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光剑抖了抖，移开一寸，卓翼宸感觉手中的莲子有些烫手，想扔回去又觉得不礼貌。
“凭什么帮你种！”
顾子衿充耳不闻，“这花名为出云重莲，养在盆里需要常浇水，花盛放后可解百毒，活死人肉白骨乃至增强灵力。”
卓翼宸突然就觉得这花他也不是不能种。
“那我要一株。”
“行。”顾子衿很爽快，“你种出来了就给你一株。”
反正她还有好多出云重莲的莲子，给一株，她不亏。
云光剑入鞘。
“既然如此，那就走吧。”文潇抿唇轻笑，转身离开。
“等等。”顾子衿伸手拂过文潇肩上的伤口，对她眨眼，“女孩子还是要爱惜自己一点才好哦，可别指望男人爱护。”
文潇对她轻轻颔首，“多谢。”
“才不是……”卓翼宸撇过头。
他是打算去药房替文潇拿药的，如今身上又没有药。
“那我们走吧。”顾子衿主动牵起文潇的手，回头挑衅地看了眼自己进了牢房的赵远舟，眉眼得意。
“那我呢？”赵远舟扒着木栏，“就让我一只妖孤零零在这里？”
文潇抽出短刀晃了晃，“或许昏过去就不孤零零了。”
下次就加大涣灵散的剂量！
“算了。”赵远舟低垂着头，一副伤心至极的模样。
“拜拜，红脚猴。”顾子衿挥手。
“都说了是猿啊！”
……
卓翼宸还未对顾子衿放下戒心，将妖安排在远离文潇却更靠近自己的院子，方便自己随时盯梢。
顾子衿倒无所谓是否被人盯着，但却很喜欢柔软的床榻，晚上睡得好，第二天起来精神也不错。
“早啊。”顾子衿和正在练剑的卓翼宸打招呼。
卓翼宸对她颔首，收剑入鞘。
“我听文潇说，你是桃花妖？”
“是啊，不像吗？”顾子衿晃了晃头上的桃花枝，“都这么明显了。”
卓翼宸沉默，主要是没见过能对大妖朱厌没大没小的桃花妖，所以心有怀疑。
但不论如何她都在他眼皮子底下，若有异动他一定能察觉！
卓翼宸转身回房。
“这么高冷啊。”顾子衿不太高兴，但好在她最会自娱自乐，下一瞬便幻化成无数桃花瓣离开缉妖司。
卓翼宸见后冲了出来，脸色难看。
……
顾子衿不知道天都有什么好玩的，去了最热闹的天香阁也觉得不过尔尔，便四处乱窜，还寻着气息去范瑛那里转了一圈。
毕竟赵远舟眼看着就是打算跟在文潇身边，文潇又跟卓翼宸亲近，卓翼宸是缉妖司统领。所以赵远舟是肯定要赖上缉妖司的。
“我怎么记得赵远舟说过要用云光剑自杀来着？”顾子衿歪头想着，然后就去打听了一下——用幻术。
“原来如此。”顾子衿听着当年之事感慨道，“看来这次赵远舟是真的能死了。”
毕竟有杀父杀兄之仇，不死难消啊。
她蹦跳着回了缉妖司。
路过一处时正巧碰上一名缉妖司士兵带着令牌去找卓翼宸，顾子衿脚步一转就跟了上去。
“大人，范大人送来三块令牌。”
正在擦拭云光剑的卓翼宸听闻放下剑，拿起令牌端详，却发现有两枚令牌下压有纸条。
“下去吧。”卓翼宸淡淡吩咐。
“裴思婧？白玖？”他暗自琢磨。
“不是哦。”旁边突然传来声音。
“谁！”云光剑出鞘半寸，卓翼宸眉目冷然。
“我啊。”无数桃花在室内汇聚，散开后顾子衿就立于原地。
“我回来了。”她自然地打着招呼。
“你还知道回来！”卓翼宸收剑，冷哼道。
“我也是要休息的嘛。”顾子衿耸肩，然后毫不客气地坐在他旁边，拿起一块令牌。
“你刚刚说的是什么意思？”卓翼宸往旁边移了移。
“我说这两个人不是哦。”顾子衿指了指那两张纸条，“我刚从范瑛那里过来，明明听见他说让你自己选的。”
卓翼宸皱眉：“要叫范大人……算了。”不过是妖兽。
他将两张纸扔进池里，转瞬没了踪迹。
“你这是打算干什么？”顾子衿以手托腮好奇道。
“没干什么。”卓翼宸冷淡道。
何必和妖兽解释。
顾子衿撇嘴，颇觉味索地回了房。
而卓翼宸依旧在窗前擦拭云光剑，专注而平静。
他不信顾子衿，但也心生疑虑，不论如何，将计就计是最好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