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咯咯~”
相较于尉迟宝林和禄东赞的紧张,被周余提溜着脖颈的小奶团子,却仿佛没事儿人一般,咯咯笑着挥舞起了衣袖。
见此情形,原本还想让小丫头知难而退的周余,顿时满脸无语地将她抱了回来。
自己也不知道是不是脑子抽筋儿了,居然想用这种方法吓唬小丫头。
无奈摇了摇头,周余当即抬脚朝着三楼的楼梯走去。
虽然他不知道禄东赞请自己吃饭的地方在哪个雅间,但肯定在三楼无疑。
否则都不用自己开口,铁憨憨尉迟宝林都不会饶过他。
被周余强行抱上楼,小奶团子原本还是一脸的不满。
不过当周余在她耳畔说待会儿有好吃的之后,原本还在挣扎的小丫头,顿时就安静了下来。
与此同时,晶莹的口水也开始不自觉顺着小丫头的嘴角流了下来。
看到周余主动上楼,禄东赞很快就从震惊之中回神。
紧接着,连忙小跑两步上前继续指引。
一行人来到三楼,小丫头很快又被舞台中央的表演吸引。
不过想到周余说有好吃的,小丫头这才强行转过了脑袋。
众人走进包间坐定,小厮连忙热情上茶。
只是周余和小奶团子看到那颜色古怪的茶汤,全都露出一副嫌弃的表情。
没办法。
虽然小犀牛超市已经火爆长安城,但是大唐的煎茶工艺,还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够改变的。
众所周知,隋唐继承的是北朝的政权。
与此同时,北朝的价值取向和生活习惯,也被他们一并继承了过来。
也正是因为如此,在初唐社会中,乳制品的普及程度,岂是要比茶类饮品高得多。
除了那些保持了南方生活习惯的江东华族,或者僧人清修的寺院,其他地方还真没什么饮茶的习惯。
当然。
这并不是周余和小奶团子如此嫌弃的原因。
真正让周余无法接受的是,即便是那些保持了南方生活习惯的江东华族,喝的茶也是一言难尽。
因为若是把他们的煎茶方法带到现代,高低得被人骂上一句神经病。
在面前的茶碗里,除了茶叶的涩香味外,还有葱、姜、胡椒的麻辣味,大枣、苏桂的甜香味,桔皮薄荷的清凉味,酥酪的奶香味,牛羊猪肉的油腥味……
这些都还不算,就算周余没有品尝,也知道这碗茶里面肯定加了盐巴。
用李渊那老头的话说,煎茶,煎茶,不加这些材料,算什么煎茶嘛~
看到周余和小奶团子才刚刚坐下,就露出一副嫌弃的表情,原本还准备出言客套的禄东赞,顿时就不知所措地看向了旁边的尉迟宝林。
对上禄东赞的目光,尉迟宝林同样一脸懵逼。
传言不是说周小郎君性情高雅吗?
自己特意叮嘱禄东赞去高价购买的茶汤,周小郎君怎么不喜欢呢?
两个人的懵逼,周余自然全都看在眼里,不过他也并不准备太过客套。
都没等禄东赞和尉迟宝林开口,他直接朝着正在摆弄茶具的小厮道:“这玩意儿我喝不惯,直接撤下去吧!”
小厮闻言,动作不由一僵,然后满脸疑惑地看向了禄东赞。
之前不是说,让自己好好给客人表演吗?
人家客人都喝不惯,你这番邦人还让表演个锤子啊?
如果不是看禄东赞预订的是三楼雅间,他都要忍不住吐槽了。
听到周余开口的禄东赞,先是朝着尉迟宝林看了一眼,然后连忙转身朝着摆弄茶具的小厮示意。
得到禄东赞示意,正在心里吐槽的小厮,当即端着茶具转身离开。
见此情形,禄东赞的脸上自然写满了尴尬。
只是还没等他想清楚该怎么缓和气氛,周余怀里的小奶团子就忍不住吸溜着口水道:“小囔君,不系有驼峰阔以七吗?窝肿么木有看到吖?”
小丫头说着,还一脸疑惑地朝着干净的案几上看了一眼。
禄东赞闻言,自然借坡下驴,连忙朝着门外的小厮交代赶快上好酒好菜。
这里到底是长安城出了名的豪华酒楼,早在客人进门的时候,预订的菜肴就开始烹饪起来。
这会儿收到上菜的提醒,一盘盘造型精美的菜肴,很快就鱼贯端了上来。
看到这些菜肴,小奶团子顿时又忍不住吞咽起了口水。
只是等所有的菜都上完,她也没有看到心心念念的驼峰。
一时间,原本还笑靥如花的笑脸,顿时就垮了下来。
这一次,都没等周余开口,禄东赞就主动解释道:“公主莫急,驼峰早在上楼的时候已经交代下去,相信很快就能送来,还请公主先品尝一下其他菜肴。”
说完,他就主动起身跑到外面催促起来。
小丫头见状,这才不情不愿地拿起了筷子。
而他旁边的周余,同样没讲什么宾主谁先动筷子的规矩。
如果对方是大唐的某个勋贵,周余或许还会稍稍注意一下。
至于禄东赞,他还真不够资格。
别看历史上这家伙促成了文成公主和亲,还是松赞干布的大相,后来甚至取代了松赞干布孙子的位子。
可是在周余眼里,这家伙妥妥的小说配角模板。
要知道,现在的李二不但熟读新唐书和旧唐书,而且还经常前往现代学习。
更关键的是,李二现在连直升机都有三架,就更不必说之前搞来的那批热武器了。
相信有那批热武器为模板,就算周余不再持续供给,李二也能搞出大唐版的火器出来。
到时候李二提前组建神机营,即便有高原反应这个拦路虎,吐蕃也挡不住大唐军队的铁骑。
对于这种明摆着要被李二碾压的角色,周余自然也就懒得和他虚与委蛇。
就在他以为禄东赞会因此生气时,返回雅间的禄东赞只是稍微愣了一下,就重新恢复了热情,“不知公主和周小郎君喜欢什么口味,我就擅自做主选了这家酒楼的招牌菜,招待不周,还请公主和周小郎君见谅。”
周余闻言,不由暗叹一声,到底是能在史书上留下姓名的人,单这份气度,都不是寻常人可以比拟的。
一时间,他不由更加好奇禄东赞邀请自己的目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