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一早上就是阳光和煦的好天气。
虽然阳光大,却是微风徐徐,让这天气一点也不热。
杜颢昨儿鸳鸯楼玩了一晚,现在心情舒爽,走路的步子都轻盈了起来。
“少爷,先去哪儿?”
“先去酒坊看看,老爷子最近总是问起来,惹他生气就麻烦了。”
“是。”
然而,这马车行到酒坊附近的时候,突然缓慢了下来。
杜颢也是急性子,“怎么了,这么慢。”
“少爷,前面有人挡住了。”
杜颢顺势掀开帘子一看,前面竟然一大群人,闹闹嚷嚷的拥挤着,好像在观赏什么。
戏班子来了?
他下车拨开人群一看。
好家伙。
竟然是胡家酒坊的人。
他们在这里大摆长桌,用桌子围成了一个很大很大的长方块,然后摆上一排排整齐统一的碗。
“他们这是在搞什么。”杜颢喃喃。
“是喝酒比赛。”
“比赛?”杜颢完全听蒙了。
“是啊,刚刚那个老板娘已经说了,这是喝酒比赛。每个人只要十文钱就能参加,到时候一轮一轮的比,看谁在规定的时间里喝的最多。据说,第一名给两大坛子好酒还给十两银子!”
人群里几个汉子挽起袖子跃跃欲试。
杜颢真是觉得好笑极了。
胡凝霜这个女人在发什么疯,喝酒比赛,亏她想得出来,不觉得无趣吗。
白白浪费这些酒。
“哟,杜少爷也来啦。”看见杜颢,胡凝霜笑嘻嘻过来跟他打招呼,“我们这正举办比赛呢,杜少爷要不要一起参加。”
“我可没有兴趣。”
“那,要不要过来当个裁判。”胡凝霜热情邀请。
“我……”杜颢本来是讨厌极了这个女人。
但是他也想看看,这个女人是不是在搞什么鬼名堂。
“好啊。”他答应了下来,坐在了胡凝霜指定给他的位子。
很快,这场比赛正式开始了。
那些好喝酒的男人甚至有女人过来买了牌号,就各就各位了。
“好,第一场,开始!”
铜锣一敲,那些人立刻往嘴里灌酒,各个猴急的样子。
有的人跟喝水一样,有的人喝了一半就受不了了。
整个场景精彩极了。
就连不喝酒的路过老百姓,也跑来看这份热闹。
第一场结束了,一位高大壮的汉子赢得了第一名。
胡凝霜也兑现承诺,给予了两大坛子美酒和银子十两。
看见那白亮亮的银子,更多人要求参与。
大奎人高马大组织着他们。
“好了,想要参加第二场的,可以举手了。”
这一声落下,那些老百姓沸腾了一样,疯狂的往这边扎过来。
“我!”
“选我,选我!”
大奎人都蒙了,这一下,这么多人呢。
只好从前排选了足够的人数出来。
这样,一连办了三场。
办到第三场的时候,杜颢的脸色是越来越难看了。
想不到一个小小比赛,吸引了这么多人,竟然被里三层外三层围的水泄不通。
尤其是那些人的谈话声传进他的耳朵。
“这酒真好喝!”
“真是,别说是比赛了,就是不比赛我也乐意买。”
“你说人家的酒咋味道这么美呢。”
“不知道啊,反正我家老爷说了,回头去胡家进酒去!”
“你们不去杜康酒坊进了?”
“实话实说啊,杜康酒坊不如胡家酒坊。”
第三场很快也结束了。
“好了,就到这里,咱们这回的比赛就到这里了。”胡凝霜敲着铜锣告诉大家伙。
“诶,那你们什么时候还比啊。”
“这个就不好说了,我估摸着下个月吧。”
“唉,那咱们下个月还参加。”
人群终于渐渐散开,但是还是有很多买酒的人不肯走。
胡凝霜便让祁允初和大奎接待他们,正好接些订单。
而她自己则端了一杯热茶到杜颢跟前,“哟,杜少爷,你看看我,实在是太忙了,忙不过来,所以忘了招待你了,来,请喝茶。”
杜颢瞥了她一眼,冷冷道:“你别说,你这脑仁里还真有点东西。”
“是吗。”
“为了扩大你们这小酒坊的声名,你可真舍得。这一场下来,赔不少银子吧。”
“还真让……让杜少爷说错了。”胡凝霜转身取出一本簿子,“你看,在摆这比赛之前我就已经算过了,每个参赛者收二十文,但是并不是每个参赛者都能喝掉那么多酒。
所以算一算,我非但没有赔钱,反而有赚。
就不说把胡家酒坊的名头打出去之后,吸引到那么多的客人了。”胡凝霜说完,看向祁允初那边,“不行,我得去忙了,杜少爷,回头见。”
听完这番话,杜颢的肺管子都要炸了。
可恶。
这个胡凝霜故意气他,还让他亲眼看见这个过程。
他一把抓起那个茶杯,狠狠丢在了地上,然后迈着大步走远了。
“那人是谁啊,气性这么大。”
“就是说,摔啥东西。”
胡凝霜委屈巴巴道:“是杜康酒坊家的少爷。”
“啧啧,还是个少爷呢,竟然这么喜怒无常。”
胡凝霜这一通忙碌,可是收益颇丰,回到家里,和祁允初又忙了一个晚上。
次日,就让酒坊加紧酿酒了,不然,唉,真不够卖的。
杜家。
书房里的杜老爷子正在画一只翠鸟。
叩叩叩。
“谁。”
“爹,是我。”杜颢紧张的推门进来。
“是你啊,怎么样,我问你这些日子酒坊的生意如何啊。”
“嗯,都还行……”
“还行?”杜老爷子白胡子一瞥,画笔丢在了笔架上,冷冷道:“我怎么听说,生意都被一个女人抢走了。”
杜颢心下一紧,“爹,你是听谁说的。这不是胡说吗,咱们家里家大业大的,谁能抢。”
“你少说这些废话。”杜老爷子眼神更冷漠了,“我告诉你,具体情况我不想问了。
但你最好想办法把那些客人抢回来。
否则,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说完,杜老爷子又继续画起了那只翠鸟,再没有抬头看他一眼。
杜颢在书房里战战兢兢了好久,才出了来。
出来的时候,额头上已经满是汗水。
“少爷,怎么样。”
“老爷子恐怕已经知道生意的情况了。”杜颢的烦恼急躁挂在脸上。
“那可怎么办。”
“眼下我也烦的很。
对了,你给我准备马车,我去找沈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