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暖暖陷入思索,隔一会儿又确认了一遍,“你妹妹和同学们该不会恶作剧,根本不在那儿?”
景岳帆急的恨不得直接把她掳上车。
“不会的,我妹妹和同学们是真的失踪了,我的人已经找了七八遍了,还去他们各自的家里找了,连他们个人影也没看见。”
孙暖暖看他着急的模样,叹了口气跟他走。
反正也是要去瞧瞧的,择日不如撞日。
见姑奶奶总算上车了,景岳帆一个箭步上了驾驶座,油门一踩开的飞起。
孙暖暖在路上拨通了傅司楚的电话。
一接通,便听到那边有些着急的声音。
“暖暖,你已经回去了?”
孙暖暖实话实说,“没有,我被你的好兄弟拜托要去你们共同开发的明光广场看一看。”
傅司楚显然是没想到,“为什么是现在,明天白天不行?”
孙暖暖只好把电话放到景岳帆嘴边。
景岳帆立刻解释了起来。
这么离奇的事,傅司楚一下警惕了起来。
他即刻对着电话说,“我也过来,暖暖你等着我。”
车往明光广场的方向开,和上次司机绕的路一样,只过了二十分钟便到达了施工现场。
广场外围围着一些塑料篷布,不高,朝里看,可以隐约看见里面的大型施工机器。
他们一下车,一个戴着眼镜的年轻男人便带着几个人急匆匆迎过来。
那人便是景岳帆口里所说的不着调助理。
“景总,您可终于来了。”
相比于景岳帆慌乱之下强压制住的稳重模样,这人肉眼可见地十分恐惧。
景岳帆看出助理不对劲,扫了一眼他身边的几个人,忽然问:“怎么只有这几个,其他人呢?”
何天平日里爱看些恐怖渗人的,并不会真的去相信,但今天却把他给吓破胆了。
他身体发抖,白着脸扫了一眼广场的入口。
“……小刘,小陈他们几个进去了,也不见了,电话也打不通,也跟着失踪了……”
话音一落,景岳帆的面色又更难看了一些。
他就要转过身去问孙暖暖,却见她不知何时不见了。
四处看去,才发现孙暖暖竟然绕着明光广场的外围开始走圈。
景岳帆赶紧追过去,其他的人也都战战兢兢跟着过去。
“暖暖,我派来找人的几个人也不见了,就这么大点地方,该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他担心,妹妹和同学们在里面会受伤,如果不能及时救助,不止对几个家庭无法交代,就连着明光广场的开发也可能要背上负面新闻。
所有人都拿孙暖暖当救命稻草,几双眼睛就在路灯下恳切期盼地望着她。
孙暖暖却没有说话,面无表情蹲下身撵了一把地上的尘土。
忽然,她道:“怨气。”
景岳帆一时没听清,“什么?”
众人就听孙暖暖说出来一句在这样的夜里颇有些让人感到毛骨悚然的话。
“这里怎么会有这么大的怨气呢?”
原来那天遥遥望过去的灰黑之气真的是怨气。
可是如今靠近来看,这地方的怨气浓重得似乎有些过了头。
而且,隐隐约约能察觉到,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控制催动这些怨气。
何天听见这个词崩溃地咬住了不断发颤的牙齿。
“可是我们选址前已经调查过了的,这地方也没死过人,怎么会有怨气?”
孙暖暖幽幽看了他一眼,“调查有的时候也是有可能是不准的。”
旁边一直跟着的调研部主任以为孙暖暖是在质疑他的工作,有些不悦地推了一下眼镜。
“这块地已经近三十年没有开发过了,一直是空着的,除非有人在这地上故意杀人,不然不可能像这位小姐说的那样。”
他并不知道孙暖暖是什么身份,说话也不太客气。
景岳帆冷冷扫视过去。
“方伦你还有脸说这样的话,如果不是你的调研工作做的不够到位,怎么可能出现这样的事情,明早要是我妹妹和他们的同学还没出来,你就递辞职信。”
方伦面色一白,看景总是真的动了怒,缩了缩脖子不敢再说话了。
孙暖暖走到景岳帆面前。
“现在不是追责的时候,我怀疑这地方不止死了几个人这么简单,景岳帆,你让你的人去找几个本地人,必须是在这块地方居住了五十年以上的老人,他们应该清楚这块地发生了什么。”
景岳帆立刻明白,马上让何天去叫人调档案寻人。
他转过身刚吩咐了几句,一回头便见孙暖暖竟然径直往入口走去。
景岳帆吓了一大跳,叫了她一声,“暖暖你这就要进去?”
孙暖暖转头,给了他一个不然呢的表情。
想到这人在傅司楚心里头的位置,景岳帆快步走过去。
“不行,得带点人进去,要不然连你也失踪了,我怎么跟司楚那小子交代。”
身后传来车辆的刹车声,随即一道沉稳的声音也随风送过来。
“不用你交代,我跟着她进去。”
傅司楚面上已经收敛了着急,大步走过来,脚步又稳又快。
他走到孙暖暖身边,先轻轻握住她的手。
孙暖暖抬头冲他一笑,得来他一个埋怨的目光。
“是不是我没及时赶过来,你就要一个人进去了?”
孙暖暖不置可否,“毕竟只有我懂得那些,不能让他们跟过来拖后腿吧。”
傅司楚无可奈何。
除了傅司楚和景岳帆,景岳帆又点了几个身高体壮的保镖随着他们进去。
进去前,他让手底下的人配备了信号加强仪,还让一个人在外头操纵遥控飞机在头顶上寸步不离跟着,以防手机失去信号。
做好准备,几个人便带着手电筒进去了。
明光广场的占地范围算广的,背靠三片密林遍布的矮山,规划建设人工湖,活动中心,标本博物馆等各种标志性场所。
进去时,傅司楚始终牵着孙暖暖的手。
孙暖暖由他,借着手电筒的光开始打量起四周。
越往里走,越发安静。
这种静并不是普通的静谧,而是有些幽冷渗人的静。
有个保镖摸了摸起鸡皮疙瘩的手臂,说,“怎么有点像进坟场的感觉?”
景岳帆浑身紧绷着,被他这么一说吓一跳,转过头便骂。
“胡说八道什么,你不想要你的工作了?”
保镖一下子垂了头,不敢乱说了。
一时之间只有头顶上遥控飞机的转桨声。
可这时候,孙暖暖盯着某个方向,忽然幽幽道:“他说的可能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