接着,他咬破指尖在自己的眉心一点,闭上了眼睛。
仇毅和其他兄弟站在阵法外围,抱着手臂等着。
就见这位小兵皱着眉头,眼皮底下的眼珠子迅速转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