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师楼。
“你真能负担起全部房租，不需要我帮忙？”
林柯坐在椅子上，看着面前的方亮，不敢置信道。
对方什么时候能挣这么多钱了？他居然都不知道。
“全世界又不是你一个人在进步，我也在拼命努力，好不好，别太小瞧我了！”
方亮指着墙边堆成小山的快递盒子：“现在我们两个人已经忙不过来了，我打算再招一个人呢！”
“厉害，你真厉害，不声不响发展起来了！”
林柯给他比了个大拇指。
“彼此彼此啦。”方亮得意扬了扬头：“对了，你知不知道YY直播？”
“我知道YY，也知道直播，但不知道YY直播。”
林柯实话实说道。
他确实对早期直播市场一无所知，斗鱼、虎牙、战旗、熊猫......
一系列知名直播平台，都是2014年以后的事情了。
现在的直播平台，他一个也不认识，更不清楚。
“我也是见别人在上面直播唱歌，才突然间有了想法，试着在直播维修一些东西。”
“一开始效果并不好，也没什么人看，直播好一段时间也什么起色。”
“就在我准备放弃时，忽然发现来网店咨询的人越来越多了，慢慢的有人通过直播找到了网店，开始下单。”
“好在我坚持了下来，现在直播频道每天都有上百人，不停地有人问修东西多少钱，问我买哪个牌子的内存好......”
“正月十五之后，每天都能收到上百个快递！”
方亮骄傲的拍了拍裤子口袋：“放心吧，现在哥们腰包也鼓了，一间小小的教师楼而已，完全不在话下。”
“恭喜你了，也算是得偿所愿了。”
林柯忽然意识到，面前的方亮和刚入学的他已经完全不同了。
尽管他身上依旧是去年那件，洗得发白的棉衣，但他的眼神变得明亮而坚定，语气里也有了不少自信。
而这一切都是他努力的结果，同时也让林柯感到无比的欣慰。
眼瞅着身边人慢慢的变好，这种感觉真的特别奇妙，也特别好。
“你现在还打算做电源吗？”
“做啊，当然做！我已经在做了......”
“你不说我都忘了。”方亮懊恼的拍了下脑壳：“你还记得放在我桌上的那张名片吗？陈氏电子工厂，陈万山。”
“记得啊，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林柯狐疑道。
“前不久，我想找电子厂订购一些电路板，于是打电话问了问。”
“结果那个陈老板，问我从哪得到他的联系方式，这种事情我当然是实话实说了，就说是你给我的。”
方亮摊开手，对着林柯继续说道。
“可对方确认你是沪市大学的学生后，非要让我过去面谈，而且得把你带上才可以，要不然，他宁可不做我这单生意。”
方亮奇怪看着林柯：“你跟那个陈老板什么关系？我从他的语气里，能听出来他对你有些不满，甚至是有些生气，好像你抢走了他什么重要的东西一样……”
“什么跟什么？你是不是听错了？我跟陈伯父也就是一面之缘，哪有你说得那么严重。”
林柯不耐烦的摆了摆手。
“肯定没听错，他的语气非常明显，尤其是得知我是你同学后，对我的态度也不客气了。”
方亮无比肯定道，对方的语气截止到今天，他都记忆如新。
“不应该啊，我好心给他介绍生意，他为什么会生气？是不是你出言不逊，冒犯到他了？”
“怎么可能？你知道我的性格，我哪有那本事！”
方亮急忙解释道。
“那倒也是。”
一头雾水的林柯，继续询问细节：“你要的电路板，需不需要定制？或者涉及到了商业机密？”
“当然不是了，我要的是市面上很常见的通用型号，况且我定的数量也不多，没必要专程过去一趟。”
林柯更加懵逼了。
“蚊子再小也是肉，陈伯父作为生意人，应该明白这个道理啊！”
他在房间里走来走去，一时间搞不明白陈万山生气的具体原因。
是他自己哪里没做好，还是最近跟陈伯父联系太少了？
“等我忙完了，给陈伯父打电话，帮你问问吧。”
“你一口一个陈伯父？真跟他认识啊？”
忽然，方亮嗅到了一股八卦的味道，忍不住追问道。
“算是认识吧，一个朋友的父亲。”
见林柯不愿意解释更多，方亮也识趣的没在追问。
“哦。”
“我先走了，问完了给你答复。”
“尽快啊，挺着急的。”
“知道了。”
......
结束了一天的忙碌。
晚上回到宿舍，不等林柯进来，方亮激动问道。
“你问了吗？陈老板怎么说？”
“我给忙忘了。”
林柯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马上22点了，你真着急的话，我现在帮你问问？”
“问吧，我真的很着急。”
方亮不停的点头。
“行吧。”
林柯已经答应他了，只好硬着头皮给陈万山打电话，但愿对方还没有休息。
走到阳台，关上玻璃门，对照着名片的信息，拨通了电话。
“你好，我是陈万山，哪位？”
“陈伯父，是我，林柯。”
“哦，是你小子啊，这么晚打电话有什么事吗？”
正在客厅陪妻子看电视的陈万山，拿起遥控器，调低了声音。
“也没什么特别的事，之前我同学给您打电话，想要订购一些电路板，您希望他和我，找您当面聊聊……”
林柯开门见山道，事情早说早了，也不打扰陈万山休息。
“原来是这事，那小子真是你同学？”
“是的，不仅是同学，还是舍友。”
“哦，难怪你把我名片给他了。”
陈万山摆出长辈的架势：“是不是没有这件事，你就不知道给我电话了？”
“当然不是了，实在是最近太忙了，很多事都没顾得上。”
说完，林柯隐隐约约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自己和陈万山只是借宿之缘，有必要经常打电话吗？
难不成对方想提携自己？可问题是大家的行业不搭边吧！
“知道你忙，但不管你多忙，过年总要打个电话吧？”
“抱歉了，伯父，是我疏忽了，没有及时给您拜年……”
“算了算了，下次注意吧。”
忽然，陈万山话锋一转道：“你最近跟小初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