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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方知雨今日心情很好,也料到太妃会与她为难……所以,并不是忍,而是等。

因为她的下一步计划,就是夺了太妃的内府掌管权!

她不会坐以待毙,等太妃出招。

但还是可以等这么一小会儿,等着太妃见她。

可是没等到太妃唤他们进去请安,东凌匆匆赶来,向屋外众人行礼之后,入内报事。

片刻,听见太妃发出一声呼天抢地的哭喊,厚帘一掀,拐杖当头落下,正正砸在方知雨头顶。

紧接着一下又一下,一边砸,还一边咬牙切齿地哭:“你这个丧门星!你这个害人精!”

方知雨被砸得懵了,不明白到底是何等要事能令太妃亲自下手!

庄姬离得最近,第一刻护住方知雨的头,素白的手背因此挨了几下,生生受住,疼得龇牙。

青鸳忙上前阻拦,也被劈头盖脸一通打。

木家兄弟现身,却不敢与太妃对峙,只护着世子妃与庄姬退到院中。

太妃眼见打不着人,一时气息凌乱,眼睛一翻倒了地。

解语坞好一通乱,府医和医女齐齐赶至。

医女替方知雨检查了下,见她头顶起了两个小包,幸而没有破口。

倒是庄姬的手背,有着明显的红痕,肿得很高,几乎不能握拳,但也没有大碍,敷药静养即可复原。

方知雨有些晕乎,不知是被打的,还是事情发展过于出乎意料。

她叫了东凌到旁边,追问:“出什么事了?”

东凌面色焦灼:“今晨按计划将钦差请到王府,贪墨一事过完,钦差告知一个消息:京城查到了九和县走私下线……是祈善公主。”

“谁?”方知雨对这个称呼很陌生。

甚至,她和宋筠在推导和猜测中,都以为九和县牵连魁州知州,继而牵连京中太傅……跟公主有什么关系?

东凌却压低声音道:“祈善公主是太妃的小女儿。”

方知雨这才想起来,太妃还有个女儿,作为先帝的公主,尚了当年的榜眼。

不过她所知也就这么多,大抵这位驸马能力不足,名头不响。

正想着,东凌就解答了她的疑惑:“在咱们大周,驸马不可入朝为官,祈善公主的驸马常忻出身寒门,家中清贫,大抵就是因此,才……”

没钱,又需要挥霍,所以走了旁门左道?

方知雨眯了眯眼,头顶的钝痛令她思绪混乱。

可有一事,却相当清晰,如九和县县丞所言,他们当真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可是……

即使祈善公主与驸马所为触犯大周律,该当责罚,也不该这个时刻被挑出来。

这意味着——她的计划没法推进。

太妃处于悲恸之中,若在这个时候动手,会落人话柄,被歪曲成落井下石。

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声望和信任,也会因此零落。

如此,只能……暂避锋芒。

庄姬和曹姬离去,方知雨也回到世子府。

一进屋,她就躺了。

一是多日谋算一朝停滞,引得心情低落,二是……太妃下手真狠,疼得她头皮一抽一抽的。

不知不觉间,昏沉着睡过去。

再睁眼的时候,床沿多了个人影。

“宋筠!”唤出这一声,才发现那影子不对。

不是她梦里都在念的人,而是王妃!

王妃笑着摸摸她脸,“让你失望了?”

方知雨知道是在调侃她,娇嗔一声“母妃”,扑进王妃怀中。

王妃拍着她后背,有一下没一下,轻轻的。

“趁此机会多休息,有些事不用多想。”

“知道。”

头顶的疼痛轻缓了许多,但还没到可以忽视的程度。

她的计划需要重新梳理,也由不得到处跑动。

不过宋筠不在,还有王妃陪,她就可以撒娇讨乖,和以往在娘亲怀里一样。

***

同一时辰,解语坞。

太妃醒转,还是坠着大颗大颗的泪珠。

淮王应付了钦差,匆匆赶至,却在屋门外徘徊不敢入。

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入内,当头就被一个茶碗砸了眉角。

“立刻让世子把那野丫头给我休了!赶出府!赶出淮南!”太妃恶狠狠道:“不然我迟早弄死她!”

“母妃!此话慎言!”淮王心底冒出一股恼意,“世子妃是先帝所定,圣上下旨赐完婚,您若动她,就是违抗圣意。”

“你!”太妃捂着心口,眼泪汩汩,“当初我请旨赐婚请的就不是她,你偏要多此一举,翻出陈年婚书!当初她入府我要立规矩,你们偏要护着,这下好了,把我女儿害了!”

淮王叹息不止,小声且幽怨地道:“本就是祈善和常忻有错。”

“你说什么?”太妃怒而指着淮王的鼻尖,“那是你亲妹妹!一母同胞的亲妹妹!世间除了我,就属她与你最亲!你居然让一个外人害她!”

“母妃!”淮王也话赶话,气恼加重,“就算不是世子妃揭发九和县牵出他们,也会有旁的契机东窗事发,此事怪不得任何人,怪就怪他们太贪!”

“祈善有俸,有商铺有庄子,还有您和我时不时送些值钱的物品,不够吗?不够可以找我啊!我不管吗?”

“再者说,若九和县之事不是由世子妃查出来,不是由我亲自上报,今日您损失的何止一个女儿,而是您儿子和整个淮南,包括您太妃的位置!”

这件事如果由旁人来查,就是淮王治下不严之罪,就是牵连之罪,说轻可轻,说重也重。

但凡皇帝按捺不住猜忌,就会以此为借口对淮南下手!

淮王气恼太妃怎么就不懂呢?

太妃气得喘息不过,齐嬷嬷忙上前替她顺背。

“好好好。她都对,你们都对,就我和我女儿该死!那就都去死!都去见阎王!”

淮王觉得太妃简直不可理喻,一甩袖走了。

祈善公主和驸马常忻被牵出来,详细情况尚不清楚,但就他们走私所得利益,至少都是流放之刑。

若再有其他,怕是连命也得赔进去。

可现在,又没有别的法子……

淮王愁得无所适从。

***

这日夜来得特别晚……至少对绝大部分人而言。

入夜之后的淮王府异常宁静。

许得益就在这宁静中,被太妃匆匆召往解语坞。

与他一同到的,还有程思珺!

程思珺本还在禁足,但太妃直接将她喊了过来,才让人给淮王传个话。

淮王不回复,就当是默许。

这个时候,但凡有人能抚平太妃的怒意,一切都可以退步。