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人走了一段路了,两个保安才醒过神来在孙暖暖背后问:“那什么,你要找洪阳大师,我们没告诉你你怎么找?”
孙暖暖的脚步没停,头也没回,而是在前方慢慢回答。
“我算的出来。”
二十分钟后,事情还是出乎了孙暖暖的预料。
这个洪阳道人比她想象中的要狡猾。
孙暖暖在这别墅区转了一圈,却几乎在跟这个洪阳道人兜圈子。
“不好意思,洪阳大师刚刚离开了,才走不久,你走快点的话可以追上他的。”
某栋别墅的佣人好心给她指了个方向。
孙暖暖道谢,慢慢收了笑。
上一栋别墅的佣人也是这么说的,每回她刚算到他方位找过去,那人就会提前一刻离开,比精刻时钟还要精准。
联想到小师兄对他的描述,滑的跟个泥鳅一样,孙暖暖轻握了一下手指。
跟她兜圈子是吧,看他能兜到哪里去。
“喂,三儿,给你发了一个地址,过来这一趟,帮我堵个人。”
肖三正躺在床上睡大觉,闻言一咕噜从被窝里爬起来。
“堵人?好啊,堵人我最在行了,老大你等着,我十分钟到。”
十分钟之后,一辆骚包的红色跑车在绿湾别墅区外停下。
肖三戴着墨镜,兴奋地给孙暖暖打电话告知她他已经到了。
孙暖暖在电话里嗯了一声告诉他路线。
“你按照这个路线反方向给我找一个人,穿着道士服,眯眯眼,长的有点胖,男人。”
向来是孙暖暖说什么,肖三便做什么。
他往嘴里投了一粒口香糖,说了声好嘞便按照孙暖暖那条路线找了过去。
两个人在别墅区里一前一后撵人,又过了半个小时,肖三气喘吁吁地撑在一棵枝繁叶茂的梧桐树下。
“喂老大,我都找了一圈了,也没见到那个什么胖子道士啊,他人到底在不在这儿?”
电话那边的孙暖暖也察觉到有点不对。
她让肖三别找了,两人汇合之后回到了别墅区的保安亭。
刚才被问过的保安见孙暖暖又回来了,满脸纳闷。
听见她的问题之后更是一脸惊讶。
“洪阳大师刚刚离开了呀,就在十五分钟前,你们没见到?”
孙暖暖的脸色有些不好看,除了李旻,天底下耍弄她成功的人寥寥无几,这个洪阳道人竟然做到了。
肖三更是暴脾气一下子起来了,摁了下眉心。
“这小子到底是什么来头,连冷前辈和老大您都敢耍,太嚣张了。”
“不行,老大,您能咽下去这口气,我咽不下去,我给兄弟们打个电话今天非得把这人堵到不可。”
肖三打电话去堵人,孙暖暖却回过头望着绿叶掩映的绿湾别墅区发了会儿呆。
安家别墅。
安父和安母在客厅来来回回地踱步。
“这能行吗,你迷信就算了,现在连儿子都这么迷信,医生看不好的难道那些讲究些神神鬼鬼的破道士能治好?”
前几天,安母听说孙暖暖的能力之后也给傅老夫人打过电话,只不过都被拒了。
她那时病急乱投医没有办法,想着孙暖暖不同意,再找别的大师来看。
可丈夫和儿子却屡次不赞同。
但这一回,女儿突然发病之后她的大儿子不止拿了一张平安符回来还主动去寻天师。
“看看又不会有什么损失,我说你就是个老古董,什么迷不迷信,说不定咱们女儿的病真另有隐情也说不准。”
“这就是封建迷信。”安父板着脸严肃反驳,直到他们的儿子领进来一个人。
安若泽俊朗的脸流露几丝疲惫,他一向遇人便笑,这两天他连笑也没笑过了。
“大师,这边请。”
被称为大师的人跟在安若泽的身后,身上穿着道袍,体型偏胖,面容普通,一双小眼眯起来,令人看不清眼里的神情。
这人正是被孙暖暖寻不到的洪阳道人。
安父一见到儿子带回来个道士,立即不赞同了。
“若泽,你怎么也跟你妈一样信这些,还不赶紧把人给我送出去。”
安父脸上极为不快,招手就要让佣人将洪阳道人赶出去。
安母一把拦住了,面有急色,“看看就看看能怎么了,你不要这么古板。”
“说了这些不靠谱,找医生来,医生是最靠谱的。”
看着父母当着自己的面争吵了起来,安若泽只觉太阳穴突突地跳。
他想找孙暖暖的,只是在出门的时候,阴差阳错撞了这位洪阳道人。
本想赔些钱给对方,但这位洪阳道人眯着眼看他两眼,竟如孙暖暖一般一语道出他家里有病重病人。
鬼使神差下,安若泽就把人带了回来。
“爸妈别吵了,我只是带他来看看若桢,别的我不指望。”
劝完这句话,安若泽便带着洪阳道人进了安若桢的卧室。
啪的一声,卧室内的灯光亮起,荧黄的灯光缓缓洒在床上闭眼熟睡的人身上。
安若泽想让这位道士瞧一瞧,看他所说的是否和孙暖暖所说的一样。
可口还没开,身边的人忽然惊呼一声,肥胖的身体直越过他便走到了床边。
“哎呀呀,不好,不好,令妹的状态很不好啊。”
他语气夸张,隐隐透着万般棘手之意,安若泽一愣便大跨步朝他走过去。
在安若泽没瞧见的地方,洪阳道人眼睛一眯,右手迅速伸出衣袖在安若桢的颈部快速一点。
“你什么意思?我妹妹到底什么情况?”
安若泽硬朗的脸上忧愁满布,紧紧盯着这个男人。
洪阳道人眼珠子一转,以一种极其凝重的语气对身边人道:“如果我猜的没错,令妹应该是遭遇了大劫,大劫期限就在今日,如果不及时作法的话,令妹今天就很有可能没命。”
说着,他故弄玄虚地在安若泽眼前闭上眼睛,抬起一只手快速掐算了起来。
再睁眼时,话中可惜之意令人惊颤。
安若泽只死死看着他,听见他说:“不出一分钟,令妹很快就会吐血,届时再不作法,就药石无医了。”
安若泽脑子嗡的一声,浑身的肌肉都紧绷了起来。
孙暖暖明明说过还有一天期限。
“……啊,啊……”
昏睡着的安若桢忽然毫无预兆地扭动挣扎了起来。
安若泽扭头去看,就见妹妹噗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
鲜血飞溅而出,鲜红粘稠,直弄得他心神大骇。
算准了时间的洪阳道人趁机便问:“作法还是不作法,现在作法还能救令妹一命。”
安母已经扑了过去,大哭着道:“作法,求大师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