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暖暖这一招杀鸡儆猴给了公司上下一个警告。
要是有人还心存有不忠于公司的心思,莫林深就是下场。
在此之后,孙暖暖派了一个年轻员工在公司大群里对莫林深接受税务调查的全过程进行实时转述。
群里的员工都不敢吱声,日日看着莫林深是如何被抽筋扒骨般调查,各个安静如鸡。
就连那些个爱贪点公司小便宜的员工,这几天手脚都干净了。
解决了公司的头号小人,孙暖暖这一回算是稳稳地安了一回心。
然而,躺在床上翻着董助理发来的各项财务报表。
孙暖暖还是皱起了眉。
经过孙氏夫妻长久的败家,孙氏集团内里其实已经快要被蛀空了心。
孙暖暖这一段时间走马上任,已经明白自己在公司管理上心有余力不足。
而且,公司的各位董事都是些吃干饭的,只会在管理决策上指手画脚,并没有什么实质的贡献。
又翻了几页财务报表,孙暖暖忽然听见隔壁健身房传来了点动静。
她停下手,掀开被子赤脚走到门边。
仔细听了一会儿,隔着一堵墙也能听到傅司楚专心训练的声音。
孙暖暖一琢磨,差点忘了这位现成的良师益友。
拧开门把手,孙暖暖小心翼翼走到一楼餐厅。
里面的佣人正在准备晚饭。
一见她,诧异地叫了声少夫人。
女佣忙放下手里正在清洗的蔬果,面露小心。
“少夫人您怎么下来了?您应该躺在床上才对,您的伤还没好呢。”
在床上躺了三四天,孙暖暖身上的伤早就好了七七八八。
她随意挥挥手,表示自己没事,走过去看了一眼料理台上的食材。
料理台上各色食材琳琅满目,有沾着水色的新鲜蔬果,以及肉色鲜嫩的肉类。
好虽好,但不是孙暖暖想要的。
旁边的女佣看孙暖暖认真打量食材,不由问:“少夫人,您这是要?”
孙暖暖笑眯眯看着她,“做点东西回报回报你们少爷。”
健身房里,傅司楚抹了把额头上的汗。
身上的运动服已经快要被汗水浸湿。
他喘了会儿气,明显感知到身体里的力量正在渐渐回归。
傅司楚调息着,按照孙暖暖交给他的吐纳之法绵长呼吸。
不知过了多久,鼻尖忽然闻到一股浓郁的香味。
傅司楚睁开眼睛,一眼看见的便是眼前凑过来的一张脸。
条件反射往后一退,孙暖暖也退开了一点。
“你怎么在这儿?”
孙暖暖觉得他的反应反应太大了,难道对自己还有排斥,便解释:“我看你在这吐纳得出神,敲了门也不见你应,就自己进来了。”
她转过身,将那一盅鸡汤缓缓端出来,舀了几勺放入碗里。
“喏,谢谢你那天接住我。”
鸡汤稳稳送过去。
傅司楚眼睛盯着那汤,只觉得今天的汤似乎与往常的不太一样。
鼻尖轻轻嗅了嗅,傅司楚脸上褪去了刚才激动之下产生的润红,有些干巴巴地说不用谢。
孙暖暖笑了,紧盯着那正在喝汤的唇。
等男人喝完,她忽然抬手在那唇上轻按了一下。
手指轻触之下,那血色转瞬消失随即又重新染回了嘴唇上。
傅司楚被她大胆的举动吓了一跳。
“孙暖暖,你……”
眼前男人错愕瞪大眼睛,仿佛被孙暖暖的举动给惊到了。
他双目又惊又疑地看着孙暖暖,直到孙暖暖一脸坦然地说:“我只是确认一下你嘴唇上的血色。”
说完,她还十分认真的又往他嘴唇上盯了两秒。
“相比以前你血亏气虚的样子,现在你已经恢复到八成了。”
傅司楚仍然没反应过来,胸膛里的一颗心不知为什么咚咚直跳。
他见孙暖暖站起身,条件反射起身也跟在她身后。
“不过还差点东西,你等着,我去拿回来。”
孙暖暖没继续说什么,径直开了门出去了。
傅司楚追上前,冷不丁被关上了门,差点撞在脑袋上。
“傅元大哥,我要出门,能不能送我出去?”
外面,孙暖暖清凌的声音传到耳朵里。
傅司楚回过神,拧开门迈出去。
等他追到楼下,傅宅的车已经开出了大门。
这女人到底要去干什么?
怎么速度这么快?
傅司楚手里还捏着碗,他面色一会忧,一会复杂。
站了会儿,才往楼上走去。
路过餐厅时,忽然听到里面几个女佣毫不避讳的笑声。
“哎呦,我说咱们少夫人对少爷可真是好啊,今天非要给少爷亲自做汤,这不过来看了半天也觉得没什么好食材,还特意打电话让她的朋友送了一只山鸡过来。”
“山鸡?”一个女佣诧异问道。
前面那人便又笑了两声,语气转瞬变得暧昧,“你是城里的你不懂,山下散养的那些鸡营养价值才高呢。”
说着她突然放低了声音,笑里的调笑意味更加浓重。
“这山鸡除了补身子还有点其他别的用处,在我们乡下,要是男人不行,喝几碗山鸡汤,吃点山鸡肉保管行的不得了!”
“真的哦!”
两个早已经经人事的女佣说话声音更加肆无忌惮。
傅司楚却在听完那句话之后,脸色慢慢变了,皱着眉头一步一步回到了自己的卧室。
他拧着眉头坐在床边,静了半晌。
最后,眼神落在了那碗鸡汤上。
他忽然把手里的汤碗往桌上一放,有点难以置信地胡思乱想。
这个孙暖暖,她,她该不会要?
在求助损友几分钟之后,景岳帆一个电话给他打了过来。
傅司楚听手机铃声响了半天,还是接通。
景岳帆像听到了什么极其稀奇的事一样,感叹的声音从里头传出来。
“司楚,她,她她这是要对你的身子下手了,这不就是洗手做羹汤,下一步就是自荐枕席为你暖床了啊,虽然女方是主动了点,但是人家喜欢到你这个地步都肯委屈自己了,那可就是千真万确非你不可了。”
傅司楚面色复杂,一方面心里的异样催促着他去接受,另一方面还是觉得有些太过快了。
“我……”
他张嘴张了半天,也没能我出个所以然来。
就在这时,楼下传来了女佣的声音。
“少夫人您回来了,您带来的这是什么东西?”
傅司楚拿着手机的手一颤,不管景岳帆如何求他想要听现场,也不管不顾把电话按断了。
脚步声从楼下缓缓上来,一步一步走到房门前。
傅司楚破天荒咽了口口水。
他甚至还看了一眼手表。
才下午五点,她不会就这么开始乱来吧?
咔嚓一声,门被拧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