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岚山从车上下来,钻进孙暖暖的布加迪,让傅司楚挪开。
把了一会儿脉,她叹气,看着装模作样的孙暖暖,妥协,“好,我帮,可以了吗师妹?”
话音刚落,紧张得双手发颤的傅司楚便觉怀里的人一动。
低头一看,孙暖暖已经睁开了眼。
她一下子坐起来扑进秦岚山的怀里,摇晃着撒娇。
“谢谢大师兄,我就知道大师兄对我最好了,一定不会袖手旁观的。”
旁边的傅司楚和李助理呆了一下,孙暖暖又转过头捧住傅司楚的脸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
她有些得意地向他邀功,“怎么样,我的演技厉害吗?”
傅司楚简直要被她吓死了,抱住孙暖暖的腰狠狠把她揉进怀里。
他松一口气,凑到孙暖暖耳边。
“你真是要把我吓死。”
孙暖暖又笑了两声。
秦岚山没有兴趣看他们俩在这秀恩爱,下了车回了刚刚借来的冷天阳的车。
她刚系上安全带,副驾驶的车门被人打开。
李助理小心翼翼看她,在秦岚山的盯视下为自己系上安全带,随后有些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
“嗯,那什么,傅总让我不要当他和少夫人的电灯泡,能不能载我一程?”
秦岚山面无表情盯了他几秒,盯得李助理额头发汗,立刻又说:“我知道有一家品牌奶茶十分好喝,我给你买。”
身边的人头转了过去,踩下油门,李助理才松口气。
有了秦岚山从旁协助,傅司楚的调查便有了其他思路。
看着面前几位自杀工人的资料,孙暖暖拾起一份工人的过往工作经历。
“这位叫刘富贵的,之前一直在纺织工厂车间工作,工作了三年以上……”
孙暖暖的视线转向手边一张图片。
图片上,是纺织厂工厂车间的环境情况。
肉眼可见的简陋,连普通的防护装置都没有。
也就是说,这个刘富贵三年内都暴露在粉尘超标的工作环境之中。
孙暖暖皱眉,又转向旁边喝着奶茶的大师兄。
“大师兄,你刚才算出他家中刚添了丁?”
秦岚山吸了一口珍珠,点头,“对,不过,准确的信息我得见到他的家人才能确定。”
他们不是神仙,卜算只能算个大概,算个方向,确切的信息只能通过实地调查来确认。
傅司楚在旁沉吟了片刻,抬起眼。
“在这样简陋的环境下工作了这么多年,这位工人的身体状况绝对不会好,李助理,派人去查这个刘富贵的就医信息,看看他身上有没有什么毛病,还有,找些人去他家里探一探情况。”
说到这,孙暖暖提议,“打探交给我和师兄,资料交给你们来查。”
傅司楚想到她晕倒的一幕,还是有些担心,走过去握住她的手。
孙暖暖和他心有灵犀,贴过去向他保证。
“你放心,我大师兄很厉害的,有她出面,我不会有什么事。”
再三保证,又在他脸上安抚地亲了亲,傅司楚才肯放她和秦岚山一起去调查。
刘富贵的家在棚户区,孙暖暖和秦岚山绕了好几条散发着恶臭的小巷才找到这人的家门。
很普通的一个出租楼房,他们住的地方在三楼。
孙暖暖和秦岚山还没上楼,就听到三楼传来搬家的动静。
她和大师兄对看一眼,悄声躲进了楼道里。
没过多久,哐当的动静便从楼梯间传了过来。
“小心点,小心点,别碰坏了我刚买的大电视机,说了让你们小心点。”
一个女人的大嗓门传到了耳朵里。
秦岚山和孙暖暖透过楼梯间的门缝,朝那边看,就见一个面色蜡黄女人背对他们叉着腰盯着搬运家具的两个师傅往下运电视机。
那电视机一看就是新买的。
他们看了一会儿,孙暖暖想推开门出去,秦岚山阻止了她。
视线往门缝外飘去,秦岚山对身边人说:“你听听。”
孙暖暖竖起耳朵仔细听了听,楼道里传来了刚出生婴儿的哭声。
紧接着是那女人哄娃的声音。
“哦哦,宝宝不哭,妈妈带你去住大房子,这个是你爸挣来的,咱们现在要去享福了,别哭了,别哭了……”
温柔的声音忽然突兀一转,那女人不知冲着哪个方向有些厌烦地吼道:“还不赶紧跟过来你这个赔钱货,要不是为了你弟弟,你爸爸――”
话戛然而止,她像是想到什么住嘴不说了,但嘴里还是骂骂咧咧。
秦岚山和孙暖暖透过门缝看见一个十几岁的小女孩跟在那女人的身后下了楼。
声音渐渐远离,直到消失。
明眼人也能看出来不对劲,很显然这个刚生完孩子的女人正在挥霍她老公自杀得来的赔偿金。
出了出租楼房,孙暖暖又接到了傅司楚的电话。
傅司楚的声音微冷。
“查出来了,刘富贵半年前确诊了肺癌,这件事他没有声张,任何人都没有透露,确诊肺癌的三个月后他的二胎儿子也出生了。”
孙暖暖越听便越确认了一件事。
这个刘富贵很有可能因为绝症和自己的二胎儿子才自杀的,自杀的目的是为了一大笔赔偿金。
孙暖暖也把这边和大师兄观察出来的情况跟傅司楚说了。
听完之后,双方都在电话里沉默了一会儿,最后傅司楚道:“这是变相的讹诈。”
孙暖暖想了一会儿,又猜测道:“另外两个自杀的人,他们也会是同一种情况吗?”
问出这句话的时候,旁边的秦岚山刚结束一段掐算。
“不用猜了,情况是一样的,另外两个死者也是为了骗取赔偿金。”
孙暖暖即刻冷了脸,这次自杀事件的性质和周全两兄弟的性质是一样的。
都是为了钱。
电话听筒里传来了声音,傅司楚在那边说:“既然知道了他们的目的,那就好办了,只不过收集证据需要一点时间。”
孙暖暖立马说:“就交给我和大师兄吧。”
秦岚山却在旁边打了个哈欠,一副不情愿的模样。
“我累了,能让你未婚夫自己派人去查吗?”
“不行。”孙暖暖蹦过来抱住她的手臂晃来晃去,“大师兄,你答应过我要一直帮忙的,现在怎么能说话不算话?”
在孙暖暖的撒娇攻击下,秦岚山无奈又被她当成了使唤的苦劳力。
他们离开离开棚户区,没多久,一个小胖子忽然从巷子某个拐角探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