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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老爹才烧开水,就听见外面的谩骂声,这可把他吓坏了,赶紧出来解释,“你们先别这样啊,别骂我家闺女,这事可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还能咋样,啥样的闺女都把自己亲娘逼成这样。”

“就是,我们又不瞎,你看看这女人撞的。”

未干涸的血迹就在额头上,胡老爹也是看的心里一揪,“金珠,你咋这样。”

这时候的葛金珠瘫坐在地上,静静的擦眼泪,看起来可怜极了。

而胡凝霜把整个过程看在眼里。

她笑了笑,“我这个亲娘真是好会演,怪不得当年戏班子还要收你去唱戏。”

“我演了什么了?”

“诸位。”胡凝霜走到人群里来,轻轻拍了拍巴掌,“听我把事情说清楚吧,正好,大家伙帮我看看,是不是是我的错。”

胡凝霜长话短说,把胡老爹和葛金珠成亲之后的事情说了一遍。

“诸位听明白了没有,我娘在我十岁的时候就离开我了。我可以理解,她不愿意和我爹一起过下去了。

但是她离开之后,再也没有回来看过我,哪怕一眼。

寒冬腊月,我穿的是隔壁街坊给的旧鞋子,姑娘家遇到不懂的事,我爹只能红着脸去其他人家请教。

十岁之后,受到了太多人的冷眼和嘲笑。

终于我熬出来了,长大成人,继承了我爹的酿酒技术,把我家酒坊发扬起来,也嫁了良人。”

胡凝霜讽刺的看向葛金珠,“我这个娘就是这个时候回来找我的,要我出银钱养她后来所生的儿子。

我不同意,她就在这里装可怜,你们想想,换做是你们,你们会怎样!”

面对胡凝霜的质问,那些叫的欢的人这时候哑口无言。

胡凝霜道:“所以诸位,许多事情我们不了解全部的时候,还是不要过早下结论。”

“可她到底是你亲娘,她的孩子也是你的弟弟。”有人小声说道。

“我的弟弟?”胡凝霜拉过来葛金珠的一个孩子,“你说,我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以前你见过我吗?小孩子不许撒谎。”

这孩子胆子本来就小,他害怕了,皱着眉头摇头,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呜呜,娘,我不认识她,呜呜。”

“看吧,他根本不认识我,我为什么要养他。谁生了他们,谁才应该去养。”

如此,最后插嘴的那个人也不言语了。

反倒是其他人开始说话。

“大妹子,我看你穿的也不差,不至于过不下去,你都又嫁他人了,还是别再来找姑娘了。”

“就是说,你自己无情在先,你现在怪谁。”

胡凝霜活了两辈子,不是一个在乎外面说法的人,反正该说明的她已经说明了。

“葛金珠,天要下雨了,早点回去吧,不然我要叫人赶走你了。”胡凝霜冷漠的说完,转头就走。

没想到胡凝霜这么无情,自己白白来丢了脸,葛金珠恨极了,想到出主意的沈清白,她一样讨厌。

“胡凝霜你这个不孝的贱胚,看你嚣张多久,早晚你也会被男人抛弃!”

一个行商女,妄想做贵太太,呸!

胡凝霜听见了这话,但没有理会,葛金珠不值得。

“大奎。”

“老板,你没事吧。”

“我没什么,你帮我告诉大家伙一声,以后谁见到这个女人,直接赶走就好。”

“行,我去说。”

自家的生意好,胡凝霜渐渐轻松。

倒是祁允初忙了起来,起早贪黑,要到衙门里去。

这一早,胡凝霜还没起,祁允初就要出门了。

“为什么又这么早?”迷迷糊糊发现床边空了。

“衙门里案子多,今天一早和刘大人一起去取证。”

“你太辛苦了。”

“不辛苦。”祁允初本来要出门了,又折回来亲了胡凝霜的额头,“过几天就不忙了。”

“嗯,记得吃东西。”

“我知道了。”

胡凝霜本来困着,但祁允初一出门,她也没了困意,干脆早早起来了。

他这些日子这么忙,本是夏天,人却消瘦了不少。

吃过早饭。

“爹,我出门一趟。”

“去哪儿?”

“药铺,抓药。”

胡凝霜的医术还可以的,不过这些日子心思泡在酒窖上,没时间想。

这不忙了,正好给允初抓点药材,做道药膳给他滋补一下。

宣安城很大,药铺多了去了,胡凝霜选了一家很大的,反正不缺银钱,买就买好的。

“小夫人,瞧病还是抓药?”

“我抓药。”胡凝霜递过去自己写的药方。

药材称重的时候,胡凝霜左右张望,忽而,看见一个大婶急急忙忙跑进来。

“沈大夫,还是不行啊,我家儿媳都两天两夜了,还是没有生下来。”大婶心急如焚,“照这么下去,怕是得出事啊。”

坐诊的老大夫闻言皱眉,“我开的催产药喝了没有。”

“喝了呀,喝了三次,可还是不管用啊。”

“这是麻烦了,你得找最有经验的产婆子。”

“找了两个,都吓跑了。”大婶快哭了,“沈大夫,帮我们想想办法吧,我家儿媳这么下去,小命可危险了。”

胡凝霜听到这里,当机立断,“大婶,我跟你过去看看。”

“啊,你会啥?”

“我也是个大夫,我可以帮你看看,而且我是女人,都会很方便。”

“你行吗?”大婶不信。

“试试看吧,我有把握。”难产之事,胡凝霜遇到了不止一次。前世,她也曾顺利为大将军家的三胎生产。

“那……”

“别想了,现在就去。”

胡凝霜借了药铺的针灸盒,就跟着这位大婶到了家里。

此时,这家人都急坏了,一家子团团转。

“娘,大夫呢?”

“我就是。”

“你……”

“别问了,你媳妇在哪儿。”

“就在这屋里。”

胡凝霜进屋的时候,产妇已经浑身被汗水浸透,人虚弱无力的躺在床上。

“你别怕,我是女大夫,我来帮你了。”

“我……我是不是……不行了……”产妇有气无力,“大夫,这娃儿是我盼了三年才怀上的……求你,帮我把他生下来,我……我不要命也没有关系。”

“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