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室里,孙暖暖根本不知道外面两个人在商量什么。
她在昏暗中睁着眼睛,极其难受地左翻右翻。
最后一咕噜爬了起来。
不行,她得马上从傅衍风嘴里套出他抓住的把柄到底是什么。
她受不了傅司楚这么逼迫她了。
她要反悔。
她不想和他重谈恋爱了,她要赶紧离开。
确认好自己的打算,孙暖暖从床上起来,打开了休息室的门。
那边咔嚓声刚响,附在傅司楚耳边的李助理立刻直起了身闭了嘴。
傅司楚也朝休息室那边看去。
“暖暖你休息好了?”
没察觉到他们俩有什么不对,孙暖暖点点头嗯了一声,走过去。
走到桌边时,忽然朝傅司楚伸手。
“把我的手机还给我。”
傅司楚一愣,脸色微冷了下来。
但他还是极有耐心地问:“暖暖你要手机干什么?”
孙暖暖盯着傅司楚那张心思深沉的脸,觉得他可真是警惕。
那天在酒店里她只不过把傅衍风堵在角落说了几句话,就被他收走了手机。
以至于到现在还没能接到傅衍风的来电。
孙暖暖想了想,这件事可不能被傅司楚察觉。
她又把手收了回来,转过身,一屁股坐在沙发上。
沙发柔软,她舒适地半靠在上面,仰望着天花板。
“你说要和我谈恋爱,我怎么觉得你不是在和我谈恋爱,而是在关着我。”
关一字落入耳朵里,傅司楚一愣。
“李助理。”
李助理识趣退出办公室。
又等了几分钟,傅司楚才坐到沙发边,把人半搂在了自己腿上。
这段时间,傅司楚总是对她做这些亲密举动,孙暖暖刚想挣扎又放弃了。
“我这哪里是关着你,我这是在唤醒你,让你记起以前我们在一起时的美好时光。”
话太过肉麻,孙暖暖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但她还是不动声色。
“那些事情我都记得,我只是没有感觉而已。”
定定看着怀里人,傅司楚忽然把人用力的压入怀里。
他眼里流露出几丝难言的痛苦。
“会有感觉的,一定会有感觉的。”
有感觉个屁,孙暖暖在心里暗骂,同时伸出手叫他给手机。
傅司楚也依然是那句话。
“你要手机干什么?”
总不能说是看看傅衍风有没有主动联系她。
抿了一下唇,孙暖暖随意扯了个谎。
“你想让我重新拾回对以前的感觉,不得让我多熟悉熟悉以前认识的人,我想给几个人打个电话。”
傅司楚抱住孙暖暖的手顿时一动。
他难以置信,偏头看人。
“是真的,你想联系谁?”
孙暖暖随意在记忆里搜刮出了几个人名。
“林静啊,飒姐啊。”
傅司楚欣喜若狂,以为孙暖暖终于在他的坚持下,开了窍了。
他在孙暖暖唇上狠亲了两下,亲的孙暖暖呜咽不止,才把手机给了她。
孙暖暖捏着手机到洗手间里,立即打开了骚扰信息。
她在里面找到了一条奇怪的短信,按照上面的提示拨通了一个号码。
不一会儿,傅衍风略微沙哑的声音传了出来。
孙暖暖脸上露出一抹笑。
一个小时后,孙暖暖终于磨到傅司楚同意她外出。
只不过她身边得跟着小丽。
小丽也是头一回接触这个性情大变的少夫人,战战兢兢跟在孙暖暖身后上了出租车。
上了车之后,孙暖暖坐在后座闭目养神。
小丽在旁偷偷看她。
等了十几分钟,她才发现少夫人似乎没给司机报地址。
于是小丽小心翼翼张口。
“嗯,少夫人,咱们现在是去哪儿?”
孙暖暖没有理她。
司机也只按照孙暖暖一上车时的吩咐一直往前开。
可车辆到达某栋商业大厦的时候,孙暖暖忽然让司机停下了车。
她坐在后座没动,而是当着小丽的面指了指那栋大厦。
“我在那栋大厦楼底下停了一辆布加迪,你过去帮我把车开到傅氏楼下。”
原来是想起自己的车了啊,小丽松了口气。
她接过孙暖暖递过来的车钥匙,打开门下车走了两步才觉不对劲,又折回去。
“少夫人,您不跟我一起去吗?”
孙暖暖没回答,忽然冲她勾出一抹得逞的笑。
“师傅,麻烦开车。”
小丽还没回过神,眼前的出租车一下子便开了出去。
她急着要去追,追了两步又给公司打电话。
等回过神时,孙暖暖乘坐的出租车已经不见了。
……
推开约定的包厢门,孙暖暖大摇大摆走进去。
她也不管就坐在对面轮椅上的傅衍风,拎起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灌进肚子里。
傅衍风坐在另一边,他看不见,只能听到孙暖暖在那边传来的动静。
等对面终于停息之后,他才开口。
“你,你说可以治好我的腿,是不是真的?”
他问的有些忐忑,同时也有些难以相信。
他这两条腿废的不能再废了,出来之后去看医生,医生告诉他,他的腿萎缩得厉害,已经永远不可能再站起来了。
这一切,全是拜眼前人和他的好侄子所赐。
于是他也并不相信孙暖暖。
“你不信?”孙暖暖也问出了口。
她挪了几步,一屁股坐在了傅衍风的旁边,忽然趁其不备在他萎缩的腿上捏了一把。
“啊!”
他的腿没什么感觉,但就是被吓得叫了一声,挪着轮椅就往旁边跑。
孙暖暖把他一把拽了回来。
“跑什么,还想不想让我给你治腿了?”
想到自己的后路,傅衍风就算害怕这个女人也只得硬着头皮回过头去。
“你你现在就能治?”
孙暖暖点完头才想起来他看不见,于是说:“我当然能治。”
傅衍风的头不经意往屏风后偏了偏,很快又偏了回去。
他咽了一下口水,忽然道。
“那你先治好我一条腿,我再考虑跟你合作。”
孙暖暖眯了眯眼,知道这个眼前人不好糊弄。
反正治好了她也能给他弄断。
孙暖暖从袖口里拿出她常用的银针袋。
“裤子脱了。”她冷声道。
半小时后,躺在包厢矮榻上的傅衍风牙根紧咬,额头上全是汗。
他死死抓着旁边能抓的东西,忍耐了许久终于挨不了痛似的大叫起来。
如果他能看得见,便能看到他的左腿上,数根银针以一种极为不一般的走势扎在他的腿上。
最后一针落下时,傅衍风痛极了。
可痛极的同时忽然又感受到了一种微弱的感觉。
“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