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暖暖拍开他的手,迷蒙的双眼里迸发出怒火。
“……关你什么事,关你屁事。”
说完这两句话,她就没了力气,手也无力地垂了下来。
傅司楚一把抓住她的手,语气微沉。
“怎么不关我的事?我是你未婚夫,我们还曾经有过肌肤之亲。”
傅司楚的手抚上了孙暖暖的脸颊,从上往下,慢慢流连过脖颈到锁骨。
察觉到他的意图,孙暖暖想起来先前被强迫的时候,一张口死死咬住了他的手。
痛意从掌心向四周蔓延。
傅司楚却只轻蹙了一下眉,似乎没有感觉到疼痛一般。
他的眼睛深如海。
孙暖暖咬着咬着,发现被咬的人没有任何反应,渐渐松了口。
傅司楚这个时候却忽然笑了一声,直接俯身堵住了她的唇。
两个人的口腔里血腥味越发浓重。
他们像打架一样亲吻着,撕咬着,吻到最后两个人都气喘吁吁。
又过了不知道多少分钟,渐渐有擦枪走火的趋势。
傅司楚直起身,想要退开一些。
刚退了一点,浑身发热的孙暖暖忽然直起身,搂住了他的脖子。
咚的一声,傅司楚毫无预兆跌了回去,正跌在孙暖暖的身上。
“……试,快试,我要试别的男人,别的男人……”
孙暖暖神志不清,搂着傅司楚的脖子在他脖颈处不断撩拨地蹭。
傅司楚差点就要忍耐不住。
他咬牙忍住,将人横抱起来又回了浴室。
二十分钟后,得到消息的李助理赶了过来。
推开门,李助理先在门边停了一会儿,再竖起耳朵仔细听了听。
没听见里头的动静,他才舒了口气继续往前走。
走到床边,床铺上一片凌乱,地上也掉了几件衣服,但是没见到人。
李助理只好朝别的地方看。
忽然,亮着灯的浴室里传来哐当声响。
李助理一惊,吓得退后就想跑。
这个时候,浴室门哐的一声被人打开了。
傅司楚按着孙暖暖的手,不让她凑得太近。
见到李助理,他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
“有什么事?”
傅总如此淡定,李助理却淡定不了。
在那道目光下,他足足用了一分钟才想起来自己来这是要汇报要事的。
“傅,傅总,老夫人正在等您回家。”
把不安分的人放到床上,再用被子裹着,傅司楚才抬眼看过去。
“现在?”
“是的,就是现在,老夫人知道了您叔叔的事。”
这件事瞒不了傅老夫人,傅司楚皱了一下眉头,又给孙暖暖掖了掖被子把她再次不安分的手塞回去。
看人总算安分了,傅司楚才解开了一粒扣子。
他深深看了床上的人一眼,又叹了口气,才转身往房间外走。
李助理赶紧跟过去,跟到一半又回头往床上看了一眼,忍不住道。
“那傅总,少夫人怎么办?”
傅司楚在门边停住脚步,没有回头,像是下了狠心一般闭了一下眼。
“就让她呆在这儿,还有,如果她不想回来就随她吧。”
回到住宅已是深夜。
折腾了一晚上,傅司楚眉眼间的疲倦显而易见。
傅老夫人从沙发上站起来,表情不太好看。
“奶奶。”
“小楚啊,累了吧?让王姨端一碗刚煲的汤过来,你先喝了。”
傅老夫人竟然并没有提起遗嘱的事。
傅司楚以为她是不想面对叔叔那个逆子,便按按眉心顺着她坐在沙发上。
没多久,散发着热气香气的乌鸡汤被端了一盅过来。
里头放了红枣和枸杞,喝进去胃顿时熨帖不少。
旁边的老夫人开始欲言又止。
傅司楚知道她在担忧什么,把碗放下转过头。
“奶奶你别担心,叔叔手里没有筹码,那遗嘱也不会是真的。”
他才出狱没多久,怎么可能凭空拿到爷爷的遗嘱。
从小到大,傅司楚从来没听说过爷爷给他这个扶不上墙的二叔留过其他东西。
现在一想,这人怕是捏造了个假遗嘱来混淆视听。
暗地里则联合那些早就蠢蠢欲动的董事争权夺利。
话说完许久,正厅里依然一片安静。
傅司楚疑惑转头,便见傅老夫人眼里已经含了泪。
“奶奶,您怎么了?”
傅司楚神情微微变了。
他抽出纸巾为傅老夫人擦去眼泪,老夫人忽然愧疚地握住他的手。
“小楚,遗嘱是真的,是奶奶对不起你,早就应该把那份遗嘱给毁了。”
擦眼泪的动作停了下来,傅司楚眼里也显现出一份诧异。
良久他才轻声问,“奶奶你说的是真的?”
三日后的董事会,在律师的见证下,傅衍风当真拿出了一份封存已久的遗嘱。
律师向傅司楚、傅老夫人以及几位董事展示了封存好的遗嘱。
解封后,律师又一字不差将遗嘱念了出来。
傅衍风红光满面,听见律师念。
“满足以上条件,傅氏将交由我的二子傅衍风继承,傅氏百分之51的股份也归傅衍风所有。”
他一念完,傅衍风迫不及待向面前的傅司楚和傅老夫人示威。
“听到了没有,这是我爸留给我的傅氏集团,是我的,我是最大股东。”
傅司楚捏紧了拳头,老夫人生怕他气坏了身体,在桌下按住了他的手。
“哈哈哈,看来傅氏有新主人了。
“傅总恭喜,不对,应该叫傅董才对。”
傅衍风的人得意洋洋畅快大笑着。
傅司楚这边,脸色如出一辙的难看。
可这时候台上的律师忽然翻到遗嘱的最后一页,轻轻咦了一声。
“等等,遗嘱后面还有一份附页。”
他一张口,会议室里猖狂笑着的人纷纷停了笑。
就连傅司楚那边的人也都目露希冀望向那张附页。
如果有补充,傅氏会不会不会那样简单地易主?
律师这时候慢慢念来:“按照傅老先生的意思,傅衍风先生必须是一个身心体魄都健康的自由人才能顺利继承,而且……”
律师转眼看了一眼安坐在长桌另一头的傅司楚。
“傅老先生还说,若是他的好孙子傅司楚先生先于傅衍风先生有了子嗣后代,傅氏便由傅司楚先生的血脉继承。”
律师的话让所有人都愣了几秒。
紧接着,尤董看了一眼坐着轮椅的傅衍风有点紧张地问。
“身体健康,他这样子算吗?”
律师扫了一眼,摸了摸下巴。
“嗯,按道理说是不算的,不过,傅衍风先生的腿和眼睛如果能治好,那就算。”
傅衍风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对面的傅司楚突然嗤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