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呼噜把盛明自己惊醒了。
他揉了揉自己的脖子,忽觉脖子那里沉压压的,像是有什么东西压在那里似的。
盛明没当回事,拎着酒瓶醉醺醺往床上倒,呼呼大睡过去。
睡到半夜,他忽然感觉有什么东西在耳朵旁吹气。
极力挣扎想起来,四肢却无法动弹。
随即,更为恐怖的事情发生了。
吹气停止之后,耳边忽然传来了哭声,一道一道凄厉又刺耳。
盛明大叫一声,一下子被吓醒,满头是汗地半坐在床头。
他浑身冷汗涔涔,呆愣在那半晌,猛然反应过来那些哭声奇怪的地方。
婴儿,全是婴儿的啼哭。
一连好几日,盛明都躲在自己的房子里闭门不出。
不是他不想出,是他一出门,整个人就变得极其不对劲。
肩膀上像压了两块大石一样沉甸甸的,压着他快要透不过气。
他以为肩颈出了什么问题,约上医生做了个按摩,按摩完轻松了不少。
可一出医院,那种重压的感觉顿时又凭空而出。
盛明觉得很诡异,一时之间他竟胡思乱想地觉得肩膀上压的不是什么石头。
快速走到停车场坐上自己的车,盛明想要赶紧回公寓。
他一脚油门踩下去,跟着导航走,可却无缘无故走到了商场。
不止如此,他的脑袋昏沉沉的,似乎冥冥之中受到某种牵引,下了车,走到了商场,精准找到了商场三楼的母婴店。
等他的手摸上一件刚满月婴儿的小衣服时,整个人陡然一震。
他触电般收回手,环顾了一圈母婴店,又想到了那天晚上梦里的啼哭,面色刷的白了。
与此同时,两个字在脑海里冒了出来。
孽债。
他惹上孽债了。
盛明再也不敢久留,火急火燎让助理开车带他回了公寓。
之后,就直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把自己锁在了公寓里。
经纪人的电话他不接,任何人的消息他也不回,直到经纪人忍无可忍找上门。
“盛明,开门,我知道你在里面,赶紧开门等会儿有拍摄。”
盛明的经纪人是个干练独立的女性,三十出头,留着一头酷飒的短发。
她按了几下门铃,里面的人不应只能用手直接敲。
“盛明,绯闻已经平息了没什么事了,你赶紧出来。”
不知道敲了多少下,门终于被拉开。
白霖乍一看到盛明那张脸颊凹陷,眼窝青黑像被吸了精气的脸,猛的吓一跳。
“盛明,你,你嗑药了?!”
盛明犹如行尸走肉自顾自转头,回到卧室躺倒在床上蒙头盖上被子。
白霖一路跟过去,路过脏乱无比的客厅,眉头狠狠皱着。
她进卧室,一把把被子掀开就去拉人。
拉了一会儿,床上的盛明忽然奇怪地冲着自己肩膀后面的地方大吼。
“别哭了,别来找我了!别再来找我了!”
这样子活脱脱跟中邪了一样,白霖一下子缩回了手,惊愣不已地看着盛明。
过了几分钟,大吼完毕之后,盛明呆滞好一会儿才恢复清醒。
看清来人之后,他忽然鬼哭狼嚎扑过去。
“白姐,白姐,救救我,有东西,有东西跟着我,你一定要救救我,我都被折磨疯了,我被他们控制,我根本控制不了自己……”
盛明完全没有了以往风度翩翩的好形象,哭的满脸鼻涕满脸泪。
床边的人先是被他的话吓住了,随即看他的状态不对,猛地想到了节目上孙暖暖说的那些话。
再一想盛明的私生活,这个男人不止招惹过很多个女人,还逼着很多女人打了胎,联想到这,白霖的脸色也白了起来。
“不会,不会真的有什么东西跟着你吧?”
哆哆嗦嗦的声音一出,盛明更崩溃了。
自己的艺人遇上了这种事,还是如此玄的事,白霖不可能不管。
她握紧双手,看着床上的人好一会儿,忽然对他道:“赶紧起来,我们去找节目上一眼就看出你有桃花债,孽债的女人。”
盛明不哭了,抹了把眼泪,“你是说,你是说那个女人?”
经纪人没好气,往他身上扔衣服,“不是她是谁?”
“这段时间我查了一下,那个女人在娱乐圈很出名,兰纷口吐真言的事情听说过吧,其中一个主角就是她。”
盛明当然听说过这件轰动娱乐圈的事,瞳孔一缩,立刻明白自己恐怕是惹到了不好惹的人了。
在经纪人白霖的催促下赶紧爬起来穿上衣服。
上了车,白霖一直在打电话,她先是找到了林静拿到了孙暖暖的手机号。
试探拨过去,对面一道沉稳的男声传了过来。
白霖立刻好声好气,“请问孙小姐在吗?我是盛明的经纪人,是这样的――”
啪,对方一下子挂断了。
白霖愣住,旁边的盛明眼巴巴看着她,她只好继续拨打电话。
这一回也还是接了,白霖赶紧长话短说:“请您不要挂,盛明遇到了点奇怪的事情,想请孙小姐帮忙,他现在被折磨的不轻,只有孙小姐能够帮忙了,不管孙小姐要什么要求,要什么报酬我都会满足……”
“不需要。”
冷冰冰的男声传出来随即又挂了。
后座的盛明拢拢衣服,只觉得周身越来越凉飕飕的。
他要求司机在二十几度的天气开暖气,司机奇怪看他一眼,也只能听听从雇主的要求开了。
副驾驶的经纪人不断拨不断打,打到最后只听到一声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盛明的疯狂粉丝报复孙暖暖的事,白霖也听说了,现在一想对方不想再见他们也情有可原。
可她往后视镜一看,见到盛明半合着眼睛,精神气被抽了百分之九十的模样,只能硬着头皮去联系圈内其他人。
很快,白霖从一个知情人里得知了孙暖暖的真实身份,还得知了傅宅的地址。
车辆在傅宅大门下停下,白霖立刻搀扶着盛明前去拍门。
“傅先生,孙小姐,求求你们救救盛明,他快要不行了,他这个人虽然花心,害了许多未成型的胎儿,但是都拿钱好好安顿了对方,本性是不坏的,孙小姐,求您再给一次机会!”
二楼主卧,傅司楚赤裸着上身,肌理线条分明的腰身下盖着一条薄毯。
他的身边,孙暖暖正熟睡着,一双长而翘的睫毛像扇子般在她的眼睛下留下一片阴影。
傅司楚正含着笑欣赏孙暖暖的睡颜,房间门忽然被人敲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