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防止文恬使阴招,玩偶兔子被孙暖暖塞给了林静。
林静一边小心翼翼抱着兔子,一边跟着孙暖暖钻进车里,满脸写着不高兴。
等司机发车之后,她才转过身忍不住似的瞪了孙暖暖两眼。
“孙暖暖你是不是好赖不分,文恬这种差点害了人命的人你也要帮?”
对于好赖不分这个评价,孙暖暖没有什么反应。
她只是静静看着转过来的林静,说:“难道你觉得要让我给她判死刑,而不是让真正的受害人给她判罪?”
孙暖暖的视线落在了林静怀里的玩偶兔子上。
林静一怔,跟着低头去看,不知怎么的,她似乎感觉到怀里的兔子动了一下。
郁闷盯了孙暖暖两秒,林静的理智又回来了。
她还是不太高兴,转回去大声嘟囔。
“是是是,得受害人来定她的罪,不过施红英都被人害成这样了,我相信她一定不会放过文恬的。”
但事实却打了她的脸,孙暖暖让大师兄秦岚山摆了一场问魂阵,还真问出了真正的施红英的意愿。
彼时,孙暖暖正坐在傅司楚腿上,点开林静发来长达一分钟的语音。
“我不信施红英会这么圣母,她差点没命了呀,她差点就要失去自己的身体了,我不信,孙暖暖你是不是趁我不在自作主张了,你说啊!”
听完语音,孙暖暖往后靠,贴住了傅司楚宽阔又温热的胸膛,轻声笑了一下。
察觉到她的亲昵,傅司楚微微低头在她额心亲了一口。
“施红英真的不想报复?”
傅司楚也有些疑惑。
转过头对上他的双眼,孙暖暖点点头。
“其实在见到兔玩偶的那一刻我就知道了,她并没有想要报复的心思,她眼里也没有多少仇恨,有的是对文恬的同情。”
“同情?”
“嗯。”孙暖暖靠着傅司楚捏捏他的手,“其实,施红英和文恬有过一段渊源,她们曾经在一所高中上过学。”
文恬从小到大生的美,才高中就已经初露头角,也正是因为她的美貌招来了许多恶意,无穷无尽的故意挑衅,还有校园暴力。
“所以她们是在那个时候遇见的?”
傅司楚松松圈住她,孙暖暖点点头继续道:“大师兄问魂时,施红英将往事原原本本说了出来。”
那时的文恬貌美体弱,势单力薄,遭遇校园暴力之后只能打落牙齿往肚子里吞。
她没告诉任何人,也不敢求助,硬忍了一个学期,可却在施红英转来的时候看到了一丝希望。
施红英和她这种柔柔弱弱的女生极为不同,性格开朗,因为常年练武而体型健壮。
文恬便在观察了她许久之后向她求助了。
“她答应了?”
傅司楚自认为施红英这样的人会乐于助人,可孙暖暖却摇摇头。
“她没答应。”
知道施红英的选择后,孙暖暖心里也涌出几分讶异。
而那时的文恬好不容易鼓足勇气求助别人却被拒绝,再又一次遇见人欺负她之后,爆发和她们互殴了起来,最后落得了身上十几处骨折的下场。
最后文恬退了学,修养了一段时间才继续上学。
后来便是在娱乐圈重遇的戏码,施红英得知当年情况之后一直耿耿于怀自以为自己欠她的。
傅司楚显然也很意外,但也能懂得孙暖暖的选择。
“所以你才想用你师门的秘法替文恬续命?”
孙暖暖笑了笑,摸了摸他的脸,“对了。”
坐了一会儿腰腿有些发麻,孙暖暖坐起来,百无聊赖在他的书桌上扫了两眼。
忽然,一张用纯白的信封包裹的东西吸引了她的注意。
“这是什么?”
傅司楚伸手替她拆开,露出里面那张丧帖。
“丧帖?”
“是钟家的。”
傅司楚眼里不无感叹,孙暖暖顿时明白了,钟秦死了。
想到那日钟秦瞧安若桢的眼神,孙暖暖心里又漾起了一种同情
这或许就是孽缘因果,不管如何躲都躲不开。
“什么时候?需要我一起出席吗?”孙暖暖问。
傅氏和钟家除了生意上的往来,私底下的私交其实并不热切。
但傅司楚已知他的好兄弟安若泽会带着安家的人一起出席,便也应了对方露面的请求。
傅司楚说了安若泽的打算,偏头看向孙暖暖:“暖暖你不忙吗?”
综艺节目已经暂停录制,什么时候重新启动还不知晓,孙暖暖这段时日确实不忙。
她许久没好好陪一陪傅司楚了,想要答应,可翻到下方看了一眼日期,又顿住了。
葬礼举办的日期和她引诱李旻上门的日期是同一天。
看她皱眉,傅司楚知道她还有正事要办,搂住她安慰:“没事,只是一个葬礼而已,你如果有正事要办我可以自己去。”
转过头,在傅司楚唇上亲了一口,孙暖暖抱住他。
“抱歉啊,司楚。”
搂了一会儿,想到葬礼上人来人往人员繁杂,孙暖暖又让李助理回了傅宅替自己取来了一个小匣子。
从匣子中拿出朱笔红墨,以及一张空白符纸,当着傅司楚和李助理的面行云流水画下了一道符。
画毕,又拔出一根银针在食指尖轻轻一扎。
指尖挤出殷红鲜血,孙暖暖顺着红墨的笔画将鲜血填于上方。
“好了,这是加强版平安符,你贴身带着,我好放心。”
傅司楚接过,当着她的面穿好红绳挂在脖子里,收在衬衫底下。
“好,谨遵老婆大人命。”
钟家葬礼的规模并不大,但只要和钟家交好以及有生意往来上的大家族都来了人。
场地外停满了大量的黑车,来参加葬礼的人皆是黑色装扮。
场地里也是一阵肃穆,装饰黑白相间,瞧起来便有些沉重。
一辆黑车缓缓停在葬礼场地门外。
安若泽先下车,带着黑纱帽子的安若桢以及傅司楚跟着下来。
安若泽朝妹妹伸出手,妹妹乖巧挽住了他的手臂,只是抬眸低眼间,那双眼睛红肿的厉害。
安若泽无奈和傅司楚对视一眼,轻叹了口气,便往葬礼会场方向去了。
傅司楚缀在他们后面,走了两步,总觉得背后似乎有什么粘腻又阴冷的东西一直在盯着他。
他停下步子回头,朝四周左右看了两眼,想起孙暖暖的叮嘱,抬手按住了红绳。
三人的身影消失在会场,另一辆黑车停在了刚才他们停车的位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