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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位浮屠都是四境,左边的是四境圆满,另一个则只有四境后期的样子。

加上那身刀枪不入的厚重黑甲,怕是对上五境都能过上几招。

可当林子墨声音落下的一瞬间,两名浮屠的冲来的身形皆是瞬间停住。

危险!

此人极为危险!

在战场上厮杀多年的他们能清晰地从那只黑杆白须笔上感到浓浓的死亡威胁!

“不得怯战!”

就在这时,那位四境圆满的浮屠突然出声,带着身旁的四境后期的同伴一同提刀杀来!

“真是赶着投胎!”

林子墨低语一句,手中笔尖在夜空之下绽放出纯白光芒,以不可捕捉的极速射向两名浮屠。

只是刹那,文殊笔的诛杀之光便到了身前。

“快躲开!”

不知是谁发出了一声大吼,一闪而逝的光芒中,那名四境圆满地屠夫猛地一推同伴,自己则被文殊笔完全命中。

“呵…还挺讲义气。”林子墨冷笑一声。

啪嗒!

刚刚提刀跃起的浮屠在空中戛然而止,下一秒又如同一团烂肉般坠落而下,滚落在篝火旁,没了声息。

被推开的那名浮屠稳住身形后,竟再次挥刀劈来!

“找死!”

当林子墨准备再次划出一笔了结最后一人之时,森林中突然飞出一道火红的身影!

“小心!”

当听见那熟悉的声音,林子墨的脸上忽地扬起浅笑,收回了将要打出的攻击。

烈霓从林中飞出,一个爆步便来到了林子墨与跃起的浮屠之间。

下一刻,她挥起带着桃红色火焰的拳头,笔直地向上打去!

轰!

铁与肉在空气中正面相撞,飞出去的居然是铁。

浮屠倒飞而出的瞬间,烈霓已经闪烁到了他的上空。

白皙如玉的拳头再次挥出,宛若一把雷神重锤落在黑甲的腰部,将它深深地镶嵌在地底。

轰隆!

山林震荡、鸟兽惊飞。

前方忽然没了声响。

“咦——!”

林子墨发出一阵‘啧啧’之音,双齿紧咬,看着那凹地里不停渗出的血水,面露惋惜。

看看……非要来找死,结果死得这么惨!

还不如被我一起秒了得了!

收回目光,烈霓已经来到了他的身前,用粉色的手绢,擦着拳背上沾着的血迹:

“好久不见!”

烈霓朝他露出笑容,和刚见面的那天一样。

“是呀……好久不见……”

林子墨看着眼前的故友,颇为感叹。

不知不觉间,已经离京快一年了。

“你已经到四境了?”

林子墨惊讶道,一年前分别时,烈霓还是二境圆满,现在就已到了四境,还至少是后期的样子!

自己可是辛辛苦苦死里逃生了多少次,经过了多少苦难才入的扶摇啊!

烈霓收起绣帕,挥了挥拳头,脸上颇有自信:

“这算什么,两年之内,我必破五境!”

“这么快?!”林子墨倒吸一口凉气。

五境,哪怕放在京城中都可以自立门户了!

可才刚刚说完,他便想起了烈霓功法的特殊,眼神略暗。

这样的速度,可都是用短命换的啊!

烈家之人永远逃不过的宿命!

“你怎么知道我回来了?”

林子墨好奇地问道。

“你不知道?京城里都传遍了!说是稷下这一届的大比第一,林子墨将在明日游历而归!”烈霓面露意外地说。

林子墨顿时一愣。

不是,

我一个书生回京怎么弄得和皇子一样,还满城风雨?

而且,他离开稷下的事,整个京城也没几个人知道吧?这都传遍全城了!

烈霓走到林子墨身旁,“得知消息后,我便想着来桦树林看看,没想到还真和你遇上了!”

说到这,她又惊奇地指着那两具瘫软的黑甲:

“诶,你怎么惹上了浮屠卫了?如今杀了他们……要不先在此避避风头?”

林子墨摇摇头:

“才不是我惹的他们,是他们找上我了!我是书院之人,倒不怕皇室找我麻烦……倒是你!”

出乎他意料的是,烈霓也颇有自信地拍了拍自己鼓鼓的胸脯:

“我爹可是刑部尚书!圣上还不至于为了这点事追究烈家,况且……”

烈霓的眼中扬起一抹狐媚:

“这里深山野岭、四下无人的,天知地知!除我二人之外,再不会有第三者知道……”

在林子墨还惊讶于烈霓父亲是尚书这件事的时候,她已经拿出了一个小瓷瓶,从中倒出一小股无色水流。

“呲呲……”

那水一滴在尸体的表面,便响起阵阵腐蚀声。

白色的蒸汽升起间,一切都被消融得干干净净,只在原地留下一滩水渍。

化尸水!

林子墨暗暗咂舌,看了那么多电影,即使烈霓不说他也能知道那威名赫赫的东西的名字。

不愧是刑部啊,这毁尸灭迹的手段也是这般专业。

“这东西你要吗?”

林子墨指着那坨黑乎乎的铁甲问道。

烈霓嫌弃地摇了摇头。

“那我就笑纳了!”

林子墨笑嘻嘻地走到两天水渍的面前,将那两身空荡荡的盔甲收入囊中。

浮屠卫之所以被称为浮屠,可不就是因为这身铁甲吗。

能扛至少四境攻击的宝贝,在哪里都是不可多得宝物。

以前不是在被追杀就是被文气金页炸得粉碎,他根本没法收集。

现在可算有机会得到完整的浮屠铁甲了!

虽然在尺码上……完全与自己不合……

但问题不大。

找个时间融了当盾牌也好!

处理完后事后,烈霓并未离开,而是选择和林子墨一起待在营地。

夜深林静,孤男寡女。

林子墨当然是‘严词拒绝’。

但耐不住烈霓以‘城内宵禁,不好入城’为由,只能让她留下了。

反正,两人也不是第一次过夜了。

他拿出备用的帐篷,正气一吹便支了起来……

次日清晨,林子墨悄悄溜到了一处无人的崖边练拳。

这当然逃不过四境武夫的感知,但烈霓也聪明地没有跟去。

可在林子墨收营准备启程之时,一个尴尬的问题出现了。

马只有一匹,人却有两个。

“烈霓,要不你骑马吧,我步行也能跟得上。”

林子墨率先说道。

可是,烈霓仅仅用一句话便让他无言以对:

“我不会。”

于是,两人只能共乘一骑,林子墨在前,烈霓在后。

官道并不平坦,烈霓也抱得很紧。身下的白马轻微起伏间,两团柔软不断在背上擦过,简直是人世间最难防的精神攻击。

??

……

等到正午时,一匹白马驮着两人于官道上缓缓而行。

眼前的桦树逐渐稀松,从官道尽头涌入的光线也刺眼了许多。

当迈进白光的那一刻,

终于要到了。

京城!

“真漂亮!”

当林子墨再次从高处俯瞰那座望不到边际的雄伟之城,感慨良多。

“林子墨,你看那边,是不是有东西……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