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颤颤巍巍的继续道:“打宝二爷是是皇子,具体是哪位皇子小的眼拙不认得,但为首那个称八贝勒为八弟。”
贾政的心瞬间跌入冰窖,然后他又听到小厮说道:“那位让我们给老爷带个话说今日之事他会如实禀报给皇上。”
说完后就一扣到底,再不敢抬起头来,贾政失魂落魄的差点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好在旁边赵姨娘扶了一把,这会儿她心思灵活了起来,宝二爷废了,如今还得罪了那不能得罪之人,这二房日后可不就是她儿子的了嘛!
“哎哟,宝二爷这可是通破天了,这贝勒郡王他也敢招惹,老爷如何能顶得住皇子们的报复啊。”
贾政最在意的就是他那芝麻豆大的官位,这下是真的杀了贾宝玉的心都有了。
也不喊什么家法了,直接抄起旁边的凳子就朝着贾宝玉身上砸了过去,王夫人不防他会这么来一下,没拦得住,哪怕是偏了些,但那凳子就这么砸到了贾宝玉身上,原本奔着头部去的凳子就这么砸到了贾宝玉的腿上,第三条腿,贾宝玉顿时眼球暴突,青筋暴起,惨叫连连,这下不止是腿的问题了,整个人算是真的废了,还是他爹亲手废的。
贾老太在贾宝玉的“呼唤”中终于是醒来了,才一醒就要问宝玉怎么了,然后又被争吵的两人分去了心神,她看到的就是她儿子一巴掌打在王氏脸上,将人打倒在地。
“你这蠢妇,要不是你惯着他,他如何能惹出这等殃及全家的祸事,女儿被你教得只会烟视媚行不知廉耻的当众勾引八贝勒,最后得了那么个名声,被一顶小轿抬进八贝勒府,我国公府的脸面都被她丢光了,现在这个小畜生又惹了皇子们,你们母子是不害死我们贾家满府是不罢休是吧!”
然而他忘记了,固然有贾元春以一个格格的身份被赐下,确实有宴会丢脸被匆匆塞进八贝勒府的原因在,但更多的是,她虽然说是荣国公府的小姐,但并非贾赦的嫡女,就是贾赦到了他这辈袭爵那也只是个一等将军,早不是荣国公了。
只是现在贾母还没死,所以这个荣国公府的牌匾还没摘而已,而贾元春不过是没有爵位的工部五品小官之女而已,这官位给一个有实权的贝勒做格格不是很正常吗?
偏贾政自己看不清自己的位置,自视甚高,觉得这桩婚事是在给他难堪在打他的脸,加上这些日子同袍对他的嘲笑,他本就压抑了许久,这下是彻底爆发了。
“我要休了你这毒妇!”
“休我?我王家女是你想休就能休的?你真是太将自己看得起了!你这般对发妻对亲子是会有报应的,我哥哥是不会放过你的!”
“威胁我?老子现在就休了你!立即就让王子腾来接你回去,老子倒要看看他怎么不放过我!”
若是以前贾政还会顾忌王子腾,毕竟哪怕王子腾确实是借着他贾家在军中的势力爬上去的,但如今贾家势微,王子腾却是如日中天,可如今贾宝玉得罪了贵人,那就另说了。
是的,贾政想到的招,那就是休妻,让王氏将贾宝玉这个灾星带走,想着这样是不是就能让那些贵人对他高抬贵手了?
贾老太本来就年纪大了,又一连惊怒之下昏倒两次,这才一醒来面对的就是自己宝贝孙子彻底被他爹给废了,最在意的儿子要丢官,他们家要对上的是好几位皇子,这下是真的没扛住倒了下去,只是这倒下去后就再难站起来了。
这边贾家如何乱的,胤禟后脚就知道了,毕竟贾家那本身就跟个筛子似的,他都不需要特意派钉子进去,只需要下人拿锭银子随便去找个贾府的下人就能将府里的事情都打听个清楚。
收到消息的胤禟正在烹茶,听闻后续消息后也只是抿唇轻笑一声,只是这一声笑却不含丝毫情绪,就好像贾家那点事情不值一提一样。
对睚眦必报的胤禟来说,曾经觊觎过自己福晋的人,居然在赐婚已经下来的情况下,居然还敢冒犯他福晋,那就是罪不可恕,只是断了两条腿罢了。
贾家冒犯他福晋,还有从前虐待他福晋的仇他还没报呢,他这人可从来不是君子,小人报仇从早到晚,贾家这才哪到哪?
第二日大朝会,近日北方干旱,百姓地里颗粒无收,朝廷又得商量赈灾事宜。
一礼部老臣一脸正气凛然的上前表示,国家有难他这做父母官的愧疚,然之前实在是家中困难,如今家中好过些,定会凑齐之前向朝廷支取的银子二十万两,除去他欠国库的那十八万两,多出的两万两就算他对灾区人民尽到的一点微薄之力了。
一下朝堂哗然,这老大臣这时候闹这出无疑是动了所有人的蛋糕了,毕竟当初向国库借钱这事是皇帝许了的,是皇帝对他们这些老臣的一种施恩,也是他们对朝廷对皇帝的一种认可,当时哪家都随大流借了些,如今居然要还?还什么还?凭本事借的凭什么还?
康熙也没想到他随意点了个臣子出来,结果给了他这么大一个惊喜,他突然就福至心灵了,这两年虽然老九确实给他的私库充盈了不少,但国库却依然是穷到入不敷出的情况,经常从他内库里扒拉银钱出去赈灾,他就是再富有也不经这么造啊。
这位真是忠臣啊!他立马就想到了,当初他初初亲政的时候借出去的那些银子,那可不是小数,那银子若是能收回来,国库怕是都能充满了。
“李爱卿不愧是朕的肱骨之臣,朕替那些受苦受难的黎民百姓感谢你,你为朕解了这燃眉之急,朕要赏你,朕看前礼部侍郎已经告老,正好有个缺,那便擢升李大人为礼部侍郎,另晋李大人一个三等公爵位吧。”
“臣谢主隆恩。”李大人立即跪倒在地叩谢,世人都看得出他此时的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